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很昏暗,沒有開大燈,只有一盞暈黃的落地燈散發著柔和的光芒。一抹女子的倩影出現在窗前,身上穿著黑色燕尾長裙,優雅嫻靜。
顧鳴軒卻冷眸微沉,目光定定地鎖著蘇安雅。
「鳴軒。」蘇安雅溫柔一笑,輕聲呼喚。
「你什麼時候來的?」男人冷清的話語中不帶有絲毫的情感。
蘇安雅臉上的笑容有一瞬僵滯,隨後又淡淡的笑著,「鳴軒,我想家了,所以就回來了。我想給你一個驚喜,所以就沒告訴你。」她緩緩上前環住了男人精瘦的腰際,把頭埋在他的肩頭,「鳴軒。」顧鳴軒靜靜地站著,黑色的眸子里清涼一片。
看著冷冷的推開自己的雙手,蘇安雅的臉上帶著點委屈,帶著點可憐。「鳴軒,你是…你是討厭我了麼,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她委屈的不行,說著話,眼圈紅紅的帶著淚。
顧鳴軒擰著眉毛,深邃的雙眸暗了暗,大手攬住女人的肩頭,「好了,來的來了,就在這兒住下吧。」蘇安雅怯怯的拉住男人的手,晶亮的眸子隱隱浮上一層霧霾。
顧鳴軒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我這段時間有些忙,自己照顧好自己。」「嗯。」蘇安雅低垂著眼瞼,柔柔順順的依偎在他的身側,前段時間她打電話他都不接,一直說忙,沒想到卻有空陪著那個賤人。一想到這兒,好不容易揚起的笑容,漸漸淡了下去,蘇安雅攥緊了手,長長的指甲刺著手心,壓得手心泛白。
頭頂上方,顧鳴軒的唇邊卻染著意味深長的笑,深邃寒澈的眸子全神貫注的盯著她,像是看著玩物般,一瞬不瞬。蘇安雅怯生生的看著他,心慌意亂地等著他下一步的動作。
顧鳴軒優雅的疊著腿側坐著,縴長而又骨節分明的手指在額頭劃出自然美麗的弧度。「過來。」
蘇安雅定了定深,勾勒出一抹明媚的微笑,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輕輕的靠在了他的身上,曖昧旖旎的氛圍彌散了整個空間,不由分說,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掐住了她的下巴,結結實實的吻了上去,炙熱的男性氣息噴灑在蘇安雅的臉上,溫度急速上升。「鳴軒,人家還以為你生氣了呢,板著臉都不理我。」蘇安雅的臉染了酡紅,軟綿的嬌嗔控訴著男人的冷清。勾著輕輕裊裊的笑容,雪白的肌膚緊緊地貼了上去,傲人的事業曲線若隱若現,眼眸中盡是一如既往的深情,清純淡雅的俏臉含著無聲的誘惑,嬌媚勾魂,美艷至極。
男人的薄唇噙著冷笑,白皙的手在女人精致的鎖骨上若有若無的打著圈,纏綿悱惻的無邊春色充斥著沉靜的黑色。
夜涼如水,突如其來的雨瓢潑而下,夾雜著雷電,轟鳴在A市的上方。忽如炸裂一般的聲音讓顧鳴軒晃神了一下,唇邊的笑收斂了起來,眸底暗潮洶涌,大腦中畫面紛亂。
顧鳴軒一把推開身上嬌喘著的女人,拎起沙發上的外套,大步流星地向門外走去,蘇安雅雙眸狠顫,斂起了滿臉的錯愕,像是被人潑了冷水般,聲音顫抖著,「鳴軒,這麼晚了……」
「砰——」地一聲關門聲,打斷了她後面的話。蘇安雅渾身怔了怔,身體繃得很緊,死死的盯著緊閉的大門。
夜幕似一張潑滿墨水的宣紙,陰沉而厚重,幾道悶雷響徹天際,銀亮的閃電劃破漆黑的天空,照亮半個夜幕,風雨欲來之勢。漆黑的半山道上駛過一輛黑色邁巴赫,遠光燈照亮前方漆黑的道路,呼嘯著劃過山道。
半山腰上的獨棟別墅,客廳里燈火大亮,藍色水紋長裙如花朵一般撲灑在純白的歐式沙發上,細長的手臂抱著膝蓋,輕言在沙發上蜷縮成一團,長發下巴掌大的小臉慘白的嚇人。他的心毫無征兆的抽痛了一下。「輕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