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中,臨近年關,家家戶戶張燈結彩,往慶城的大道上,兩匹快馬馳騁,卷起一路煙塵。
距離二人大約兩里地外,是一群蒙面刺客,手拿馬鞭,不時鞭打身下的馬兒。
「池瑾,你先入城將東西給老爺送去,我來掩護。」小臉上毫無血色,接連幾日躲避仇家讓她想馬上下馬躺下睡一覺,可是她不敢,懷里揣著的是夫人的救命藥草,若是她倒下了,夫人怕是熬不過這個冬天了。
「阿寧,別說傻話,老爺夫人還在家中等著你的好消息,你斷後,不是讓你送死嗎?」。池瑾有些難過,身為秦家的暗衛,只能做不能說。
「笑話,我怎麼可能死?我可是有天命的人,哪次劫難我不是都躲過去了,你要相信我,我一定會回去的,接好了,這可是夫人的救命仙丹,你要是弄丟了,老爺非扒了你的皮。」秦攸寧強打起精神(),對池瑾打趣。
池瑾拗不過她,晚一刻夫人就會危險一分,接過旁邊丟過來的瓷瓶,快馬離去,不敢朝後看一眼。
「呼……」身下的馬兒停下來後,累的長吁一口氣,感受到了它松了口氣的動作,秦攸寧好笑地拍了它的頭,飛將啊,接下來這一仗可不好打。
……
耳邊傳來的是轟鳴聲,眼前是一片血紅,喉嚨就像著了火,手中的劍沉的像座大山,好累。秦攸寧累的連苦笑的表情都扯不出來,池瑾去了那麼久還未找到救兵來幫她,怕是路上遇到了不好的事。
這次,除非是大羅神仙下凡,怕是沒人能救她了。
……
「青青,藥錢房費共一千二百一十五兩六錢五文,記在賬上,等她醒了找她要。」
「是,小姐。小姐,宗公子在外頭等你。」
「讓他等著,這小兔崽子真是不想混了,老娘都敢調戲。」
小姐,您這潑婦樣,宗公子知道嗎?
「誒,小姐,她好像醒了,剛才眼珠子動了呢!」
「她那是做夢了,一點常識都不懂。」
誰來救救這位人前人後完全不一樣的小姐。
……
房外的宗既明听著屋內的對話,怎麼辦,好喜歡這樣的一一,一一什麼時候才能那樣對他。
好像從定城那里開始,自己就不斷地得罪了這小祖宗,難道是自己已經迫不及待了?可一一過完年才十二啊,離及笄還有那麼多年……
「喂,想什麼呢?一臉下流。」
「想你什麼時候能長大。」
「切。」
……
「小姐,這姑娘是真的醒了。」青青在客房內大叫。
「行了行了,既然醒了就把欠條給她拿過去,告訴她,一個子兒都不能少,啊。」
「一一,你那麼有錢,怎麼還一副財迷樣?」這是宗既明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關家好歹也是富可敵國的,怎麼好像養不活她似得。
「你沒听過老祖宗的一句話嗎?天大地大,銀子最大,只要銀子多,能讓鬼磨磨。」關一一把玩著自己的手指,感覺自己最近好像又胖了,手一抻直就能看到兩個肉窩。
……
听著二人的對話,秦攸寧甚是無語,關家小姐沒死是那瘋子流傳出來的,沒人知道是否屬實,不過她竟然那麼好運,竟然真的遇到了大羅神仙。
和關一一說話的定是宗既明,混世大魔王,國君都不敢隨意招惹他。
自己的身上纏滿了繃帶,要想起身感謝是不可能了,看著來向自己討債的侍女,只好讓她帶著這欠條去秦王府找池瑾要錢。
……
「我想听故事,不然你去給我買話本。」關一一看青青出門討債,身邊只剩宗既明,無聊的想在軟榻上打滾。
「一一想听故事?可是我們趕了那麼多天的路,你不用先好好休息一會兒嗎?我怕你吃不消。」宗既明皺眉,關一一的睡眠淺,還有些認床,知道她這些個小怪癖後他有些後悔帶她出來了,出來大半年,一一一定沒有睡好覺,才會天天對自己沒有好臉色。
「我要听故事。」像個撒嬌想要買糖吃的小孩子。
「好好好,听故事,這次我們講一個什麼故事呢?就講一一當年寫的小美人魚的故事好不好?」
「宗既明,你哄小孩吶。」關一一一把拍掉搭在自己腦袋上的手掌,有些生氣。
「可不是小孩嗎?你看看這臉,再鼓一些就能飛天啦。」宗既明笑道。
「快點說,不說走開。」
「誒,我說我說,不對,不是我說,是她說。」宗既明指著秦攸寧。
「我?宗公子想必搞錯了,攸寧只是個秦府的侍衛罷了,沒什麼可以說的。」秦攸寧有些驚訝,她能說什麼故事?
「二十年前,秦王府世子遭人陷害,下藥差點被毒死,多虧了一位世外高人所救。
十五年前,秦府中遭了刺客,秦王府世子被刺客刺穿心髒,差點小命不保,多虧了一粉衣女子憑空出現而相救。
八年前秦王府世子繼承王府,娶了劉太守的女兒,卻因多年未誕下麟兒四處尋醫,後來那王妃突然有孕,一舉得男,從此王府後繼有人。
現在,秦王妃重病在身,急需轉魂丹救命,只是那轉魂丹極其難得,不知秦姑娘是怎麼得到的?說出來讓在下也去找兩顆,以免日後用的上。」
秦攸寧握緊拳頭,朝宗既明大喊道,「大膽,秦王府的事企是你們這些世家可以管的,要是讓王爺知道了,定會上奏滅你們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