第二天一大早,苗家一眾人就興致勃勃地出發,苗勇和錢氏是因為臆想中萬無一失的銀錢,兩個孩子苗亮和苗剛則听自家娘親說要去苗翠花那個死女人家吃好吃的。
苗勇今出門之前稍加整理了一番,換了身干淨的衣服,看起來倒是人模人樣的,只眼底烙印的貪婪自私,讓人見了就不喜。
而錢氏還是那身打扮,這人也是懶到一定境界,心理承受能力也是無比強大,絲毫不顧忌別人嫌棄的眼光,或者是只顧自私自利並沒有意識到他人的介意。
苗勇看見自家的黃臉婆,面上不顯,眼里和心里卻是濃濃的不屑與嫌棄,要不是看著她娘家條件還可以,這女人雖蠢點到也听話的份上,但和她親近這些年卻是很少做的,尤其是嘗過了情人的美妙滋味,一個天上一個地底,根本沒得比。
一家人滿懷希望的喜悅,搭著借來的牛車,緩緩地朝李家行來。
白水村,李鐵樹家。
苗小翠依舊懶洋洋地躺在李鐵樹新買來的躺椅上,望著天空發呆。
生活依舊不緊不慢地繼續,與李鐵樹依然不遠不近地相處,老實說,這段時間下來發現,李木頭也是有可取之處的,在她每每痛經和心情不好時,總會沉默地陪在她身邊,雖沒有多麼動听的言語,卻總能感到踏實感。
尤其是她發現,自己的某些小惡劣,總是喜歡看某人被氣的黑乎乎的臉與近乎委屈的郁悶表情,每當此時,心里總會略過一縷縷快意,她不知道這是不是喜歡,但總歸是不討厭的。
這樣的生活,也蠻不錯的。可惜,上天總會在你心情好的時候,派幾只長著翅膀的蒼蠅在你眼前晃晃,提醒你生活總是會有些不美好的,沒事的時候,還需要打打蒼蠅。
「翠花啊,這麼久不見,我可想死你了」一道驚天地泣鬼神的鳴叫,打斷了苗小翠的思路,听到這聲嘶力竭的哭喪聲,苗小翠不禁耳朵抽了抽,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死了呢。就知道沒事不能經常望天發呆,這不,老天爺看你閑的慌,好心給你找點事做。
苗小翠看向來人,不看還好,一看眼角就抽了抽,仿佛在這就能聞到幾米開外的不可言喻的味道,整個一披著新衣的叫花子女人,加之眼角和鼻底擠出的液體,苗小翠實在想不出任何詞語來形容眼前的女人,每多看一眼,就升出原主苗翠花真是太不錯了的感覺,如果她穿成眼前這人,無法想象的恐怖。
看著幾米開外的女人似要奔來給她個熊抱,苗小翠哆嗦了下,趕忙出聲道「停,停停停,你給我站住」,最後一句完全是怒吼出來的,看見女人終于停止了腳步,猛跳的心才放了下來,尼瑪,這人體刺激給她整的。
「你誰啊你」
錢氏本想和苗翠花拉近點關系,沒成想對面的女人呵止了她,感覺到與從前大不相同的翠花,看著那人清亮眼底透出的陌生感,才發覺傳聞是真的,她這個小姑子真被傷了腦子。
苗勇提著東西帶著兩個兒子走進來時,就看到那與記憶中沒一點相同的妹妹,整潔的衣衫,玲瓏的身材,秀麗的面孔,加之那黑曜一般的眼楮,從不知自己那個懦弱的妹子也有今天,不由一愣。
本是想讓錢氏打個前鋒探探底,看見樹下那女人眼底泛出的清冷,才發覺這個妹子是真的不記事了,不過這樣也好。
「我可憐的妹妹,可算見到你了,你沒事吧?頭上的傷好了?那該死的李鐵樹,居然敢動手打你,我們听到消息之後急忙趕了過來,你放心,哥哥給你做主,從小我就疼你,萬不會讓李鐵樹欺負了你去,我會給你討個說法,你嫂子也是關心你,孩子們也吵著要見姑姑呢,從小就和你親」苗勇將心里早就準備好的說辭聲情並茂的表現出來。
不得不說,在苗小翠看來,眼前這個道貌岸然的男人表演的著實不錯,比那女人強多了,可惜,她不喜歡被人當傻子。早就听二嫂她們隱約提過苗家的這些奇葩,看來是她家最近的日子好過了,釣上來一窩偷腥的極品。
「呵~呵~」苗小翠盯著來人發出一陣皮笑肉不笑的冷笑。
苗家眾人感到有些不適,尤其是錢氏,看著翠花那死女人盯著她時眼中泛出的冷光,盯的人毛骨悚然,心里發顫,不禁出聲打破沉寂。
「翠花,你笑個啥,你哥是真疼你,給你撿了一籃子給孩子們攢下來舍不得吃的雞蛋」錢氏在苗小翠的注視下,漸漸地熄了聲息,莫名地有種心虛的感覺。
苗勇也有些納悶,盯著她的視線瞧了一會兒,被那雙沒有溫度的眼神盯著,沒一會就不自覺地轉移了目光,有些不明白這人不記事了,氣勢咋也跟換了個人似的。
「我笑啊,我笑某些自以為是的蠢貨,自覺披著人皮就以為別人看不出那畜生表里,你說可笑不可笑」苗小翠露出唇紅齒白的微笑,十分自然的說道。
「好你個賤丫頭,有些日子沒收拾你變得這般牙尖嘴利,皮癢了是吧,听說你家最近日子好過了,趕緊的拿出些表示表示,你可別忘了,你白吃了我不少糧食,你個沒心肝的白眼狼」錢氏被苗小翠這麼一激,氣急敗壞本能地露出了真面目。
苗勇一旁阻止不及,心里暗罵著蠢貨,他可是看出翠花比以前難對付多了。趕忙上去扇了錢氏一巴掌,眼眶通紅的對翠花比表示這歉意。
「翠花,你別當真,你嫂子這人就是個嘴上沒門的,她也是關心則亂,怕李家把銀子都據為己有,你沒個幫襯,瞧,出門還嚷嚷著給你撿了一籃子省下來的雞蛋呢」
苗勇說著就將籃子上的布掀開,卻不想里面只放著兩個特別小的雞蛋,臉上之前恰到好處的表情都不禁有些龜裂,他沒想到錢氏那蠢女人眼光居然這麼短淺,把他的話當耳邊風。路上一直是錢氏拎著籃子,在李家門前才把籃子給他,他接過之後沒有多想,卻不想生生地打了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