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盆冷水從非瞳和禾玉的頭上澆上去,本就是大冬天,這水冰寒刺骨,直接將兩人給刺激醒了。
禾玉叫了一聲「好冷」,然後才睜開眼楮。
非瞳看到自己面前的人時心里終于明朗了,「原來是你。」
初陽勾唇,「是我啊,怎麼樣,這麼些天沒有見面,你可曾想念本郡主?」
禾玉也認出她了,這不就是那日抱著王爺叫爹的那個惡心的女人麼,她翻了一個白眼,低聲道︰「誰會想你這個裝模作樣的蛇蠍女人……」
「你說什麼?」
初陽反手就給了禾玉一巴掌,重重「哼」了一聲,「告訴你,本郡主耳朵靈光的很,少在背後說些悄悄話,除非你是不想要這條命了!」
她的語氣有些嚇到了禾玉,非瞳冷靜地看著她,「你別嚇唬她,你的目標是我,有什麼事你沖][].[].[]著我來。」
「看看,你總是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我當然會沖著你來了,誰教你人見人愛呢, 哥哥喜歡你,我唯一的爹也寵著你,我要是不對你做些什麼,我又怎麼出得了心里這口不平之氣呢?」
「你這個瘋女人,不準你欺負瞳兒!」
禾玉的話一出口,非瞳心里一緊,朝她使了一個眼神,禾玉立刻知道自己失言,忙把嘴巴閉上了。
但是初陽並沒有錯過這些,緊緊盯著她,「等等,你剛才說什麼?你叫本郡主不要欺負誰?瞳兒?」
非瞳深吸一口氣,不緊不慢地回道︰「我也不是一直都叫拂憂的,來到趙國以前,我的名字就叫莫瞳,難道這有什麼不可以的麼?」
莫瞳?初陽眼楮轉了轉,心里面的疑慮少了幾分,不再繼續糾纏這個話題。
禾玉這才暗暗松了一口氣,心里面暗罵自己沒用,差點就將瞳兒的身份泄漏了。
初陽坐在了下人端來的椅子上,吹著手中的熱茶,慢慢開口︰「你們要是識相的話,待會兒我問的問題最好如實回答,要是敢隱瞞欺騙,我可是會很不高興的。」
「先說說吧,當初為什麼會來到趙國?本郡主沒有記錯的話,你好像和大元的七皇子走得很近,老實交代,你們倆是什麼關系?」
非瞳腦子快速運轉著,現在趙 不在宮里,爹也走了,現在情況對她們沒有一點有利,如果與初陽反抗的話可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所以現在只能先裝听話穩住她了。
她垂下頭,「我確實與七皇子關系匪淺,我和他自小一塊長大,自然同別人不一樣。至于為什麼來到趙國,也只不過是為了避一時之難罷了。」
「避難?避什麼難?為什麼要到趙國來?」
「近一年前大元的那件事想必你應該有所耳聞吧,七皇子被驅逐通緝,當時唯一能夠救他的只有趙 ,所以他才會跟著他來到趙國忍辱偷生。」
初陽探究地看著她,似乎是想要看看她是不是說的真話。
「那既然你與靳陵關系匪淺,那為何又會與 哥哥糾纏在一起?」
非瞳笑了笑,「這麼簡單的事你都想不明白麼?我是恆郡王的女兒,趙 自幼就對爹敬重有加,他一開始就知道我的身份,跟我親近些又有什麼奇怪?」
這話恰好觸到了初陽的痛楚,她的語氣瞬間惡劣起來,「你給本郡主好好交代,你娘是誰?是不是當初勾引我爹才將你生下來的?!」
非瞳只覺得她這話異常諷刺,忍不住露出一個嘲諷的笑,究竟是誰的娘勾引呢。
「你笑什麼,本郡主在問你的話,你還不趕緊回答!」
她朝旁邊的人使了一個眼色,小太監舀起一瓢冷水直接就朝禾玉頭上淋過去,凍得禾玉直發抖。
「禾玉!」
非瞳心疼地看了她一眼,又瞪著初陽,咬起了自己的嘴唇。
「是我說過,你最好乖乖回答本郡主的問題,這樣才能少受些苦!」
「好,我說。我也不知道我的娘是誰,自從我有記憶開始,我就一直在靳陵的身邊,沒有娘。」
初陽不相信,「那你見到爹的時候他難道沒有告訴過你麼?他不可能不知道你的娘是誰?」
非瞳面露痛苦之色,「是,他說過,只不過他說我娘已經死了,過去的恩怨不用跟我多說,讓我好好過現在的生活便是。」
「哼,爹果然是偏心的!」
「初陽,你現在這又是何必呢?你擁有高高在上的身份,什麼都不缺,你為何還要針對我。你抓我來,無非就不是想我留在趙國見到我。實不相瞞,若不是今天你將我們抓來這里,我現在已經在回大元的路上了。」
「什麼?你想逃走?」
非瞳點頭,「是,趙 將我看得很緊,我們好不容易才想了辦法逃出來,可是沒想到竟然被你抓到這里來了。」
「 哥哥對你這麼好,為什麼你還想要逃?」
這話問出來非瞳沉默了,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良久之後她才慢慢開口,「或許只是因為,我在大元還有放不下的事情。」
「哈哈哈哈!」初陽突然笑了起來,「放不下的事情?我看是放不下的人吧!拂憂,你倒真的是狼心狗肺, 哥哥也真是蠢,將你綁著又有什麼用呢?你的心里還不是只有靳陵一個人,真是可笑。」
這話如刀子一般,刺痛了非瞳的心,但是她卻沒有辦法去反駁。
初陽放下手里的杯子,踱步到她的面前,看著她的眼楮,「多麼明亮的眼楮啊,還是紫色的。怪不得除了 哥哥,連趙國的百姓們都將你捧到了天上去。這麼美的一雙眼楮,要是被廢了,會不會有些可惜呢?」
禾玉一听頓時移動到非瞳的面前,「你這女人想要干什麼?我不準你動郡主!」
初陽一下子就怒了,直接親手將剩下的一桶水全部澆到了她頭上,「放肆!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現在在你面前的只有我初陽一個郡主!你這丫頭倒也是討厭得很,小心本郡主挖了她的眼楮之後順便也將你的舌頭給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