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可能的情況,衛風一個瑟縮,抱緊了徐錦崢的胳膊,狠了狠心,一咬牙,「行!給你!」
徐二這才滿意地笑了起來,對著跟在他身後的小廝說道,「你與書墨坐在車外邊。」
說完拉著衛風上了馬車,紅畫館門前也安靜了下來。
紅娘送走了客人,小心翼翼的來到三樓,見著立在門外,冷著一張臉的青木,咽了口唾沫。原本風情萬種的姿勢也變得正經了起來,「青木,主子在里邊?」
青木看了紅娘一眼,依舊冷著一張臉,說道,「青流在里邊,主子說,你要是來了就讓你先候著。」
紅娘哪里敢有什麼怨言?自然是主子說什麼就是什麼了。點了點頭,站在青木一側。
開著的窗戶一陣風吹過,房間里一點幽暗的燭光,輕輕搖曳,將宋子洲坐著的身影拉的好長。
青流請了安,拘謹地站在一旁,宋子洲坐在圓桌前,摩擦著大拇指上的扳指。他知道青流心中定有疑惑,但作為暗衛,只需要听從主子的命令就夠了。
「你三關已過,今晚作為雲煙姑娘的入幕之賓,一定要想辦法將她脖子上那枚玉墜弄回來。」
青流疑惑了,紅畫館本來就是自家主子的產業,他若是想要什麼東西?只需要吩咐一聲,哪里需要這麼麻煩?
抬頭看了看宋子洲,只見他將手中的茶盞放下,起身出了房間,就知道王爺並沒有想要解釋的意思。
青流嘆了口氣,他還是去執行命令吧!
宋子洲剛走出房間,就看見紅娘與青木站在一旁,見著他出來了,連忙行了一禮。
宋子洲知道她心中有疑惑,但他現在並不想要解釋,只吩咐道,「紅娘,你帶著青流去雲煙房間。」
紅娘眼珠子一轉,這雲煙來紅畫館也有數十年光景,主子費這麼大勁兒,究竟有什麼不能直接說的呢?
宋子洲在紅娘與青流的眼神中,悠然自得的下了樓梯,紅畫館外一輛與崢嶸的馬車相似的馬車正等在外面,車夫見宋子洲出來了,連忙蹲,讓宋子洲踩著自己的脊背上了馬車。
由于天色已晚,崢嶸並沒有回牛台山別院,而是回了自家在沁水巷的院子,留園巷的宅子暫且不能回,只能先在這里湊合一晚了。
晚上熄了燈之後,她回想起今日的異常,以及今日頂替了她名額的那名暗衛。
崢嶸蹙了蹙眉,念頭一閃就進了空間之中,將月宮外碩果累累的小麥收了起來,才向著望春亭走去,空間里並沒有一絲微風,因此即使崢嶸穿著單衫,也並不覺得冷。
皎潔的月光灑在河面上波光粼粼的,看的崢嶸心情竟然好了些。
走上了望春亭,發現宋子洲已經在這里了,崢嶸發現,他並沒有如以往一樣笑臉相迎,而是冷著一張臉,就知道他八成是生氣了。
也是,他的暗衛都看見了,如何會不稟報給他?
只是那張家少爺,這時不是應該正春宵一刻著呢嗎?
崢嶸雖然心中有疑惑,但是也不敢怠慢,走上前去,乖乖坐在石凳上,不敢隨便開口。
宋子洲還從未見過這樣的崢嶸,只見他坐在石凳上,脊背挺得很直,一雙杏眼濕漉漉的看著他,扁著嘴像是怕挨罵。
瞧著她這模樣,宋子洲縱是有再大的火,也發不出來了。
但是也不能就這麼輕易放過他,宋子洲清了清嗓子,問道,「你難道沒有什麼要與我說的嗎?」。
崢嶸心想,果然如此,這時承認錯誤,大概也還來得及吧!
她舉起小手,怯怯地說,「我錯了,我不應該去紅畫館的。」
宋子洲打定主意讓她長教訓的,並不為所動,「還有呢?」
崢嶸想了想,不明白自己還有哪兒還惹到了這位大爺。
疑惑地看著他,搖了搖頭。
宋子洲看著她還沒有犯了錯的自覺,有些惱了,提醒他,「你為何與那幾位紈褲在一起?」
听了她這話,崢嶸不滿意了,「衛風現在是我的義兄!」
「義兄?!」宋子洲驚訝地說道,這衛尚書家的二少爺,怎麼忽然又和崢嶸扯上關系了?
崢嶸點了點頭,「沒錯!這幾位都是有些本事的,並不像平日了人們傳言的那般一無是處。最起碼他們對我還不錯。」
這麼一說,宋子洲想起安越之搭在崢嶸肩上的手,臉更黑了。
崢嶸看了一眼莫名奇妙臉又黑了的宋子洲,有些不明所以。
卻見宋子洲一把將她摟進懷里,在左邊的肩上使勁拍了兩下,崢嶸被他拍的有些疼,抬起頭看他,「你這是做什麼?」
宋子洲依舊黑著臉,「再有下次,我就剁了他的手!」
崢嶸一愣,想到今日摟了她的肩的只有安越之了,猛然抬頭,「你怎麼知道?!」
宋子洲有些氣的牙癢癢,這個時候不是該低頭認錯嗎?「當然是我自己看到的!」
「你?你也在紅畫館?!」
崢嶸怒了,一把打掉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我一個姑娘家,就算是去了那地兒也沒什麼,你去?你不是說此生只有我一人嗎?!這才多久,你就變卦了?!」
崢嶸說完,不等宋子洲的解釋,轉身就走,宋子洲見著情勢反轉,嚇了一大跳,哪里能任崢嶸走掉,若真是走了,那下次見還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一把拉住崢嶸的手臂,將她收入懷中,任崢嶸在懷中掙扎就是不松手,也是崢嶸氣急了,沒想到出空間去。
宋子洲等崢嶸冷靜了下來,才在她耳邊輕輕說道,「我去紅畫館是因為听說你去了那里,再者也在那里有些事情。」
崢嶸還是扁著嘴,不搭理他,宋子洲無奈的又接著解釋道,「那紅畫館是舅舅家開的,最近才送給我,我今日去也是去交接的,你可瞧見那紅畫館的招牌上有個小小的叢字?」
崢嶸去的時候還真沒有注意那紅畫館的招牌,不過想到在紅畫館里見到的那個暗衛,她多少有些信了,若是宋子洲不是那紅畫館的東家,紅娘怎麼有膽子同時開罪五家的少爺?
「那個張家少爺是你派去的?」崢嶸問道。
宋子洲知道崢嶸這是要與他秋後算賬了,他也不明白自己本來佔盡的優勢,怎麼就忽然反轉了。不過崢嶸既然會生氣,那就說明她是吃醋了的,這麼想著宋子洲倒是有些釋然了。
「是,青木是去執行任務的,雲煙身上有我要的東西。」宋子洲答道。
崢嶸皺了皺眉,覺得有些古怪,「這紅畫館不是你的麼?你想要什麼東西,還不是僅僅一句話的事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