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事,特意抽了一點時間回來看看你。瞳兒,現在的時機正是最好,我必須抓住機會,不管我做什麼事,都是為了以後的生活。你要等我,還有,相信我。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他站起來,看了禾玉一眼,就朝門口走去,就在即將出門的時候,他又突然停住,「既然禾玉這麼容易悶得慌,那麼從現在開始你可以自由出入了,不會再有人攔著你。」
話音落,他就消失在門口。
禾玉沒有回過神兒,非瞳的好看的眉毛卻蹙了起來。
「那麼,禾玉,我們走吧。」
「嗯嗯。」
禾玉也不管那麼多了,沒人盯著總是好事吧,她連忙去將被她丟在床腳的包袱取出來抱在懷里,「我準備好了。要不要我先出去探探路?」
「不用了,都已經經歷過這麼多生死,又有`.``什麼好怕的?」
禾玉點頭,這話說的真對。
然後兩個人就正大光明地從密道里走了出去,並且,沒有任何一個人阻攔他們。
直到兩個人就要走出賭坊,三樓的那個人終于忍不住出聲,「就這樣放走她了?你不是好不容易才將她找回來麼?」
他嘴角扯了扯,「現在,並不是她回來的最好時機。」
靳陵心中暗嘆一聲,當初將她留在趙國除了逼不得已,還有另外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知道他走上這條路以後,勢必會遇到許多情非得已的事情,甚至可能做出一些她不能接受的事情。所以不讓她留在自己身邊,也是為了避免她看到自己變得陰暗的樣子。
本來他是想,等到自己一切都辦好之後,再將她從趙 身邊接回來,可是事情卻偏離了他預想的軌道,先是她被困,他不得已將尹騫派去救她。之後又不想她繼續待在奇瓔居,畢竟唐奇為什麼幫他他很清楚,只是這個原因他卻不想讓她知道,所以才冒險將她帶來這里不讓她出門。但是最終沒有想到她還是看到了這個女人,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怎麼,難道你要怪我?」
夢瑤裝作生氣,在他胸口打了一拳,靳陵挑起她的下巴,「不要忘了,雖然你現在為我做事,但是最好不要觸踫到我的底線,今天的事情,我絕不允許再發生。」
沒錯,今天夢瑤居然用陰謀詭計封住他的穴道肆意胡來了一番,要不是因為她用處還很大,他早就將她了斷了。
夢瑤魅惑的一笑,「我只不過是想要試一試,你不是真的除了那個女人真的對誰也沒有反應。」
靳陵的臉色沉了下去,「我警告你,你最好等下將事情辦的漂亮,不然的話,就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
靳陵說完之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是,夢瑤的確很重要。正因為當初她是尹崢的人,又深得靳喬等人的信任,掌握了不少的重要情報。在他無意中抓到她的時候才會選擇將她留下來利用,而且效果也確實十分明顯,如果沒有夢瑤,他不會這麼快折斷靳喬這麼多羽翼。
上一次瞳兒在天青閣看到的那個男人,正是靳陵下一個下手的目標,因為不想過多牽扯,所以才瞞著她,也否認了夢瑤還活著的事實。
但願,她將來不會怪他。
而看著他離開之後,夢瑤的臉色變得陰沉,嘴角更是閃過一絲冷笑。
放心,我不僅會將這件事情做得漂亮,還會給非瞳送去一個大禮。
禾玉與非瞳走出賭坊不到一刻鐘,身邊就有從四面八方突然冒出來的黑衣人將他們擄走了。
禾玉暗叫一聲不好,不是吧這麼倒霉,又來?
「你們是誰?為什麼要抓我們?」
兩個人的眼前都是一片漆黑,直到過了很久之後才被扔到了地上。
她們掙扎著從麻袋里冒出頭,一睜眼便看到了夢瑤。
禾玉驚訝地結巴了,「竟然真……真的是你!」
非瞳看著她,冷靜地不尋常,「你想要做什麼?」
夢瑤拍拍手,走到她面前,「真不愧是少司命啊,看到了那樣的場面還能如此波瀾不驚。你這是真的心胸寬廣,還是我可以理解為你其實心里並沒有那麼喜歡靳陵呢?」
「你隨意。」
「你這個壞女人,你還有臉出現,當初為什麼不真的死了,耍這麼多心機,難道你就不怕折壽麼?」
禾玉破口大罵,真是想要用唾沫星子淹死她。
夢瑤狠狠打了她一個耳光,「你這賤丫頭,口齒一向伶俐得很,我會不會折壽不一定,但是你,今天就要成為短命鬼了。」
她已經動了殺意,本來這也是靳陵下的命令。她也不清楚為什麼他會突然要自己殺了這個丫頭,果然他的心思,自己還是看不懂。
禾玉已經嚇傻了,非瞳冷冷的出口︰「住手,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沖我來好了。」
「你急什麼,總要有個先來後到吧,等我殺了她,下一個就是你,你們兩個,今天誰也逃不掉!」
「夢瑤,你是嫉妒吧。」非瞳沒有絲毫慌亂,打算先轉移她的注意力,「因為靳陵的心里一直都只有我。我早就知道了,從第一眼看見你開始,我就知道你對他的感情不一般,你很喜歡他,直到現在也是。可惜,不管你怎麼做,他心里都只有我,所以你才會這樣迫切地想要殺了我是麼?」
夢瑤冷笑,「你是在激怒我吧,可惜,我不吃這一套。再說,你可別忘了,今天你看到的場景可不像是你以為的那樣,我已經得到他的人了,他的心里住著誰又有什麼關系?你不要再白費力氣了,我是不會上你當的。」
非瞳迎上她的目光,「是麼?可是我的眼楮告訴我,你的心里並不這樣想。你的心里嫉妒缺乏安全感,你渴望得到關心,渴望有人去了解你。你雖然嘴上否認,但是你卻騙不過我的這雙眼楮。」
夢瑤的臉瞬間充滿殺氣,直接凌空轉到她面前,用劍指著她的眼楮,「既然如此,那我今日就先廢了你這雙眼楮!」
接下來劍光一閃,非瞳只覺得一陣刺痛,然後身子便慢慢倒了下來。她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正在逐漸消失。
「非瞳,你可別怪我,我今日會來追殺你們,可都是靳陵的意思,誰叫你不听話呢?你要是願意乖乖待著,說不定你還能苟且活著,可是偏偏你費盡心機想要找到我。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可是他手里最有用的一把利刃,比起你,我可重要得多。任何阻攔他計劃的人,都得死!」
一種無力感朝她襲來,然後,娘的身影出現在腦海里,她身著莊嚴的祭司服,慢慢朝她走過來,臉上微笑著,朝她伸出了手,「我的女兒,好久不見了。」
非瞳微微一笑,叫了一聲「娘」,之後就失去了意識。
「瞳兒!!啊!!我要殺了你!」
禾玉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看著非瞳倒下去的那一刻,她只覺得自己什麼也不怕了,掙月兌開束縛就朝夢瑤沖了過去。
夢瑤冷冷地看她一眼,手中長劍一揮,眼看著就要刺到她的胸膛,這時候一枚暗器從遠處飛過來,正好打中她的手腕,她的手一偏,劍的方向也就變了。
兩個人出現在她面前,禾玉定楮一看,驚喜道︰「皇上!小宣子!」
小宣子將她掩在身後,「別怕,我來了。」
禾玉瘋狂點頭,然後就看到趙 將非瞳抱了起來,「拂憂,醒醒!」
但是懷中的人卻並沒有半分回應,他不再遲疑,直接抱著人就駕著輕功走了。
小宣子也不拖泥帶水,出手盡是殺招,漸漸地夢瑤就招架不住了。
「小宣子,就是這樣,殺了她,為祭司大人和瞳兒報仇!」
禾玉看得起勁,摩拳擦掌恨不得自己也能上去給她捅兩刀。
夢瑤覺得形勢不利,不得不抽身而退了,小宣子並沒追,禾玉急了,「她就要跑了!你怎麼不抓住她?」
「不用了,她今天對拂憂郡主做出這種事,將來皇上會親自殺了她,來日方長。我們先去找皇上會合,現在郡主的傷勢要緊。」
禾玉一听,覺得也有道理,便惡狠狠地盯著她跑的方向,重重「哼」了一聲。
夢瑤身上也受了傷,嘴角滲出了血,沒想到這個人的武功這麼高,自己竟然完全不是他的對手,要是真的是趙 出手的話,恐怕自己早就沒命了吧。
她現在並沒有急著回賭坊,這一次不但沒有完成靳陵交代的任務,甚至還上了非瞳,要是就這麼回去一定會吃不了兜著走的。
本來靳陵交代她只要殺了禾玉,然後將非瞳送到他安排好的一處地方去,暫時困住她,可是現在事情完全違背了他的初衷了,她必須好好想一個辦法。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傷,咬了咬牙提起手中的劍又朝心口刺了一劍,疼痛使她身體蜷縮,她忍著痛拔出劍,這才往賭坊的方向趕回去。
等到她滿身是血倒在門口的時候,賭坊的人發現了她,立即將她送到了里面並通知了靳陵。
靳陵看到她這副模樣的時候也是驚訝了一番,但是之後就開始緊張起來,立馬搖了搖她,但是她沒有絲毫反應。于是他連忙吩咐人道︰「趕緊去叫大夫來!」
「是!」
她怎麼會變成這副樣子?難道是路上發生了什麼變故?
瞳兒和禾玉都沒有武功,究竟是誰能傷得了她?大夫很快就趕來了,他看了看她的傷勢,朝靳陵道︰「這位姑娘傷得很嚴重,其中最致命的傷口就是心口的傷,必須要馬上止血。」
靳陵冷冷地道︰「不管什麼代價,必須救活她。」
「是,老夫盡力。」
半個時辰過去,大夫才從里面出來,「公子,老夫已經指導丫頭為她清理好了傷口,現在只要喝幾帖藥,估計傍晚就能醒了。」
「嗯。」靳陵面無表情。
傍晚十分,果然如同大夫說的那樣,夢瑤醒了。
丫頭第一時間去通知了靳陵,他很快就趕了過來,
「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瞳兒呢?」
夢瑤面色蒼白,現在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一見到他他就逼問這件事,想來也是心里苦澀,但是自己又不能不回答。
「我……遇到了趙 ……」
「什麼?」靳陵瞪大雙眼,抓住她的衣領,「你說你遇到了誰?」
夢瑤被他這粗暴地動作牽扯到了傷口,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靳陵意識到自己反應過了,稍微松開了手,但是眼神還是凌厲。
「我本來就快要殺了她,但是這時候趙 帶著人突然出現,不僅救走了她們,還將我……傷成這樣……」
她避重就輕,絲毫沒有提非瞳眼楮被廢這件事情,她說的也的確是實話,她們確實是被趙 救走了。就算以後靳陵查到非瞳雙目失明了,她也可以推月兌干淨,說自己一點都不知道。
靳陵的眼楮眯起,趙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里?他不是在他的趙國救災麼?
「來人!立刻去給我追蹤少司命的下落,還有,密切觀察胤都城門口,不能將趙 放了出去。」
吩咐完之後,他自己也沒有閑著,立即就動身往奇瓔居走,他必須去那里看一看,畢竟趙 在胤都最熟悉的地方也只能是那里。
夢瑤看著他的背影,牙齒都要被咬碎,果然,他還是這樣冷漠無情,就算自己已經上成了這樣,他還是不會多看她一眼。
她苦笑一聲,想起之前非瞳說過的話,她並沒有說錯,甚至全部說對了。
然後她閉上了眼楮。
唐奇正在逗鳥玩,沒錯,就是非瞳的那只鳥,蘿卜。
靳陵幾乎是闖進她的房間的,莘姨想要攔住他,被唐奇制止了。
「喲,今天吹的是什麼風,竟然將日理萬機的七皇子都吹來了?」
「瞳兒在哪里?」
靳陵也不廢話,上來就直接切入主題。
唐奇停下手里的動作,嫣然一笑,「奇怪,找媳婦兒找到我這兒來了,她不是早就被你親自帶走了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