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地上的行李箱,輕言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一個人游走在空蕩的別墅里孤寂悲涼,她靜靜地盯著花盆里的白色雛菊出了神,雛菊,有人說,它是隱藏在心底的愛,也有人說它是無止境的暗戀,還有一張說法,是離別。
輕言回到公寓里,已經快到了儀式的時間,找了件素淨的淺藍色禮服,簡單地梳洗一番便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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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鏡子中畫著精致妝容的自己,她滿意的笑了笑。看了看掛在牆壁上的鐘,時間快要到了,可是他還沒有出現,蘇安雅的心里隱隱有些不安。
「鳴軒,時間快到了,你現在在哪兒?」
「路上。」
「哦,那你小心開車。」
「嗯。」
掛了電話,蘇安<雅有些不高興,他們之間的對話每次都是那麼簡單。不過等一下,呵呵,算了計較這些干嘛,反正這輩子他都是她的了,她有一輩子的時間!
「蘇安雅女士,你是否願嫁顧鳴軒先生為妻,按照聖經的教訓與他同住,在神的面前和他結為一體,愛他,尊重他,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生病還是健康,富有或是貧窮,始終忠于他,直至生命的盡頭?」
聚光燈下,修長的西裝襯托著他絕好的身材,俊眉如墨,一雙眼眸透著銳冷之色,一股王者之氣油然而生,輕言遠遠的看著那奪目的男人,淒然一笑,這個男人無論做什麼都是那麼的優秀。聖殿之上,莊嚴的婚誓,神父祥和的聲音如玉絮般,輕輕地飄過葉輕言的心中,美好和神聖的誓言譏諷著她這個不合時宜的人。呆呆地站在那里,眼中一片落寞和孤寂,她不要再看下去,再也不要!
B市的冬天,是冰雪的世界,零下二十多度的低溫,街道上人跡罕至。
輕言深一腳淺一腳的走過潔白光滑的雪地,留下了一串歪歪扭扭的腳印。一些回憶的碎片,狠狠地劃過她的心頭,那麼不留情面,她的心底泛起一陣尖銳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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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同樣一襲白色的顧鳴軒,蘇安雅心中泛起一陣欣喜,從今以後自己就是他的妻子。但顧鳴軒只是冷峻地站在那里,看也不看她一眼,眸中一絲溫柔都沒有。看著他久久不出聲,蘇安雅美眸微斂,墨色的眸底閃過一絲訝異。
「我、不願意!」冰冷刺骨的話語吐了出來,滿座嘩然。新郎的舉動讓周圍的賓客面面相覷,而蘇安雅信念崩塌的跌坐在地上,她的愛情,她的婚禮,一切都完了,今天過後,她只會是所有人眼中的笑柄。
悄然無聲的現場,一陣電話鈴打破了此刻的寂靜,「什麼?我馬上過來!」顧鳴軒的聲音帶著隱隱的不安,臉上的線條冷硬,薄唇緊抿,周身隱隱透著一股子攝人的寒氣。
意識到他要離開,蘇安雅驚醒,哭著撲上去,白女敕的手臂就從後面緊緊抱住他的腰身,潸然淚下的小臉,貼著他的後背,求他不要離開——
鮮紅的血液從葉輕言的身下滲出,滴落在白雪覆蓋的地上,鮮紅的好似地獄里盛開的曼珠沙華。
茫茫風雪埋葬了誰的傷痕。
回憶如潮水般,即可就淹沒了她。
她還記得前世,在她大婚的那一天,她的幸福破碎成渣。支離破碎的婚紗,還有兩人冷漠譏諷的目光……她還記得那一天,當她推開那扇門的一刻,被床上****的兩個人驚呆。
她的未婚夫,她的好姐姐,正那樣不堪的疊在一起,嘴里還發出那樣惡心的聲音。雙重背叛讓她失去了理智,她沖上去推開兩人,哭喊著問他們為什麼。
葉輕言永遠也忘不了當時的話。他說他愛的人是蘇安雅,他惡毒的稱她是賤女人,她腦子里亂糟糟的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只知道,當她清醒過來的時候,剛剛兩個星期的孩子已經沒了。住院一個禮拜,蘇安雅來探望她,她的笑容就像是毒蛇般陰森恐怖。葉輕言眼前血紅一片,原本就受盡屈辱的身子孱弱不堪,蘇安雅看在眼里,笑在心里,平日里頭對你好,事事遷就你,不過是想你死的更快!但是她的臉上卻是滿面愁容,身子無力的依靠在她的愛人懷里。
她原本以為這一生好好的愛一個人就夠了,可沒想到愛情那麼復雜,路上的荊棘刺破了她的整顆心。
愛情,是一劑毒藥,既然愛上了,就戒不掉了……
冬寒,雪緊,人未眠,夜正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