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人也全都齊刷刷地看著宇文昭,等著他開口。
汝嫣更是帶著一種‘威脅’似的眼光看著他。
「說呀,你到底為何不願意?」,太後又問。
「你們當我傻呢?」,宇文昭反問道︰「她就是皇嫂派來管著我的,我才不會自己往圈子里套!」
汝嫣松了一口氣。
除宇文澈之外,其他人都笑了起來。
「那麼,此事便就這樣定下來吧!」,太後滿意地回答道。
太後突然意識到整個晚上,宇文澈幾乎沒有說過一句話。太後將臉轉向宇文澈,正要與他說話,卻突然見宇文澈站了起來。
「恰巧,朕也有事情要宣布!」,宇文澈道。
其他人的目光便都放到宇文澈身上了。
只見宇文澈朝汝嫣走了過去。汝嫣低著頭,——不敢看宇文澈,心中緊張極了,生怕宇文澈會做什麼過激的事情。其余的人也是十分驚訝地看著宇文澈的一舉一動。
然而,宇文澈卻繞過了汝嫣,在汝嫣旁邊的降雪旁邊站定了。
降雪十分吃驚地望著宇文澈。
宇文澈牽起了降雪的手道︰「朕想讓降雪進宮侍駕!」
「什麼?」,在場的人都被驚住了。
「澈兒,你這唱的是哪出啊?」,太後問。
「皇上……!」,降雪驚得只能叫出這兩個字來。
「回母後,兒臣其實與降雪互有情意有久了,只不過借皇叔與陳大人的婚事,正式提出來罷了!」,宇文澈說完,便如報復似的看著汝嫣。
太後這才注意起降雪來,「降雪姑娘,你過來,讓哀家仔細瞧瞧!」
降雪听話地朝太後走過去。
太後仔細地端詳了一會兒降雪道︰「不錯,看起來就是個好孩子!」
過了一會兒,太後又對旁邊的孫皇後與林嫆道︰「這降雪姑娘,哀家怎麼覺得越看越眼熟呢?」
孫皇後笑道︰「母後,您大概是忘了。有一次您那肩胛骨直發酸,瞧遍了宮里宮外的御醫,大夫,就是不見好。臣妾便向您推薦了降雪姑娘,結果降雪姑娘只是給您針灸了三次,您那痛癥便痊愈了!」
「哦,哀家想起了來了!姑娘,原來是你啊!」,太後恍然大悟道︰「沒想到,降雪姑娘的醫術還如此了得!」
孫皇後又道︰「降雪姑娘的醫術何止是了得啊,簡直就是神醫,之前臣妾也總有些病痛頑疾,醫了多年一直未見好轉,結果也是降雪姑娘給我醫好了!降雪姑娘不但是醫術高明,而且琴棋書畫,沒有一樣不精通的,真真是萬里挑一的人中尖子!」
降雪被孫皇後一翻夸,都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回道︰「皇後娘娘謬贊了,降雪不敢當!降雪也只是一名尋常普通的女子罷了!」
「誒,降雪姑娘,你就不用再謙虛了!」,太後回道︰「皇後的眼光一直沒有出過差錯,哀家相信皇後的眼光!」
太後轉而問林嫆道︰「賢妃,皇後對降雪姑娘贊不絕口,你看呢?」
林嫆本是不願意宮中再添新人,但是孫皇後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現在也十分被動,再說了,剛剛是皇上自己提出來,要降雪進宮侍駕的,她又怎敢唱反調。好在皇上也沒有明確表示要給降雪一個什麼位置,此事還有商量的余地。
林嫆笑了笑,回太後道︰「回母後,降雪姑娘確實是一位天資過人,十分聰慧的姑娘!」
太後听後臉色略微地變了變。
林嫆知道她的目的達成了————孫皇後如此賣力地推薦降雪,恐怕將來一定會依著這點恩情作為依托,讓降雪成為其羽翼。又或者,這根本就是她們二人事先商量好的,降雪早就是孫皇後的羽翼了。不管是哪種情況,這對林嫆都是極為不利的。孫皇後便已是十分地棘手了,要不是她背後還有個手握重兵的大將軍爹在撐著,恐怕她早已不能與孫皇後抗衡,更何況,如今再多一個降雪,便更是讓她頭痛了。
林嫆知道太後平時最不喜歡的便是太過于聰慧,鋒芒畢露的女人了,太後認為,太過聰慧的女人手段多,會生是非,會攪得後宮雞犬不寧。
太後遲疑道︰「挺好的,這孩子!降雪姑娘,你先回去坐,別老站著,怪累的!」
太後此舉在旁人看來只不過是再平常不過了的,但是在孫皇後這個在宮中混跡多年的老手眼里,便立馬看出了端倪。
「母後,您覺得降雪姑娘如何?」,孫皇後小聲問太後道。
太後不露聲色,只回道︰「挺好的,這姑娘!」
孫皇後又換了一種方式道︰「母後,我與其他姐妹,也是很不爭氣,這麼多年了,宮中除了公主,竟也沒見誕下王子。這後宮也該進進新人,換換氣運了!」
太後這才開口,小聲問道︰「降雪姑娘的家事怎麼樣,這麼多年了,澈兒從未主動提出來要增添後宮,這回既是澈兒親自提出來的,可見這姑娘在他心目的地位,怕是日後在後宮中的地位也不會太低……!」
太後話說到這里,林嫆的心中早就不安起來了,她現在便感覺到了一種壓迫感。
「既然是這樣,哀家便更要仔仔細細地問清楚她的家事背景了!」,太後繼續說道。
「听……听說,降雪姑娘是一名孤兒!」,孫皇後只得如實說道︰「听說陳大人身邊那幾位姑娘都是孤兒!」
太後輕輕嘆了口氣道︰「那此事便還要從長計議了!」
「母後,可是皇上那邊怎麼辦?」,孫皇後還是不甘心地問道。
而此時,宇文澈正望著太後這邊,似乎正在等著她的定奪。
「皇上那邊交給哀家便是了!」,太後回道。
太後都如此說了,孫皇後也不好再說些什麼了,神情頗為失落,相反,林嫆的神情便輕松了許多了。
「澈兒!」,太後對宇文澈道︰「兩樁婚事一起辦,恐怕皇後與賢妃應付不過來。不如,你就發揚前人謙讓的美德,先讓你皇叔先辦,降雪的事情,稍微延後一點,你看如何?」
宇文澈回太後道︰「回母後,兒臣認為,兩樁事可以一起辦,雙喜臨門,豈不更是一樁美事?」
此時,孫皇後又趕緊在太後耳邊吹風道︰「母後,依臣妾看來,皇上讓降雪姑娘進宮的心是十分堅決了。我們也不必背了皇上的意,這降雪姑娘確實是位好姑娘,只是家事有些不明了,不過好在皇上也沒明確說要給降雪姑娘什麼名頭,母後不如先應承下來,等降雪姑娘進了宮,先給個低一些的位份,慢慢再考驗于她,如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