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和少羽去城里游玩,宵禁的時間已過都還沒有回來,張良有點不放心,換了一身黑衣出去找他們.
最近桑海城實行宵禁戒備森嚴,晚上天空常有不明飛行物盤旋,氣氛非同尋常。對于見慣了飛機的現代人來說當然不會驚訝所謂的不明飛行物,但是出現在秦朝還是很讓人匪夷所思。無論墨家還是公輸家即使他們的機關術再高超,又是哪里來的動力呢?現代******也沒這等能耐能在沒有動力的情況下如此自如盤旋。
雖然我知道張良和少羽不該會有事,但還是有些擔心,天明的命運我可一點也不了解,可別出什麼意外情況。秦朝律法苛嚴,如果違反宵禁被抓後果不堪設想,更別說少羽和天明本就是大秦的頭號通緝犯了,重金懸賞捉拿叛逆分子的告示都貼了出來,這也是張良為何把他們藏匿儒家的原因所在,作為儒家弟子的身份對于他們來說是最安全的。
我坐在院子里望著張良屋子默默的等待,夜慢慢已很深,但仍舊不見張良蹤影,夜色中隱隱見一人漸行漸近在張良屋前停了下來,是顏路。
我走上前去打招呼︰「子路師兄!」
「子雨姑娘?這麼晚還沒休息?」我的出現讓顏路也有些驚訝。
「嗯,有些擔心他們。」
「子雨姑娘放心,子房武藝卓群他們不會有事。」顏路總是給人很穩妥的感覺,既然他說張良武藝了得我自然也不會懷疑,即使我從沒見識過張良動武,最多也只是幾下輕功而已。
「嗯,我只是很擔心子明和子羽。」我看了看顏路,他神色中的關切不言而喻,看來也是有點操心他的這位師弟呢,「師兄你也是擔心才來吧。」
顏路唇角微微抿起,點了點頭,道︰「已經兩個時辰了,如果找到的話子房也該回來了。」
「哎,子明子羽也是的,不讓人省心。」我無奈道。
這些日子以來和他們朝夕相處,友情也就這樣慢慢積累起來,甚至隱隱還有種親情的感覺,在這個時空原本無親無故的我似乎也有了許多牽掛,所以此時才會因為擔心都已無意睡眠。想想以後呢,時間一久是否會有更多更多的牽掛和不舍?人心都是肉長的,即使再灑月兌,即使世事都可以如風,回憶還是會永遠存在在腦海時時刻刻伴隨著我們,冷不丁就會冒出來一下,或感動或痛楚或溫暖或傷懷,被填過的心不會再有辦法放空,未來的人生也已然不會再一樣,除非真的可以失憶。
「外面風涼,子雨姑娘還是早些回屋休息吧,你今日也奔波勞碌又有傷。」顏路溫言,他關切的話語總能恰到好處的暖人心扉,我想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曾經有這麼一個溫潤如玉的男子,永遠的雲淡風輕,讓人心存敬仰,如果我能有這樣一個哥哥多好,此刻我倒有點羨慕張良起來。
「沒事,我再等會兒,子路師兄不是也說應該快回來了嗎?」。
顏路點點頭,似乎是很明白我的堅持,也沒有再過多勸我,只是拿下了自己的披風遞給了我。我原本想推辭,但想想自己畢竟一個女人,把披風讓給一個男人也有點說不過去,便就接了過來披在了肩上。
「謝謝師兄,你對誰都那麼好。」我沖他一笑,贊美顏路我從來不會遲疑自己的用語分寸,我想可能是他總給我很超然的感覺,看什麼問題似乎都很透析,在他面前只要想什麼說什麼就好,不用多解釋也不用擔心意圖被扭曲。
「子路師兄,子房像子明子羽那麼大的時候是不是也很調皮,老是讓師兄擔心呢?」我突然心血來潮八卦起張良的小時候。
顏路看看我,莞爾一笑︰「的確,子房少負不羈之才意氣風發行事不拘小節,也惹了不少事。」
說起張良,顏路眼中總是滿溢寵溺,語氣也會變得和平日的端端正正很不一樣,多了些許輕快,可見他們感情深厚,真是羨煞旁人…….高山流水覓知音,可遇不可求啊。
顏路頓了頓,眉梢挑起一抹別樣色彩的笑意,忽而又補充道︰「我可幫他頂了不少罰。」
「啊?……」我止不住格格直笑,也顧不上什麼淑女形象,笑地肚子都覺有點疼彎下了腰。
「什麼事那麼好笑?!」張良像一陣黑風似得倏地飛到我身邊,一個側轉便輕輕落地,不經意的一個姿勢竟然都那麼瀟灑,他沖我促狹地一笑,我的心就這麼咯 了一下,哎,妖孽啊!
「沒聊什麼!」我搪塞著馬上岔開了話題,「子房,子明和子羽找到了?」
「嗯,找到了,不過他們正躺在在屋頂上欣賞星空好不愜意呢,我也沒好意思打擾他們。」
「子房,這麼晚怎麼不把他們帶回來?」顏路問。
張良淡淡一笑︰「不是我不想,我也是成人之美。」
我听的雲里霧里︰「成人之美?什麼意思啊?」
「雲兒想知道,可以親自問子羽。」張良的唇角揚起,眉毛微挑,又是一副故作深奧的樣子,真會吊人胃口。
「對了,剛才到底什麼事那麼好笑?」張良又饒有興趣的追問起來。
「真的沒什麼!我回去了睡覺了,先告辭了!」說完轉身就往屋里走。
听見身後張良問了聲顏路︰「師兄?」
顏路還是那個嗔怪的語氣︰「你們啊!」
為什麼要用‘你們’呢?我有一絲不解……
===
第二日一大早,我便去找子羽子明,完全搞不懂張良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成人之美?忍不住就想去問問。只是三省屋舍還是沒他們人影,我便在門口候著,心里疑惑著到底什麼美事竟然一晚上不回來。等了差不多快半個時辰,他們這才現身。
問起他們到底去哪兒了,天明一臉豐富的表情激動道︰「三師娘,說起來真是太驚險啦!我們不小心回來晚了,沒想被像鬼魂一樣飄來飄去的怪人追。」
「飄來飄去的怪人?你們見鬼啦!?」我震驚。
少羽補充道︰「那些怪人,應該是陰陽家的傀儡。」
「陰陽家,傀儡?…….」越听越詭異,我不禁一個寒戰。
天明慶幸道:「還好石蘭引路救了我們,逃過了那些怪人。」
「石蘭?」我一愣,怎麼冒出個石蘭?不是丁掌櫃家的伙計嗎?
「恩恩,就是丁掌櫃的伙計,竟然是女孩子哦~!而且還會武功呢。」
女孩子?難怪之前怎麼看怎麼覺得她嫵媚,明明就是個美人胚子嘛。張良說成人之美又說讓我親自問子羽,難道…….
「子羽,石蘭女孩子的模樣是不是很美?」我問地單刀直入,很好奇子羽會有什麼反應。
果然,他的臉倏爾就飛上一抹潮紅,眼神閃爍,似乎被問地有些措手不及,支支吾吾道︰「那個…三師娘怎麼突然這樣問。」
「哦~~~我懂了!你是不是迷上石蘭了,哈哈。」平日都是我被開涮,沒想這次終于輪到了我開涮別人,不由笑地幸災樂禍。
天明應景地補刀︰「啊!三師娘你說的真的有道理呢,少羽的確一直盯著人家看呢!」
啪地一下少羽敲了下天明的腦袋︰「臭小子,盡亂說,我去上課了,你自己看著辦別又遲到!」
少羽窘地耳根還在泛紅急急便離開,留下我和天明相視而笑樂不可支。笑著笑著,不知為何天明臉色突然就一沉,似乎想到了什麼非常傷心的事情,眼楮都開始微微泛紅,十分酸楚。
「三師娘,我見到了月兒,她坐在那個壞女人旁邊,童男童女一起上了蜃樓!」
月兒是燕丹的女兒一直由端木蓉照顧,她和天明就是在蓉姑娘的醫莊相識,是天明最為掛念在心頭的一個女孩,後來月兒被陰陽家的人帶走後就杳無音信。只是天明口中這個童男童女,蜃樓是什麼情況?
「天明,你說童男童女?蜃樓?」
「就是海邊開來了一艘巨大的船,他們說是蜃樓,帶著童男童女要去仙山求仙。」
我猛然一驚,這個就是歷史上徐福去求長生不老藥的船?童男童女最終都會隨徐福一去不歸,可能月兒也會一樣,我該怎麼安慰他好呢?
正在我們兩個都愁眉不展時,送早點的丁掌櫃突然走過來樂呵呵道︰「子雨姑娘,好啊!掌門已和我交代了成婚大禮的事情,這次都有我們有間客棧全包了,今天你就有空就隨我去客棧一趟吧,嘗嘗我新鑽研出的點心,看是否和心意,哈哈,另外還要去下裁縫店,量身定做一套婚嫁的衣裝。」
我不由苦笑,他們動作真是迅雷不及掩耳!不過也好,今天總算有借口可以去城里散散心了,有丁掌櫃做擋箭牌,子聰這回也不會再攔我,正好還可以去看看傳說中的蜃樓到底是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