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還沒有過去,思疾塵回望了一眼越來越遠的城門,面上無波無嵐,心中卻掠過一瞬不舍,她蹙了蹙眉,轉身而去。
城外一片安寧,城里的三皇子府卻亂了,墨歌眼看著君墨聞沉默的策馬向城外的方向而去,眸里的失落幾乎難以掩蓋。
這個人,是他的主子,是她永遠只能追隨在身後,永遠不能妄想的。
她苦笑。
這時,身後一片雜亂,幾名侍衛帶著赫倩走了出來。說是請出來,但看侍衛那強硬的手腕,怎麼也不是那個狀況。
掙扎中,赫倩的發髻散開,整個人形容十分狼狽。看到墨歌回頭漠然的看著她,她憤怒的喊道;「我是平侯府的大小姐,你們這些奴才竟然敢這樣對我!快放開本小姐。」
墨歌神色一冷,走進她;「赫小姐,屬下送您回府。」
赫倩][].[].[]咬牙;「我要見三殿下!」
真是不知好歹,墨歌不屑道;「你認為你在三皇子府惹了這麼多亂子,三殿下還會來見你?」說罷,墨歌轉身就走,帶著赫倩的兩名侍衛對視一眼,帶著赫倩上了馬車,送這位大小姐回平侯府。
墨歌獨自一人來到三皇子府的地牢,夜里,地牢里漆黑一片,只幾處昏暗的燭火明滅著,照出牢房中各種刑具的輪廓。
「姑娘。」
守牢的兩人上前來向墨歌行禮。
墨歌微微點頭以做回應,面上無甚表情;「我來領罰。」
兩名守牢的侍衛互相對視一眼,其中一名伸手虛引;「請。」
須臾後,寂靜的牢房中響起連續的皮鞭抽打聲,讓人听之不由得頭皮發麻。
城中的側門被緩緩打開,一人策馬奔出了城門,騎在馬上的君墨聞目視前方,溫和的眉眼間那種帝王般地壓迫感卻愈發明顯。
風拂開烏雲,皎皎明月終于露了出來,月白色的光灑滿了整個宜安都城。
探子無聲無息地進了兵部尚書孫齊的府邸,紅木案前,男子修長的手指把玩著一顆白玉棋子,听完探子的稟報,孫齊放下棋子,一雙狐狸眼笑眯了起來,他靠在座上懶洋洋道;「我當真沒想到,三殿下竟然在這時出了城。君墨嚴可不會放棄這麼好的機會啊。」
「大人有何打算?」
孫齊將手搭在案上輕輕敲擊兩下;「三殿下自有他的打算,我們只管幫他穩固朝局就好,我們是三殿下暗中的實力,這種事情,我們不便插手。」
似乎想到什麼,孫齊側頭;「我讓你們查的東西可查到了?」
探子低頭;「思疾塵,思離子老先生的弟子,十幾年來一直居于蒼茫山上,至于她的身世來歷……我們一無所知。」說著,探子將一卷畫軸遞上。
嘩啦一聲,畫軸展開在桌面上,畫上的白衣女子赫然映入眼簾,淡掃的眉、清冷的眼、水墨般地長發用簪子草草束著,正是思疾塵的模樣。
孫齊的眸光微閃,將畫舉起,笑著問身後老老實實扮木樁的侍衛道;「你不覺得她很像一個人嗎?」。
侍衛眼楮落在畫上,頓時驚異地睜大眼;「這……簡直與儀風姑娘……」他看向孫齊;「大人,她們?」
孫齊又懶洋洋做進椅子里;「你家大人又不是神,怎麼會什麼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