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莊園
葉輕言走在陽光下,如同一個失去靈魂的木偶女圭女圭,眼楮里看不到半點光彩。
「過來。」君卿胤的聲音微微有些暗啞和顫抖,渾不似平時清冷的語調。
「君少,這是在和我搶人?」她的身旁,出現了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亮光下的容貌,俊美的如漫畫中走出來的黑暗系君王。
「顧鳴軒。」君卿胤的聲線放低,帶著某種危險的意味,「她,我今天必須帶走。」
顧鳴軒微怔,眼神一度變得耐人尋味,「你覺得,在我的地盤,你帶的走她?」目光掃向輕言,眼神深了幾分。
君卿胤噙著清冷的微笑,「你不會,除非,顧氏想與上京四家為敵。」
「你以為我不敢?」顧鳴軒深晦的眼眸充滿陰鷙和沉怒。身後的楚凌睿看到男人的眸光,上前輕扯了一下,低喝道,「不過就是個女人,你瘋了!」
「過來。」君卿胤憐惜的環抱著葉輕言清瘦的身子,眉眼滿是心痛。輕言微微抬起頭,他那種高雅的氣質、淡靜的神態,好似一切的美好在他的面前都失去了顏色,他就像是那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一般,流動著詩意的光澤。她以為她已經墮入地獄再無還生的可能……輕言溫順的握著他的手,緊緊地,好似握著心中的依靠。
輕言失神地仰望著他,身體像鉛一樣,思緒像空氣一樣輕,屬于身體的感覺,屬于思緒的秩序,全部混亂一團……她無法確認、這是夢境還是現實……
顧鳴軒看著葉輕言每一處細微的反應,眼神越來越冷,越來越冷,讓沉浸在黑暗中的眼眸猝然凝起一道厲光。
「既然,她只是一個寵物,何必那麼在乎?」冷城傲淡淡的留下了這麼一句話。
顧鳴軒一愣,邁出的步伐,停滯良久,終是收了回來。那時候,他的腦海里只有這麼一個意識,他的東西被搶走了。
書房
「剛剛什麼意思?」顧鳴軒冷著臉開口,氣氛一下子沉重了下來。
冷城傲慵懶的掃了他一眼,「字面上的意思。」
「我說鳴軒,你心里到底是怎麼想到,」楚凌睿狹長的鳳眸中流露出些許疑惑,「你到底是把那個女人當做了什麼?」
當做什麼?他自己也有些疑惑,真的只是一個玩具嗎?
「如果只是一個寵物,給了就給了,何必在明面上和君卿胤過不去。」冷城傲淡淡的開口,「如果不是…那麼、你對她所做的這一切,又是為什麼?」
他想對她做什麼?他並不想這麼做的,不是嗎?超出了他所能理解的困惑。顧鳴軒離開了,什麼話也沒有留下。
凡是與人留一步,因為你永遠不知道,此刻的敵人,下一刻,會不會變成朋友,所以不要親自斷絕這種可能,但是顧鳴軒所信奉的,與他剛好相反,他總是把事做絕,對別人這樣,對自己也是這樣,讓人擔心——
回到自己的房間,輕言慢慢蜷起雙腿,用自己的體溫,安慰自己。她以為他對她是不同的,哪怕只有一點點,也是不同的……是她誤會了,是她想象的太美好了,忘記了現實的殘酷。她是什麼?什麼都不是。她只是他的寵物,高興時喚到身邊疼愛,不高興時,扔到一邊,任她自生自滅,她以為她是什麼?總是不自覺得把自己看得太重,因為曾經得到的太多,所以貪心的以為有了資格,可以獲得更多,但其實,她什麼都不是。
身體的記憶仍在,那份疼痛,並沒有因為他的終止而消散,她,亦沒有因為離開而慶幸……對顧鳴軒來說,沒有什麼東西是不可以被拋棄的,他沒有在乎的東西,也不允許擁有在乎的東西。葉輕言整天恍恍惚惚的,好像生了病一樣。
她做了一個夢,可怕的夢。
夢里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到,一雙無形的手從後面捕獲她,放肆的在她身上游走……她大聲呼喊,可是沒有人來救她,她拼命奔跑,想要逃月兌,可是,不管她跑到哪里,那雙手仍然緊緊地跟在她的後面。
無所謂,就當是、做了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