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的老爺夫人們,不用本大王請你們下來吧?識相的留下財物,饒你們不死!」前方吆喝聲狂妄至極,想來他們應該有不少人手,不然也不敢攔截這三四十人的車隊。
「不知死活,」馬車上的慕容崇昊掀起簾子,冷笑問道:「程岩,此地是何處?」
「稟主子,此處名喚黑風嶺,尚屬于三狐州界內。」騎著馬的勁裝男子答道。
「在本王的地界還有此等草寇,」慕容崇昊不悅凝眉,粗略一看有五六十人,二話不說︰「把他們全部拿下。」
「是!」
一聲令下,隨行的二十個護衛就如同離弦的箭沖了出去,速度快不說,手起刀落配合有度,明顯不是這些半路出家的山賊能比擬的。
那山大王簡直愣住了,特麼他才說了一句台詞,這人就開打了?看著己方人馬節節敗退,山大王怒吼:「沖啊!我們人多不用怕!」
一時間鏗鏘之聲,哀嚎遍野,雖不至于血流成河,但還是死傷不少。易水窈趴窗子邊謹慎的往外觀望著,小心髒撲通撲通,第一次直面砍人場景,甚至還有人死亡!可怕!這是個殺人無罪的年代?!
沒過多久,一群山賊都被收拾妥當,活著的全數捆了,山大王被押送到王爺馬車前。
「跪下。」程岩對著他膝蓋踹上一腳。
「……唔!」山大王喘著氣跪趴在地上,道:「老子今日踢到鐵板,也是認栽了!」
程岩抬腿對著他胸口又來一下,直踢得人吐血,「你可知眼前這位爺是誰?敢自稱老子?」
山大王咽下血沫子哼哼著死趴地上不吭聲,看來也是有點牛脾氣,程岩怕王爺不耐煩,便去邊上又揪了個過來問話。這次這個怕死的緊,兩股戰戰,把自己知道的全說了。
原來這黑風嶺歷來都有窩小山賊,偶爾下山埋伏一些小隊的過路商旅,只劫財不傷人,雖然也有人報官但是事情沒鬧大。那會兒的大王不是現在這個,現在這山大王是半年前新來的,不僅短時間內聯合二當家殺了前任大王,還威脅他們,不服從就捉拿了送官。
換了個大王,經常帶人下去攔路劫財,兄弟們吃好了喝好了也就接受他差遣,然後他們這小山賊窩也有了名字,叫黑風寨。因為打劫的多了,驚動了官府,山大王便提議多收幾個兄弟,于是劫財不夠,還劫人了,加上附近有些流氓無賴慕名而來,黑風寨便從三十來個發展成七十來個。
「這麼說現在山上還有十幾個人?」程岩雙手環胸問道。
那人戰戰兢兢地點點頭:「二當家的在寨子里,還有昨日受傷的幾個兄弟和幾個搶來的姑娘……幾位大爺,小的也是生活所迫……」
「你們昨日才干過一票,明顯是貪心不足。」否則也不會倒霉踫上他們,程岩搖搖頭,向慕容崇昊稟告道:「主子,屬下帶人上山去把人拿下吧?」
慕容崇昊看了看天色,經過這一耽擱,已是趕不到預定的投宿點了,似笑非笑道:「我們都上山,今晚在那歇息,本王也瞧瞧這山賊窩發展的如何。」
程岩跟隨他已久,一听這話就知道有人要倒霉了。想來也是,之前小打小鬧可以理解,現在換了大王每日搶劫,人數眾多,附近的知縣都是吃干飯的麼?也沒人上報,難怪主子不悅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上山了,山頭並不很高,彎彎曲曲的,就到了黑風寨門口。守著大門的兩個嘍見了他們就呆楞住,以為又會迎來大王的勝利,看這情況是出事了!
一個機靈點的拉扯下同伴趕緊就往寨子里跑。「二當家的!二當家!出事啦!」
「不好了!大王被抓啦!」
兩人一路叫喊,慌亂至極,被抓到就要送官府吃牢飯啊!
「全都不準跑!試圖逃跑者格殺勿論!」門口的程岩點了十個人追過去,務必一網打盡,可別讓他們從後山溜了。
如此吼一聲,寨子都安靜了。本來就才十來個人,還有傷患,大王都被制服了,一個個都慌得不行,根本沒有絲毫反抗的念頭,除了投降別無選擇。二當家的是個大胖子,狹小的眼楮里滿是算計,此刻在絕對的武力面前也萎了下來,乖乖受綁。
「這就是山賊的老二?」慕容崇昊圍著二當家轉了一圈,瞥一眼易水窈,嫌棄道︰「也許你們是同一個豬窩里出來的。」
易水窈怒︰「說得自己好像是人類似得!然而你只是愚蠢的種馬!」
兩人冷哼來冷哼去又斗起嘴來,讓一干沒見識過的人目瞪口呆,安虹若則是哭笑不得,她從來不知道印象里氣宇軒昂的王爺有這麼……幼稚的一面……
滿滿當當的關了兩屋子的山賊,程岩指派了一個人下山去通知官府,明日一早上來收押。其余人忙著打掃屋子給主子安歇,暮色黃昏,晚飯也有條不紊的準備著。
被劫上山的人獲救後自然是千恩萬謝,當中還有個姑娘家,湖藍色衣裳五官端正,看著清秀可人。對著程岩盈盈一拜,抬起頭眼淚啪嗒啪嗒的就往下掉,「公子大恩,小女子沒齒難忘……嗚嗚嗚……」
「姑娘可別這樣,」程岩皺眉,「我家主子踫巧路過,斷然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姑娘還是快些回家去吧。」
那女子跪在地上不起來,哭訴道:「小女家人全被這些賊人殺死,早已無家可歸……」
「這……」程岩眉頭更皺了,「明日官差來了,定會安排你去處的。」
女子輕咬下唇,眼角含淚梨花帶雨,她猶豫道:「小女見公子一行人衣著不凡,可否收了小女,願為奴為婢以報大恩!」
「不行。姑娘還是明日另尋去處吧,官府自會發盤纏給你們。」程岩直接拒絕,主子身份尊貴,豈能接受來歷不明的女子做婢女。直接打發了事。
晚膳期間,易水窈、安虹若、慕容崇昊三人同桌吃飯,這還是原主都不曾享有的待遇,做了一年夫妻,不僅有名無實,甚至不曾同桌共飲,說來可笑。
「……吧唧……吧唧吧唧……」
安靜的餐桌只听見易水窈嚼吧嚼吧吃得正香。慕容崇昊出生皇室,自小學習規矩,養成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慣,用膳當然也是輕細無聲,安虹若雖出生小門小戶,但平常便溫聲細語,吃飯也是一口一口細嚼慢咽。
「肥豬,你能安靜點嗎?」。慕容崇昊豎著眉頭拿筷子敲了敲瓷盤。
「啥?」易水窈一臉懵逼。
又是這個表情……
慕容崇昊看到她露出蠢相的小圓臉就雙手蠢蠢欲動,這次終于沒管住,伸手捏她臉頰,狠狠的。
「唔!果擦(我擦)!」這深井冰,突然就捏她臉?還非常痛!易水窈啪的拍開他的手,大怒︰「特麼想打架就直說!我馬上就把筷子插你鼻孔里!」
看著她被揪紅的臉蛋,慕容崇昊心情大好,道︰「本王準許你同桌用膳,你也該遵守下進食的禮儀,吃相這麼粗魯,成何體統。」
桌底下的右手,拇指輕撫食指指月復,仿佛還在回味剛才的綿軟滑女敕觸感一般,他決定了!以後不爽了就這樣教訓她!
什麼人啊這是?易水窈豎起中指,「發克魷!」
說她吃相粗魯?哪天吃面條給他看,那呼嚕呼嚕的吸面條,偶爾還湯汁四濺,準能氣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