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凌空將我抱起,很有男子氣概的動作,而且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雖然這種英雄救美的橋段很惡俗,但每個女子都會有的虛榮心還是讓我有些迷亂,此刻的他,超有魅力。
我模糊不清的目光對上周遭眾人的眼神,那形形色色的,是比先前看我射箭月兌手還要驚詫的眼神,語琴公主那美麗的眼眸里不知流轉著什麼,是羨慕又帶著一絲愁緒。所有都一晃而過。
他不說話,抱著我,徑直走出了人群,直到只剩下我們兩人,我有氣無力地象征性的掙扎了下,想告訴他我只要坐一會兒就沒事,卻一時接不上力氣開口。
「哎,雲兒總不讓人省心。」耳畔傳來他溫暖的話語,雖然很明顯是責怪。
我也作罷無畏的惺惺作態,索性埋進他的胸膛,很結實,很安全的感覺……
他抱我回房,在床沿坐下,擦了擦我臉上的汗珠。
「好點了嗎,雲兒?」
我已經緩過來許多,點了點頭,「我沒事,已經不暈了。」
他定定地看著我許久,卻沒有放我下來,雙手輕輕撫著我的臉頰,端詳著。我的臉慢慢溫熱起來恢復了血色,他笑笑,雙唇印在我的額頭,然後是鼻尖,最後到臉頰。我似乎又要神志不清起來,他撲朔而來的氣息把我的心跳也繞地紛亂。
他微微抬起頭看進我的眼楮,突然認真道。「下次暈倒,要看清楚我在哪里,知道嗎?」。
我眼眸一垂,對他表示無語,猛然想起,根據他這兩日的表現,我必須對他實施冷!戰!
我抬眼想向他鄭重宣告我這個決定,卻對上他滿是寵溺的眼眸,仿佛一汪深潭能將人吸卷而入,我一個愣怔,頓時話卡在了喉嚨。他一只手移到我的脖頸後抵著,目光緩緩落在了我的唇,我頭皮一麻,突然有些糾結要不要堅定不移的堅持自己的決定……可能是他實在把我整的太慘,回想起來的確那麼地讓人氣憤,我不知從哪里就來了股力量,成功把自己從意亂神迷中拉了出來。我暗暗發誓,絕不能那麼輕易就原諒他,否則將來還不得寸進尺,我哪里還有好日子過,國有國法,家有家規……
我毅然決絕地伸出手,抵在了他正在靠近的唇,正色宣布道︰「子房,我要和你冷戰。」
他拿開我的手握住,含笑問︰「真的?」
「我說過如果你再欺負我,我絕對不會輕易原諒你,我說到做到。」我說地信誓旦旦。
「冷戰到何時?」
「直到我滿意你的表現為止。」
「那麼怎樣雲兒才滿意呢?」
「首先……」我剛想好好列出家規N條,肚子卻不合時宜骨嚕嚕叫起來,這才想起來自己餓的快不行了,人是鐵飯是鋼,吃飯要緊,**事宜只好擱置,我訕訕道,「子房,我餓了,先給我拿些美味佳肴來吧……」
他好笑地看看我,笑笑道︰「遵命,娘子。」
他放下我,起身剛開門,一個人影倒了進來。天明尷尬一笑︰「三師公我是來送飯的。」他的身後還有語琴公主和顏路。
張良搖搖頭,接過飯盒。聞到香味我立馬來了精神坐到桌邊,我聞地出來這味道,定是丁掌櫃做的特色‘小籠包’。
大家圍坐著很是熱鬧,一直以來都是我一人吃飯居多,很少有那麼多人一起的,莫名有些感動,好溫馨的感覺。不過後來發現這只是我的一廂情願,顏路幫我診了脈,便和張良一起匆匆離開,估計他們還要招待扶蘇,只留下了公主與我一同進餐,她似乎有話要說。
「張夫人,我皇兄很擔心你,所以拜托我來看看。」
「多謝公主殿下關心,我只是餓暈了而已,沒大礙。鬧出這樣的事,實在太失禮。」
公主誠懇道︰「夫人別這麼說,我只是希望夫人不要對我皇兄退避三舍,我皇兄雖然對你念念不忘,但從未有非分之想。只求還能做知己。」
「公主我明白。」我淡淡一笑。
公主看了看我,了然地點了點頭,溫婉而笑,似乎還有話要說,表情略顯扭捏。
她薄唇開了又合,合了又開,終于問道︰「張夫人,不知道顏路先生有沒有喜歡的女子?」
「咳咳…」嘴巴里的小籠吞了一半,差點把我給嗆著,沒想這個時代的公主都那麼有個性,上次是火辣的紅蓮公主,這回是直爽的語琴公主。我喝了口水,眯眼笑道︰「未曾。」
顏路果真氣場強大,彈個琴就讓公主神魂顛倒,芳心暗許。我現在總算懂了,難怪他平時從不撫琴,原來琴聲也是會勾人心魄的。他是個很低調的人,越是鋒芒越是會藏起來,太高深莫測。
公主臉上閃過一絲欣喜,猶豫了好一會兒,又微紅著臉問道︰「那麼張夫人是否知道他喜歡怎樣的女子…….?」
我微微皺了皺眉,想了想,為難道︰「子路師兄倒是說過,情之一物,說不清,道不明,遇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顏路的話似乎總能讓人的神思向一個高深的方向發展,公主听後很快便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眼中慢慢溢出無盡的憂傷。
許久她又幽幽道︰「最是無情帝王家,我只求一杯清茶,優雅一居;彈一曲高山流水,覓一知音,願得一人,相攜到老。」她頓了頓,看向窗外竹影搖曳,柳眉微微擰出一抹哀愁,低下頭喃喃道,「但終究只會是一曲離別,曲盡人散吧。」
「公主……」我不由嘆息,欲言又止。公主的命運又企是他自己可以擺布,如果可以,我很想幫她逃離那個遲早會被血染的皇宮。
我望著溫婉動人的公主,在心里暗暗為顏路加油,這麼一位蘭質蕙心的佳人,子路師兄可一定要牢牢抓住,怎麼也不能給錯過!而且以顏路的能耐,我相信他定能救公主于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