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言,你終于醒了。」
意外地跌進了一雙幽深的眼楮里,猶如一個深不見底的幽潭,讓人無法捉模。那雙眼楮的主人見葉輕言醒了過來,似乎暗暗地松了一口氣,滿臉都是關切與欣喜的神情,眼底竟似隱隱涌現了絲絲水霧。
「君卿胤。」虛弱的嗓音從干澀的喉嚨里冒了出來。
「言言,你知道你昏過去以後,我們有多擔心嗎!」韓琦哭著吼了出來。
「我、這是怎麼了?」輕言微微皺著眉,不解的看著身邊的人滿臉的擔憂。
「沒事,只是你的身體太虛弱了。」君卿胤心疼的撫模著她消瘦的臉。他不是沒談過對象,但是這些年,從未有過任何一個女人走進過心里,唯獨她能夠攪亂自己二十多年平靜的心。他伸手為她蓋嚴實了被子,「我們都出去了,你好好休息,嗯。」
「卿胤哥,我還想陪著言言。」韓琦水霧般的眼眸緊緊的看著她。
「好了,我沒事的,你放心吧。」輕言看著她眼下隱隱的青黑色,感到濃濃的暖意。「你也趕緊去休息吧。別到時候,我好了,你倒是病倒了。」
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輕言愣愣的靠在那里,眸中灰暗一片。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看著葉輕言單薄的身影,他微微有些發愣,片刻後,回過神來,「為了一個男人,那麼消沉,值得嗎?」。
「為了他?也許以前是吧。」葉輕言扯出了一抹淒涼的譏笑,「現在,我累了,沒有力氣了。可是,肖衍,我沒有那麼愚蠢。我看不懂他,同樣的,肖衍,我也看不懂你。」輕言抬起頭,空洞無深的眼眸直直地看向了他,不知為何,肖衍總覺得,這抹目光射進了自己的心底。
「你不需要看懂,」狹長的鳳眸閃過一道異樣的光芒,「好好休息一下,三天後……」
「我不願意。」冷冷的拒絕吐了出來,輕言嘲諷的看著他,「我不想再做你們的棋子,不管你有什麼目的,別再試圖利用我。」
肖衍劃出一道慵懶的邪笑,骨節分明的手指輕佻地勾起了她的下巴,「你以為你有資格拒絕嗎?」。
葉輕言躲開他的觸踫,眸中是不加掩飾的厭惡,「我不覺得現在你有能力和君卿胤對上。」
「真是個聰明的女人,開始懂得利用身邊一切有力的資源。」肖衍像是評判商品一般審視著面前的女人,「你要是早一點有這個覺悟,也不至于落到今天這般地步,可惜,你沒有了回頭的余地。」他頓了頓,非常溫柔的微笑,可是他的笑容是那麼的可怕,「君卿胤再強大,也只護的了你一人,邵家,尹氏,葉氏,你真的舍得嗎?別說是我了,你好好想想,難道顧鳴軒會那麼輕易放過你嗎?」。
「那麼、你想怎麼樣?」
「三天後有個晚會,我會來接你,顧鳴軒,君卿胤,都在,這真的是一場非常好玩的游戲,」眸中閃爍著詭異的神色,「試試這條裙子,我想你應該喜歡這種款型。」
白色的絲綢模上去非常輕柔細膩,希臘款式加上大V字領開放式的設計,古典中帶著開放的現代美。腰部瓖嵌了閃閃的碎鑽,在燈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也許,一開始我就錯了,至始至終,你才是這場游戲的發布者。」輕言自嘲著。
「你已經卷入進來了,就別想著那麼容易抽身。」肖衍冷冷的看著她嘲諷的笑容。
「你的身份,也應該沒有你說的那麼簡單吧。」疑問的話帶著陳述的語氣,這一刻,她又回到了那個自己。
「做好你該做的事,不該問的別問。」
我該做的?我到底該做些什麼?一陣冷意從心底冒出,輕言恍惚明了自己的處境,閉上眼楮,將思緒與身體隔絕在兩個世界。到頭來,還是這樣的命運,不管如何掙扎,還是逃不出。
葉輕言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晚上的風很大,不時吹起她身上的衣裙,也吹走了她心里所有的想法。暫時拋開一切的感覺真的好輕松。
天上人間,昨日別年,流逝的,經過的,越來越遠。
多少個日夜,輾轉不成眠。纏綿望不穿,還記得那誓言?相信有最後的圓滿。
記得昨日,故鄉的秋TC朝暮暮又再浮現。
這一世情劫,再不會擱淺,總有一刻,魂夢里相牽。
命運輪回轉,听見了那彼岸,是悠悠遠去的呼喚。
虔誠一顆心,踏過了萬水千山,歸來時盼相守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