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大花夫婦過來看楊培英,說起事件後續來。
「這事兒我跟老盧也覺得奇怪了,這好好樓梯咋來的油呢,我蹲過去聞了聞,那是花生油的味道,這可是好油啊,咱們平常也多是吃豆油豬肉,哪舍得買那個?我就去問大家今天誰家里買油了,或者有沒有看到誰買了,大家都說沒有。」
「咱樓下不是那啥孔丫跟崔家麼,就是婚禮那會兒他們離開了下,其他時間他們都在家里,你知道的,他們兩家都是愛瞅人家的人,有哪個從樓梯上去,恐怕她們比人家本人還清楚,這兩人我也問過了,都說沒有看到有人拿油上去的。」
一旁的盧大其就接口道︰「沒有人拿油上去,就是有人要使壞了,那面樓梯才住了幾戶人?一目了然,最難發現的就是,大家那會兒都去看婚禮去了,沒怎麼留意,這到底是咱這一棟樓的人,還是其他樓里的人拿上去的。」
沈宜香就急忙把自己的懷疑說了說,「我越想越覺得是她,也只有她有這個動機,而且她也是可以隨便吃花生油的人。」
羅大花跟盧大其對視一眼,都很是驚訝。
他們再讓沈宜香詳細把跟杜娟娟起矛盾的事說了說,之後也沉吟起來。
他們覺得沈宜香懷疑得有道理,但是沒有證據之前,他們也不好冒冒然地附合沈宜香的懷疑。
楊培敏看出他們的想法,就道︰「既然懷疑是人為的,我們不如交由組織吧,咱這部隊里不是有偵察兵麼?這些事情對于他們來說不是分分鐘解決的嗎?盧大哥你說呢?」
盧大其笑著點頭,「還是弟妹想得周到。」其實自己也是這樣想的,這也是最好的辦法了。
楊培敏搖搖頭,「我這算啥周到,要不然也不會這樣了。」
羅大花就安慰她,「這事兒誰說得準?有些人即使你不去招惹她,她還是看你不順眼,比如你穿得比她好吃得比她好,或許也就招了她的眼,你別想這麼多了,等英子出來你得好好補償她,這次也多虧了她。」
楊培敏點頭應是。
他們直陪到英子出來,她的腦後縫了六針,還有輕微的腦震蕩,背後肩膀撞傷,腰間軟組織受挫,得住院觀察治療。
人因為打了麻醉還沒有醒過來,可以先給她帶些食物過來,最好是流食,等她醒後,可以少許地喂點。
盧大其就幫她跑了幾趟,拿東西辦理手續之類的。
羅大花另外不放心地叮囑沈宜香,「現在英子這樣,是需要人照顧的時候,這段時間就辛苦一下你,你嫂子大著肚子,剛才那一下還動到了胎氣,盡量不讓她勞累了,你看兩個人,是挺累的,你多擔待些,我也揪著時間過來,湯水這些我這邊做了拿過來。」這些話她怕楊培敏做為嫂子不好說出口,也是幫她說了。
沈宜香一一應了,「嫂子你別這麼說,這都是應該的,說起來英子跟嫂子還是因為我受的傷,這也是我贖罪的機會,倒是嫂子你,家里孩子小,沒時間就不過來了,我這邊能看得過來。」
羅大花笑著拍了拍她的手。
楊培敏撐了一個下午,在得知楊培英穩定下來後,那塊懸在心頭的巨石總算放了下來,坐在她床邊也跟著昏昏欲睡起來。
迷迷糊糊間听到耳邊傳來‘姐’的聲,她瞬間醒了過來,果然是楊培英醒了,正微側頭過來看著自己。
「英子你別亂動,你頭傷著了,你要些啥,你動動嘴巴就行了。」楊培敏急急忙忙地道。
楊培英問,「姐,你有沒有事?」
楊培敏搖搖頭,「傻丫頭,你都成人肉墊子了,我哪有事?都好好呢,謝謝你英子。」
楊培英也笑了,「沒事就好,要不然娘會打斷我的腿的。」
「她怎麼舍得?」
沈宜香跟羅大花從外面走進來,看麼楊培英醒了也很高興。
湊過來跟她小聲地說了說話,沈宜香趕緊拿了保溫盒出來,倒了點粥,給楊培英喂了水又喂了點粥,楊培英是滿臉的不自在。
羅大花跟楊培敏說道︰「既然英子醒了過來我就先回去了,家里小的兩個放在紅軍嫂子那兒,他們也是一窩的皮小子也不知道咋了呢,你自己也要多休息,你盧大哥已經幫你把事情反應上去了過兩天就應該有結果了。」
楊培敏謝過他們夫婦,把她送出了門口。
羅大花和盧大其走出醫院門口,邊說著話,羅大花就問起丈夫來,「弟妹的事情你咋看啊?」
盧大其就嘆了一口氣,「八成是邵家弟妹了,今天她早上九點多的時間到了政委那兒,我到那邊去問過了,她是十點半左右回去的,那段時間正是大家到禮堂湊熱鬧的時間,那你有沒有看到邵弟妹到禮堂那邊?有沒有去觀禮?」
羅大花搖搖頭,「沒有,她一直都不咋參加這些東西,跟我們也說不到一道去,還有她今天不是被打了麼,哪敢再出門,一定是趁著大伙都去禮堂她就趕緊從政委那邊回了宿舍。」
盧大其就點點頭,「這事兒雖說可能較大,但在真相出來之前,咱還是不要傳出去,邵營跟沈營兩人兄弟感情好,要是誤會的話,就影響到他們了。」
羅大花笑著嗔了他一眼,「我是這麼嘴巴不嚴的人麼?」
「怕你說話不留意透了出去,宜光兄弟出了任務,咱們兩家處得好,弟妹那兒有啥需要的,咱盡量搭把手。」
「那是自然。」
夫妻倆感情好,都是健談的,一直聊著回到大院里,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崔家那個小寶跟大寶跑鬧著撞了上來,撞到了羅大花腿上。
這小孩子家家的,勁兒也沒多大,倒也不疼,羅大花還怕他摔倒伸手扶住了他,那孩子抬頭看了眼羅大花也不叫人,又低下了頭去,手上往嘴里塞著一個餅子,黃燦燦油汪汪的,羅大花這才反應得過來,自己的這條沒穿幾回的藍色滌布褲子頓時絡了個油印。
她頓時驚呼起來,「哎呀我的褲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