崢嶸的第二批酒快要出窖的時候,李岱回來了。
幾個月不見,李岱又長高了些,褲腿已經有些短了。他背著個包袱,站在籬笆外,看著憑空多出的兩間房,很是納悶,「幾個月不回來,怎麼變化這麼大?難道是我走錯了?」
崢嶸走出門的時候正好就看見他這副傻樣,「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聞聲李岱抬起頭來,看見崢嶸站在房門盈盈的笑著,這才露出了笑臉,看來沒走錯,「崢嶸,我回來了!」
崢嶸走到籬笆邊,打開了門,做了個請進的手勢,「小哥哥,請~」
「你這個丫頭啊,還是這麼古靈精怪!」李岱走進院子,看了看多出來的兩間屋子,「怎麼又多了兩間屋子?」
崢嶸這才想起,李岱還不知道紫荊的存在,「小哥哥,你走了以後,我給我自己救了個童養媳,哈哈—無—錯—小說」
看著李岱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崢嶸才笑著沖屋子里喊,「紫荊姐姐,你快出來!小哥哥回來了!」
紫荊在屋里早已听見了二人的談話,她卻遲遲不敢走出屋子,崢嶸收留她,她哥哥卻是不知道的。現在他回來了,不知道還會不會收留自己的。
听見崢嶸喊她出去,這下再沒有理由賴在屋子里不出去了,崢嶸雙手緊握,罷了,自己能過這幾個月的安穩日子已經是萬幸,還能再奢求些什麼呢?
有了心理建樹,紫荊從容的走出了房間,看見庭院里一個瘦高個男孩,身穿一身靛青色長袍,顯得有些老氣,一身衣服有些短了,腳腕和手腕都露了出來。
崢嶸笑眯眯的挽著紫荊跟李岱介紹,「這就是我的童養媳,漂亮吧!」
李岱看著一個身穿黃色衣裙的姑娘從屋子里走出來,身量不是很高,但臉倒是精致,他沖紫荊行了個拱手禮,自我介紹道,「姑娘,我是李岱,崢嶸的哥哥。」
紫荊瞪了崢嶸一眼,才靦腆的曲膝行了個同輩禮,這才張口,「公子有禮了,您這才回來,先去放下包袱熟悉一番吧。早听崢嶸說有個哥哥,我便做了幾身衣服,原先是怕做的太小穿不上,如今瞧著倒是正好。您先稍等,我去給您取來。」
疾步走進屋子,從炕頭的黑漆木箱里找出了李岱做的衣服,捧在手里,剛走幾步,俏臉一紅,這姑娘家像是只能給自己的夫婿做針線呢?!隨即又甩了甩頭安慰自己,他是崢嶸的哥哥,我是崢嶸的表姐,那我也就是他的表姐,表姐給表弟做個衣服應該也沒什麼。
把衣服遞給李岱,「針腳有些糙,還請不要介意。」
「姑娘你太謙虛了!」李岱看著這密密的針腳,心里有些哽咽,很有沒有人為他做衣服了。
「你們倆這客氣來客氣去的,累不累啊?!趕緊進去收拾收拾,我和紫荊姐姐去做飯!」
李岱洗漱完,換好衣服剛巧飯就好了。
紫荊也知道崢嶸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慣,也就默默的扒飯。李岱剛吃了兩口,忽然想起什麼,顧不得滿嘴飯菜,就開口道︰「崢嶸,我有事兒和你商量。」
紫荊心提到了嗓子眼,該不會是說她的事兒了吧!崢嶸疑惑的看了李岱一眼,李岱這才又接著說,「夫子說我可以參加明年的縣試了!」
崢嶸听見他語氣中的壓抑的興奮,也由衷的替他高興,「夫子既然說你可以報名了,這說明了夫子對你的認可,你可不能驕傲啊。」
李岱有時候覺得,崢嶸看著比他還像個大人,瞧這話說的,跟個訓家中不懂事的小輩似的。他又撥了兩口飯,「我下次回家估計就要等到春節書院放假了,家里有什麼事兒,你托人給我帶句話。
有轉過頭去對紫荊說道,「幸好有你在,兩個人還有個照應,崢嶸一個人在家,我還真是不放心。」
听了這話,紫荊的一顆心才徹底落回了肚子里
夜里崢嶸敲開了李岱的房間門,二人坐在桌前,昏暗的油燈照的人有些不太真實,崢嶸從袖袋里掏出一個荷包,放在桌上推了過去,「小哥哥,這是五十兩銀子,你這次大約要走三個多月,多帶些銀子,到時缺什麼了再添添。」
李岱又推了回去,「你上次給我的銀子,還沒用完呢,怎麼還能要你的銀子,家里還要過日子呢!」
「你放心拿著用,我一壇五糧液都賣十金呢,怎麼會沒得用?不過是想著要開分店,才先給你這麼點銀子,你先用,過陣子我再送些去給你。」
李岱現在不是驚訝了,是震驚!他嗖一一下站了起來,震驚的看著崢嶸,嘴張得老大,過了好半晌才出聲,「五糧液?麩麥堂?你開的?!」
崢嶸揪了揪耳朵,噢,好像麩麥堂的事情也忘了告訴小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