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泉心道不妙,申卜叨的計策可能失誤了,「申大人,您可別責罰他們,怪只怪刺客的計劃太周密了!」
「別擔心。」申卜叨笑笑,「這兩個侍衛,只是托兒,真正的隱衛已經追上去了。」
溫泉「哦」了一聲,隨即放下心去。
看來申卜叨也是早有謀劃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原來溫泉知道的事情也只是計劃的一部分皮毛而已。
真正精華的計劃,申卜叨為了免溫泉煩心,並沒有告訴她。
新出現的侍衛中,有兩個已經扎好了馬步,正等在原地。
其余侍衛把傷者抬到他們身上,也方便他們背著傷者回去。
「切莫如此!」溫泉趕緊攔下兩個侍衛,說道︰「絕不能背著他們!如果你們背著他們回去,路上顛簸,勢必會加速他們的血液循環,以致于殘余的毒素重新擴散出去,損害身體髒器!」
「你說什麼……血液循環?」申卜叨模了模臉,皺皺眉,「沒懂,什麼意思啊?」
提及血液循環,溫泉迅速把捆扎宇文盛大腿的藤蔓松開了,局部缺血過久,可能會造成局部肌肉組織壞死。
魚腥草的藥效應該已經開始作用于他的身體,現在他的血液循環可以恢復到正常狀態,但是絕不可以人為加快。
宇文盛的大腿根部因為藤蔓的捆扎出現了一圈淤青,溫泉幫他重新檢查一遍傷口,發現傷口情況尚好,皮膚沒有發黑,被切開的傷口出血也已經自凝了。
「我們需要擔架!」溫泉沒有解釋申卜叨听不懂的名詞,只說道︰「擔架,能夠平穩地轉運病人,也能讓病人保持較為安靜的狀態,所以我們需要擔架!」
「擔架?」申卜叨以為自己在深宅大院待久了,以至于孤陋寡聞,便問向旁邊的侍衛,「觀音廟有擔架嗎?」。
侍衛深吸了一口氣,屏足腦力想了一會兒,才恍然大悟般說道︰「稟告大人,擔架,就是戰場上轉移尸體的架車嗎?」。
溫泉听了侍衛的猜測,才知道這里的人根本就不懂擔架是什麼。
或者是,他們用了另一個詞語來表示擔架?就好比下姚村姚大夫所說的布帶,就是溫泉所說的繃帶?
看來有必要再次解釋一下了。
「擔架,就是在戰場或急救中,運送受傷病員的一塊長木板形狀的工具,你們肯定見過!」
溫泉知道,擔架正是戰爭的發明,戰場上運送病人的工具,就是擔架最原始的雛形。
「哦?你說的應該就是架車吧!你是女子,可能不了解!」申卜叨嚴肅了一些,「我們打仗都是近戰,上了戰場要麼活,要麼死,要麼就是被刀劍馬蹄傷的半死不活,這種情況多半也活不成。所以,用來運送他們的工具,就是轉移尸體的架車,架車有輪子,長距離搬運傷員和死尸的時候,也能省些力氣。」
「我明白申大人的意思了!但是此物非彼物,申大人所說的架車在行路過程中十分顛簸,他們兩人情況特殊,身體絕不能多加翻動,所以架車必然不能用于轉運他們兩人!」
溫泉說完,沉默了一瞬,這里的條件可真是艱苦,如果可以的話,她以後要發明出各種實用的東西,來幫助這里的人們改善生命質量!
溫泉看著周圍的樹干,思考片刻,便道︰「請幾位大哥辛苦一下,迅速砍下四根拳頭粗細八尺余長的樹干!」
侍衛們听了溫泉的話,一臉茫然,並沒有立刻執行命令。
申卜叨繼而向幾個侍衛點頭,侍衛才恭敬領命,速速到周圍尋找合適的樹干去了。
「你是要親自做出擔架?」申卜叨猜到了溫泉的用意,「如果還需要什麼,盡管說!」
「我還需要一些衣服,待會兒將衣服分別鋪在兩根樹干上,固定好,做成布兜,以便于兜住他們!」
「原來如此!」申卜叨立刻明白了,「這些全都交給我做吧,保管你滿意!」
「那我去采集益母草!」溫泉說完,就拿著草藥簍去了一旁。
「月兌月兌月兌,你們全都把衣服月兌下來給我!」申卜叨命令道。
「是!」侍衛們正耐心尋找著合適的樹干,听到申卜叨的命令後立刻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侍衛們雖然不明白申卜叨要做什麼,卻還是麻利地解開了腰帶,月兌下了袍子上衣,接著又抖抖腰桿子開始月兌褲子……
溫泉采集益母草去了,背著身子沒有注意到侍衛們詭異的行為。
申卜叨又催促道︰「不夠不夠,繼續月兌!」
溫泉心道,四五件侍衛的外衣便夠了,怎麼申卜叨還在說不夠?
溫泉不經意回頭去看侍衛們在做什麼,沒想到眼前的場景無比風騷!
「月兌,麻利點月兌!」申卜叨手中扯著個小藤條,甩啊甩,口中興致勃勃地喊著。
侍衛們已經月兌掉了褲子,風中寒冷,但是他們身形挺拔,根本一抖不抖。
隱約間,侍衛們健碩的肌肉貼著單薄的褻衣,浮動出驕人的弧度。
並且,有些適應了寒冷的侍衛們已經開始月兌褻衣了……
「申大人!」溫泉一把捂住自己闖了禍似的眼楮,驚叫著喊道︰「夠了夠了!快讓他們把衣服穿回去!」
「夠了?要做兩個擔架呢,這麼點衣物就夠了?」申卜叨有些懷疑。
溫泉哭笑不得,「申大人,民女是做擔架,不是開衣服鋪子!」
「穿穿穿,趕緊穿回去!」申卜叨向侍衛們甩甩手,嘻嘻一笑道︰「我還以為需要很多衣服呢,衣物平鋪在兩根八尺余長的樹干上,怎麼算也需要十幾件吧!」
「四五件就夠了!還有那個褲子……快讓他們都把褲子穿回去!」溫泉說完,臉上滾燙燙的。
她一頭鑽進了益母草地里,鼻子邊傳來陣陣淡淡的益母草臭味,這氣味倒是提神,讓她臉紅心跳的情緒平靜了許多。
申卜叨訕訕地笑,不知是故意逗溫泉呢,還是無心之過。
他旁的也沒多說,漸漸舒展濃眉,臉上沒了玩世不恭的表情,只是指揮著大家快快砍下合適的樹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