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一听,孫皇後的話也不無道理,便也應承下來了。
回去的路上,汝嫣喝得有些醉了,滿臉通紅地倚在馬車的窗台邊上,微閉著眼楮。
「為什麼這樣做?」,降雪突然開口問汝嫣道。
「什麼為什麼?」,汝嫣佯裝不明情況地問道。
「為什麼會嫁給淮南王?」,降雪再次問道。
汝嫣睜開眼來,看著降雪,突然笑了,回道︰「哪是我要嫁,是太後娘娘要我嫁!」
「但是只要你不願意,皇上完全有辦法說服太後!」,降雪道。
「我願意啊,我為什麼不願意?」,汝嫣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伸了一個大懶腰回道。
降雪一把將她按回了座位,非常認真嚴肅地對汝嫣說道,那種認真與嚴肅是汝嫣從未見過的,「汝嫣,如果你還把我當做好姐妹,你便回答我,你不是真心要嫁給淮南王的,你愛的是皇上。你說,只要你點一下頭,我們現在馬上返回去跟太後娘娘言明!」
汝嫣掙月兌了降雪,回道︰「是,我是真心要嫁給淮南王的!是,我曾經是喜歡過皇上,可是,現在我不喜歡他了,我喜歡淮南王。淮南王有什麼不好的?長相俊朗,才高八斗,為人仗義,幽默風趣!我為什麼不能喜歡他?全天下那麼多的女人喜歡他,連古力娜拉那樣的絕色美人都喜歡他,我為什麼不能喜歡他?」
降雪提高了聲音吼道︰「你在撒謊!」
「我沒有撒謊!」,汝嫣也對吼道。
降雪的眼淚嘩啦啦地流了下來,無力地問道︰「你這是在讓我,你在可憐我嗎?我說過了不用你可憐不用你讓,我們公平競爭,你就這麼低看我嗎?」。
汝嫣連連搖頭回道︰「降雪,我沒有,我沒有!」
「停車!」,降雪突然大聲嘲前面趕車的車夫大聲吼道。
汝嫣與降雪相識這麼多年了,從來見她今天這個樣子。
前面趕車的車夫也愣住了,只得拉住韁繩,慢慢地將馬車停在了路邊上。
降雪站起了身。
「降雪,你要去哪里?」,汝嫣驚問道。
降雪沒理她,下了車,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降雪,你去哪里?」,汝嫣又大聲朝降雪喊道。
降雪仍是沒有回答,只是自顧自地往回走著。
汝嫣也跟著跳下了車,對車夫說道︰「你追上去,今天晚上無論如何,縱然是綁,你也得把降雪姑娘綁回府去。」
「是,大人!」,那車夫隨後又問道︰「那,大人您呢?」
「你不用管我!」,汝嫣朝那車夫揮了揮手。
汝嫣看著車夫追上了降雪,終是好說歹說將降雪勸上了車去。
「降雪,只要你幸福,我便不會後悔!」,汝嫣暗暗在心中說道。
汝嫣拐過幾處街角,也不知道走了多遠,她本身便有些醉意了,寒風吹得她的眼楮有些生疼,朦朦朧朧,模模糊糊地看不太清楚————似乎這個方向並不是回她府上的。
汝嫣心中憋得十分地難受,此時,她最想做的便是找一個地方再喝上幾杯,暖暖胃,然而,此時,時間已經不早了,冬天的酒肆關門關得特別早,連流浪漢與酒鬼都不願意在這種嚴寒的天氣中久呆。
「停!」,汝嫣朦朧中听見有馬車在她身後停了下來。她有些遲疑地轉過身去,看見確實是有一輛馬車停在了身後。
「難道是降雪又回來了?」,汝嫣在心中想到。
「喂,干嘛不回家,深更半夜的還在外面逗留?」,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汝嫣一看,那人將腦袋探出了窗外,沖著她壞笑道。此人正是宇文昭。
汝嫣此時最不想見到的便是宇文昭了,雖然,他現在是她名義上的未婚夫,而且,這樁婚事還是她‘主動’的。但是,好此刻真的不想到宇文昭。
汝嫣望了宇文昭一眼,仿佛只是看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人一眼,沒有回應,轉身便繼續走。
「喂!」,宇文昭又喊道。他跳下了車,從後面追了上來。
「你準備去哪兒?這不是回你府上的方向,這是回我府上的路!」,宇文昭拉住汝嫣問道︰「莫非,你真的如此急不可待,今晚就想要跟我回去了?」
「走開,不用你管!」,汝嫣一把掙月兌了宇文昭的手。
「你就是這麼跟一個即將成為你的丈夫的人說話的是吧?」,宇文昭又抓住了汝嫣,挑著眉毛說道,「怎麼,這麼快就想反悔了?」
汝嫣最煩的便是這個,她再一把甩開了宇文昭,「走開!」
奇怪地是,宇文昭今晚的耐心特別地好,他又緊跟了上去,「好啦,好啦,不跟你開玩笑了,要不要去喝一杯?」
這句話,正中了汝嫣的下懷。她一路上走了很遠,一直沒有找到還開門的酒肆。
「去不去,不去算了,我一個人喝去!」,說著,宇文昭便佯裝著往回走。
果然,汝嫣在他身後喊了起來,「等一下,我去!」
宇文昭的嘴角泛起了一絲狡黠的微笑。
兩人坐在馬車上,尋了很多地方,但是不巧的是,酒肆們不是關門了便是即將關門了。
宇文昭嘆了一口氣道︰「算了,看來是喝不成了,我還是送你回府吧!」
「我……我現在不想回府!」,汝嫣回道。
「不想回府?我的姑女乃女乃,你不想回府,你能去哪兒?」,宇文昭苦惱地問道。宇文昭原也知道汝嫣心情不好,一個姑娘家深夜在路上走不安全,只是想編個理由將她安全送回家而已。
「回你府上啊!反正你府上肯定也有不少好酒!」,汝嫣道。
「回我府上?」,宇文昭驚得瞪大了眼楮,「這麼晚了,你還要回我府上?」
「怎麼,這麼小氣,怕我喝光了你府上的好酒啊?」,汝嫣問道。
宇文昭擺了擺手,回道「那倒不是,只是現在太晚了,別人看到了會說閑話的!」
「我不怕!」,汝嫣爽快地應道。
「可是,我怕啊!」,宇文昭回道。
汝嫣望了望宇文昭,「那好吧,那我走了!」
「你去哪,都說了這個方向不是去你府上的!」,宇文昭喊道。
「誰說我要回我自己府上的?」,汝嫣應道。
宇文昭眉頭一皺,無奈地喊道︰「你,回來,回我府上喝酒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