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嫁丫鬟的逆襲 第七十七章 齊豫驚呆了

作者 ︰ 範老二

沒錯,齊豫是想過從此做個真正的好人,可他想在那之前,至少要看著席翠好好的。若是在毀了席翠之後自己撇清過去的一切重新開始新的人生,他會一輩子心存愧疚。齊豫從來就是一個喜歡將任何事都做得完美的人,既然要完全徹底的同過去的自己告別,那便要堂堂正正,干干淨淨的走進全新的生活,不留遺憾更不能有愧疚。

席翠沒想到齊豫會這樣說,他這是拿自己的前途來還債嗎?要知道一旦他呈報給皇帝的東西不能讓皇帝滿意,首先破壞的便是皇帝對他的信任!

而對于他這種在朝堂上毫無根基的新人,一旦失去了皇帝的信任,等待他的將只有一條路那便是毫無用處的棄子。

「其實你不用做到這個份上。」席翠可以告訴他這件事不是他的錯,只是太多的偶然跟誤會造成了這樣一個結果,而這個結果讓她看起來比較悲慘而已。她還不需要用別人前途來給自己的悲慘陪葬,而且這個人還是齊豫。

但是齊豫肯這麼做她心里還是很欣慰的,理智的說席翠需要利用周邊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來壯大自己,而齊豫無疑是其中最可靠的。他對她心懷愧疚,這樣的愧疚不知道能持續多久,但至少在這一刻他因為這愧疚甘願為她所用。

現在她需要做的就是讓這種關系繼續下去,讓齊豫只能跟自己站在一條線上。當然這件事不能操之過急。有些事欲速則不達,她還需對他多加勸阻,「你這麼做會不會太冒險了?這樣……」

「該怎麼做我自有打算,你只需要告訴我,對王家你怎麼看?」齊豫的目光很堅決,他完全可以憑借著皇帝的信任踩著王家上位。這是他給自己預設的最好的途徑,一上來便針對王家,勞家定然樂的作壁上觀,將戶部這潭水攪渾,撈上幾條大魚,他順勢便可以上位。一直與勞家交好,自然會讓王家以為自己這麼做都是勞家授意,王家就是想要報復也只會將手段用在勞家身上,借著勞家的勢力讓自己站穩腳跟之後再進一步對勞家徐徐圖之。

但這是他之前便為自己設定好了的,在預想這個計劃的時候,他並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會有所改變,他會將自己最初的理想重新拾起。所以他願意做出調整,在他看來當今這位天子,別的不說對他這樣的人才還是真心看重的。他只要真心為皇帝辦事,不需要那些手段也可以功成名就。

只是他不知道他所有的想法不論說與不說,在席翠的眼前都是直接**在陽光下的,根本遮掩不住。

席翠竟不知道他與皇帝之間竟然有如此深厚的信任,看來這個皇帝也不是傳說中的病態般疑心重嘛。否則他如何能費盡心機的為齊豫這樣鋪設好前途?就沖這一點,齊豫席翠一定要抓住。

她想,若是現在告訴他真相,那麼單憑知道這個秘密,齊豫與勞家便永遠無法站在一起了。因為無論皇帝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勞家都凶險萬分。不知道的時候皇帝忌憚勞家功高蓋主,謀朝篡位。知道的時候就更加糟糕了,堂堂一個皇帝怎能允許自己私生子的身份被公注于眾,怕是他會將勞家視為必須抹去的污點,恨不得除之而後快。而那時但凡知道這個秘密的人下場都可想而知。

所以只要讓齊豫知道了這個秘密,齊豫便只能與勞家為敵。他可以選擇繼續跟隨當今這個皇帝,為了替皇帝守著這個秘密,他不能讓勞家存在,更重要的是他還不能讓皇帝知道他自己也知道這件事。他當然也可以選擇擁護真正的皇族子孫,但同樣為了表示對新主子的忠心他也必須與勞家作對。

所以這件事必須說,只是怎麼說卻還是一個難題。

首先要面對的問題就是齊豫若是問起自己是如何知道的,她該怎麼回答?這又牽扯到太多的人和事,她卻是不能與他說清楚的。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齊豫站起身欲離開,「也罷,可能我貿然說這些話讓你有些措手不及,你這里我逗留太久不太方便,今日我且先回去,若真到了那個時候你叫段三給我帶句話便可。」

見他轉身告辭,席翠還在猶豫,直到他已經走出去十余步,席翠終于下定了決心,握著拳頭問道,「你真正想要效忠的是當今皇上,還是皇帝坐的那個位子?」她必須表現的很沖動,似乎是憋在心里不得不說,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才能說出口的樣子,甚至情急之下顧不得分寸。

齊豫果然中計了,只見他猛地回頭,快步走到她跟前將她的嘴捂住,瞪著她,「你找死啊?這樣的話也敢說?」

席翠將他的手拉開,看了看懷里的孩子,還好沒被他嚇到,壓低了聲音繼續問,「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這個問題你可要想好了再說,事關許多人的生死呢!」

她想要讓氣氛盡量變得輕松起來,甚至不惜逗弄孩子以放松自己,可手心里還是不斷的冒著冷汗。

齊豫盯著她看了好久,席翠的問題不難懂。可是真要回答起來卻是不太容易。他無論怎樣回答傳到皇帝的耳中都落不下好來。說他看重的是皇帝本人,有心之人听去大可說他有尊卑不分之嫌,說他效忠的是皇帝的身份,不用別人解說皇帝就該心生不滿了。這樣的問題席翠如何會提出來?

但是此刻他願意相信席翠一次,告訴她自己心里的想法,還是那個理由,若是這世界上所有人都不明白他所做的事,他希望有一個人可以明白他真實的想法,不求理解但求了解。而這個人他一直都希望是席翠,因為她是第一個與他分享最初的夢想的人。

「無論你信不信,我真正想要守護的不是什麼人,而是一份夢想。但是顯然那已經不太可能去實現了,所以我退而求其次,想要做個好官,盡自己所能為天下人做一些事,不求聞達于世,但求無愧于心。天可憐見,皇上是個不錯的主子,又對我多加信任,我只需做到忠君事國即可。所以你的問題我沒辦法給你想要的回答。」齊豫口中所言既是心中所想,席翠這麼長時間第一次遇到如此坦誠之人,雖然這個人是個熟人,心里還是有些不太習慣。

「我知道一件事,因為這件事已經死了很多人了,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席翠知道齊豫已經表現出自己最大的誠實了要說的話只能是這個時候了,雖然如此利用齊豫讓她心生不忍,可是只要一想到平白死去的那麼多人,她只能告訴自己必須這麼做。雖然心里很激動,但臉上還是要表現出害怕和猶豫。

見她一臉的為難,齊豫搖搖頭,「席翠,曾經的你可是自詡事無不敢對人言的,怎麼如今連我都不敢說了?」他也很好奇,能讓席翠如此糾結的究竟會是怎樣的秘密。

「事關……當今皇上,你,敢不敢听?」席翠將孩子抱在自己肩頭,整了整孩子的衣服,咬了咬牙,「罷了,我便說了吧。當今皇上並不是先皇所出,乃是勞國舅與皇貴妃齊氏的私生子。」她說完也不敢看齊豫的表情,趕緊抱著孩子坐下來,捧著茶杯就喝了個干淨,好像很渴似的。

齊豫一直沒動靜,呆若木雞的站在那里,腦子里亂糟糟一片,他希望席翠是在與自己開玩笑,可天下沒有人敢開這種玩笑,席翠並不是那般沒有分寸之人。那麼席翠說的只能是事實,可是這樣的事實他要如何接受?

段三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了,見兩人離得很遠,一個坐著一個站著,互相也不說話,難免有些奇怪。

他經過齊豫,發現齊豫對他視若無睹,便走到席翠身邊悄聲問道,「他怎麼了?好像受了什麼刺激似的。」

席翠點點頭,可不是受了刺激嗎?還是天大的刺激呢。

孩子好像有些乏了,開始有一下沒一下的點頭,席翠便將他交到段三手里,要他送孩子回去休息,她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沒有做完。第一步已經成功了,接下來就要看齊豫怎麼說了。

段三走後,席翠走到齊豫身邊,拍了拍齊豫的肩膀,「淮安侯府上下,席雲劍,吳嬤嬤都因此事而死,我甚至懷疑孫老將軍的死也跟此事有關。至于還有什麼人知道這件事我不敢確定,但是可以肯定皇帝是不知道的。之前我對你有意疏遠想必你還記得,究其原因其實也正是因為此事。一來我怕自己不小心被你看穿保不住這個秘密,因為這件事知道了反而更危險,二來我不知道你的想法只知道你是皇帝的人,怕萬一你發現了什麼……但是這段時間我仔細想了想我們之間發生的所有事,更有你今日對我所說的話,讓我發覺我應該信任你,就像你信任我一樣。再說我也不想看著你泥足深陷,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勞家權勢滔天,勞國舅更是野心勃勃,勞克勤更是個心狠手辣之人,這件事就算旁人不說怕勞國舅自己也忍不住。到時候你若還死心塌地的效忠當今皇上這個人,怕是遭遇將更加難測。所以我不得不提醒于你,不管你作何選擇還是早有準備的好。」

齊豫分散的瞳孔這才開始聚集,眼前的事物漸漸清晰成形,他一把抓住席翠的手,聲音有些沙啞,帶著急切與焦躁,「這件事你從何而知?你怎能知道此事不是旁人造謠訛傳?」

席翠沒有掙月兌他的手,反而用力將他握住,反手拍拍他的手背,「我是如何知道的,日後自然會告訴你,這事很復雜現在根本說不清楚。但是我可以肯定這件事絕對不是訛傳,你的眼光如此之準,一眼就能看出剛才那孩子是王家的骨血,為何不仔細看看皇上與勞國舅父子的相貌呢?血緣這東西最真實也最殘忍,也很直白,是就是,根本隱藏不住。」她頓了頓又安慰他道,「我知道你看重當今皇上,想維護他也不是不可以,只要想辦法在勞國舅說出真相之前滅了勞家就行。以你的才干,這件事不是沒可能。」

齊豫放開她的手,靠在旁邊的大花盆上,身子卻還是軟軟的,直不起來,「此事你容我想想……再想想……」他說著就一步一蹣跚的離開了暮月歸。

出門剛好遇上正欲進門的南宮宇峰,與南宮宇峰相伴而行的還有一個人,是誰齊豫甚至沒心情看,只是心不在焉的給南宮宇峰見了禮就匆匆上了自己的馬車。

南宮宇峰跟站在自己身邊的紅衣太監面面相覷,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那太監反應很快,迅速換上一張笑臉,對著南宮宇峰說道,「方才那人看著很是眼熟,有幾分像咱們萬歲爺欽點的狀元爺齊大人啊!不過看那身衣著卻不太像,齊大人這會該忙著應酬呢哪有時間出來瞎逛啊……」

編我讓你再編,南宮宇峰看著紅衣太監臉上的笑容越來越難看,像是想要將齊豫從暮月歸里面出來這件事圓過去,卻發現怎麼說都牽強。于是白了他一眼,冷聲道,「公公好眼力,那人正是齊大人,這齊大人與席翠也是認識的。可能是之前席翠家人出殯的那天正好是殿試的日子,他沒能親自過來便選了今日過來悼念了吧。」

「哦……原來如此,難怪難怪……」紅衣太監陪著笑,弓著身子隨南宮宇峰進了院子。

一進門,公鴨嗓子便喊起來,「聖旨到,席翠接旨……」在他那一聲陰陽怪調的「旨」字落地之後,暮月歸發出一陣小孩的哭聲。明顯是被他那一聲給吵醒了,段三沒接過聖旨,見到南宮宇峰進來還帶著一個陰陽怪氣的人站在院子里大喊大叫頓時來了氣,抱著孩子就跑出來,「南宮宇峰你干什麼?孩子剛睡著就被你給吵醒了!你知道這孩子多難哄嗎?」。

席翠早已從里面跑了出來,趕緊一把將他拉住,悄聲說道,「三哥,那個是皇上跟前的太監,來這里頒聖旨的,你對聖旨不敬那就是對皇上不敬,要殺頭的!趕緊跪下!」于是拉著段三跪下。好在之前她在淮安侯府接受過這樣的訓練,本以為用不著了,沒想到今日還是用上了。

席翠雙膝跪地,高呼萬歲之後,靜听太監的公鴨嗓子大聲念著,因為孩子一直在哭,聖旨又說得有些嗦,席翠幾乎沒仔細听。可是到最後她還是挺明白了一句很重要的話,「特將席翠賜婚于驃騎大將軍南宮宇峰,待席翠孝期過後擇日完婚,欽此……」

這是什麼意思?給她喝南宮宇峰賜婚?為什麼?皇帝到底是怎麼想的?

等了半天也不見席翠謝恩接旨,太監急了,輕咳一聲,提醒她。席翠這才慌忙喊了一聲萬歲接過聖旨。

頒完聖旨,紅衣太監含笑告辭,南宮宇峰塞給他一個荷包,算是辛苦錢。

席翠捧著聖旨,跟段三相互對視。

南宮宇峰笑呵呵的湊過來,逗了逗孩子,這孩子也奇怪那太監一走他就不哭了,這會被南宮宇峰一逗反而笑了。

「這怎麼回事?皇上怎麼會下這樣的聖旨?是不是你向皇上求的?」席翠等著南宮宇峰,一臉的怒氣。

嫁給我南宮宇峰就讓你這麼不高興嗎?南宮宇峰看著她臉上的怒氣,心里也來了火氣,「是不是我求的已經不重要了,現在的結果是你已經是我南宮宇峰未過門的妻子了,聖旨已經接了,你反悔不得!再說了嫁給我還能委屈了你不成?皇上賜婚,你做我的正妻,不是納妾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你……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能不跟我商量一下?」席翠的聲音比他的還大,「我之前怎麼跟你約好的?你為何出爾反爾?」

「我出爾反爾?那王尚書跟皇上說成的此事與我何干?怎麼就成我出爾反爾了?」南宮宇峰真的很委屈,一來這件事確實是王尚書私下里向皇上提的,他根本不知情,二來就算是他求的怎麼了,她席翠怎麼就能不高興了?

「王尚書提的?」席翠的聲音斗得放低,讓南宮宇峰都有些不適應了。

「嗯,我進宮的時候听說有給你的聖旨還專門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王尚書昨晚上專門跟皇上說了一個時辰才要下了這聖旨。他們都說是王尚書記恨我得了虎符,手握兵權,故意給我難看呢。虧得我還是高高興興的陪著宣旨太監過來,沒想到人家你還不樂意了!」南宮宇峰是真心覺得委屈,可堂堂大老爺們在女人跟前撒嬌他卻是做不出來的。

王尚書這麼做的目的絕對不止這麼簡單。席翠雙眉緊鎖,思索著任何可能性,可她畢竟不在王家了,王家發生了什麼事她不可能第一時間知道,看來這件事還需要查一查。

南宮宇峰正覺得憋屈呢,忽然想起了什麼,瞪著席翠,「剛才從這里出去的是不是齊豫?他來這里做什麼?」他轉頭看著段三,「段三你知道吧?」

段三搖搖頭,「我不知道,一直都是他們兩個人在院子里說話,我在房間里面。」席翠狠狠的剜了段三一眼,你還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啊,這個時候你倒是誠實,這不明擺著叫南宮宇峰借題發揮嗎?(未完待續。)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陪嫁丫鬟的逆襲最新章節 | 陪嫁丫鬟的逆襲全文閱讀 | 陪嫁丫鬟的逆襲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