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裕真、景少恭二人與齊也莫斗了十來年了,如今當著眾人的面,若是不應,豈不是落了自己的面子?這讓心高氣盛的二人,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
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也都點了點頭,「如何不敢?」
齊也莫听他們二人應了,心中冷笑一聲,那天他們在紅畫館的比試,自己是听了的。他們二人的水平,自己心中早已有數,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依著這二人的本事,他還是有把握取勝的。
當年,忠義候府的老夫人是百年書香世家方府的嫡女,自然不願意自己的孫子成為一個只會舞刀弄槍的武夫,便請了先生來專門他她琴棋書畫,是以齊也莫高傲,也是有高傲的本錢的。教他琴藝的人,就是有名的孤雲先生。
不過這些消息景少恭與葛裕真二人自然是不知道的,若是他們二人知道就不會答應這個比試的
齊也莫笑得有些奸詐,「既然是比試,怎麼能沒有點兒彩頭呢?!」
葛裕真答道,「你想要點什麼彩頭?」
齊也莫捏了捏手指,「少爺我也沒有什麼別的要求,若是輸了,你們幾人每人給我當一天小廝吧!」
葛裕真笑了,「你就這麼認定你會贏?那若是你輸了呢?!」
齊也莫不甚在意的說道,「少爺我要是輸了,就給你們每人當一天小廝!」
如此看來,倒也公平,定親王等人坐在台下,看著兩人就這麼定下賭注。
因著雙方都已經允了,他們也沒有什麼可反對的。
台子上定親王府的小廝見自家王爺點了頭,便揚聲對著二人說道,「三位少爺,若是再沒有什麼事,那比試課就開始了!」
齊也莫將手中的扇子遞給自家小廝,居高臨下的朝著崢嶸這桌看了一眼,然後輕蔑的對著葛裕真說道,「你二人可想好了,若是輸了,不單單是你二人要給我做小廝,你那些兄弟都要每人跟我當一天小廝。」
葛裕真怒了,「咱們的賭注是咱們的,為何要扯上別人?」
齊也莫輕笑一聲,但卻不松口,反而略帶諷刺的說道,「你幾人不是剛剛結拜了嗎?都說好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了,怎麼這時候反倒見外了?」
景少恭也氣得不輕,「你!」
崢嶸等人對視一眼,不知道齊也莫到底是怎麼想的,竟然一口氣將五大家族得罪個遍,不過,他竟然扯上結拜的事情,其余四人倒不好袖手旁觀了。
崢嶸幾人雖然心中氣憤,但這時候可是要作為景少恭與葛裕真的後台的,對著台上的二人點了點頭。
葛裕真與景少恭看著台下幾人無聲的應援,心中感動不已,「好兄弟!」
然後壓下心中的情緒,高高揚起頭來,「好!這個比試我們就接下了!」
幾人上前抽了號,葛裕真抽的號最前排在第三,下來就是齊也莫排在第六,而景少恭則排名第十一。
崢嶸皺了皺眉,這比琴藝自然是排名越靠後越不佔優勢,裁判的耳朵听了太多的音樂,早已經麻木了,除非真的驚為天人。
但是,景少恭的琴她是听過的,只能說不過爾爾。罷了,但願齊也莫也不過是個嘴上功夫。
葛裕真率先上台,一撩衣擺盤腿坐了下來,視線掃過崢嶸幾人,在瞪了齊也莫一眼,然後深吸一口氣,擺了個起手勢,慢慢合上眼楮,彈奏起來。
景少恭選的曲子為《高蘭令》,這曲子原本就是講兄弟間的情誼的,此景此境,被他這麼一彈,倒是也有些應景。
其中摻了幾分感情倒是比他原本的水準高了兩分,最後的尾音一收,葛裕真緩緩吐出一口氣,睜開了眼楮。
听著台下的掌聲,嘴角輕輕勾起,倒是有幾分放心了。
中間彈奏的幾位少爺,大都水平一般,不過排名第五的鐘家大少爺到出乎意料的壓了葛裕真一頭。
葛裕真臉色有些難看,但想著鐘家大少爺發揮的好,對于下來比試的齊也莫也是有影響的,臉色這才有幾分緩和。
齊也莫依舊揚著下巴,不可一世,坐到了琴旁邊,當他手踫到琴弦的那一瞬間,氣勢一變,仿佛原本不可一世的傲嬌公子只是個錯覺,琴弦撥動之間,人們臉色一變。
安越之等人臉色也忽然一變,崢嶸不知為何。
在她听來,齊也莫這琴技雖好,但也不至于到讓人聞之色變的地步。
她問道,「三哥,怎麼啦?可是這琴聲有什麼不妥?」
安越之听他這麼一問,臉上的表情更是難看了,「你不知道?!他彈奏的這首曲子是孤雲先生的成名曲《清水調》,當日,皇上找他要這首曲子的曲譜他都沒給,就說要將這曲譜傳給他的弟子。」
听這話,崢嶸也恍然大悟,「這麼說來,這齊也莫竟然是孤雲先生的弟子了??」
安越之苦著一張臉點了點頭,崢嶸心中琢磨,接下來的景少恭該如何彈奏呢?
視線朝著景少恭身上一掃,見他果然手指顫抖,臉色發青。
崢嶸嘆了口氣,問坐在一旁的安越之,「我現在報名還來得及嗎?」。
安越之听她這麼說,驚訝的看著她,沒想到齊也莫清水調一出,崢嶸竟然還有勇氣報名,難道這位才是個高手?
安越之答道,「按理來說,應該是比賽開始報名就截止了的,六弟,你這是要干什麼?」
崢嶸嘆了口氣,總不能讓幾位哥哥真的去給這齊家少爺做小廝吧!以他們雙方的關系,僅僅是用想的就知道,這個齊家少爺是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且不說他幾位哥哥,單說他也是不願意的,小廝要做的事情很多,她本是個姑娘家,她不確定若是給齊也莫做了小廝會不會暴露。
只能待會兒隨機應變了,很快就輪到景少恭上班,景少恭看了一眼臉色鐵青的葛裕真,捏了捏拳頭,正準備上台,就听台下一聲清脆的聲音傳來,「齊少爺,不知我替五哥跟你比試一番可好?」
眾人聞聲看去,見說話之人正是崢嶸,崢嶸見所有人的視線都盯在了她身上,還是不卑不亢的看著齊也莫,等待她答話。
台上的景少恭也不知道自家六弟怎麼會忽然應聲?他已經準備好丟人了,只是要連累幾位兄弟與他一起受辱。
齊也莫自然不會應,他又不是傻子,光看著景少恭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是穩操勝券了。在看這李家少爺,能在這時候站出來應聲,一定不是個善茬,八成也是個琴技高手,只是他為何不報名參加琴藝比試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