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點艷麗的房內,杯盤倒了一地,酒壺中的酒灑在地上,滿室透著一股濃烈的酒香,掩蓋住了原本徐柏之身上的血腥味。
在房間里側,床鋪前的軟紅垂幔皆已被人垂下,隱隱透過垂幔,兩個人影交疊在一起,一個修長挺拔,一個嬌弱縴細,燭火映照下,二人的身影照在紗曼上微微搖曳。每一處都透出濃濃的曖昧來。
那老鴇也算機敏,強逼著自己回了回魂,再次擋住君子聞;「殿下,壞人姻緣可是會遭人怨的。你瞧,這里哪有你要的人。」說著拿起手中的團扇擋住半張臉;「這明明就是一對交頸鴛鴦。」
榻上的二人這時也被驚到,女子不由瑟縮一下,被男子牢牢攬在懷中。
看到這一幕,君墨聞溫潤的眼里變得越來越深,在那平靜如水的眼底深處,仿佛翻騰著不為人知的沉怒。
「給鳳還樓帶來的損失,本殿會如數奉還。」
君墨聞轉身帶著人離開,留下大開的房門。
老鴇看了看里面的情形,還是明智的選擇不進去,小心翼翼的合上門,忙忙活活的去安撫樓中的客人去了。
直到其它人走遠,思疾塵掙了掙身子,眯眼看著還抱著她的徐柏之;「你可以放手了。」
懷里的身子柔弱無骨,離得近了,那股特殊的冷香也更加誘人,徐柏之的手在那縴細如柳的縴腰上留戀片刻,緩緩的放開了她。
殘余的冷香讓他不自覺將收回的手緊了緊,笑了一聲;「姑娘真是過河拆橋啊。我剛幫你躲過了君墨聞的搜查,轉眼間姑娘便翻臉了。姑娘就不怕,傷了柏之的心?」
這樣說著,徐柏之清俊的臉上卻帶著興味的笑。
「這只是你還的恩,送我出城,我們之間便扯平了。」
此時的思疾塵聲音很冷,這還是她第一次被一個男子抱在懷里,心中一瞬的驚悸之後,她面上結了薄薄一層寒冰。整個人給人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離淡漠。
「姑娘總不能一直用著赫小姐的模樣吧,給柏之看看姑娘的真容,如何?」
「沒有那個必要。」
徐柏之一貫冷靜的眼里帶著濃濃的興味,他自成為丞相以來,有多久沒有听過這樣的語氣了。
……
夜里時分,城中寂靜的小巷里想起三生更響。
「大人。」城門前又換過一撥守兵,見向這邊來的紹青道,走近了,士兵偷眼瞄到紹青身邊被包裹在黑色斗篷內的人,悄聲到;「已經準備好了,請隨我來。」
帶著思疾塵從側門出了城,紹青冷著臉;「相爺讓屬下帶話,說他與姑娘有緣,相信不久後還能相見。」
等送走思疾塵,紹青直接飛身翻過了城牆,一路趕回了鳳還樓。
他是徐柏之的護衛,數年來除非有要事,紹青極少離開徐柏之身側。但這次他的主子竟然派他去送一個無關緊要的女子。
「人送出去了嗎?」。
「是。」
「我讓你帶的話呢?」
「屬下已經將話帶給了她,只是……她听後什麼也沒有說。」
「哦?」徐柏之笑著,將手邊的茶水一飲而盡,看著窗外的燈火,他啟唇;「是個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