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回程的馬車中,思疾塵總感覺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自圍獵結束返程,她就一直沒有見到君墨聞的身影,只知道他吩咐手下先送她回府。
而君墨聞去了哪里,沒有人告訴她。
雖然沒有習過武,但她卻常年在蒼茫山中,這讓思疾塵的感知十分敏銳。
她能感覺到周圍隱藏的暗衛與侍從,和來時的數量相差並不多。
也就是說,君墨聞這次出行,並沒有帶多少侍衛,反而是將大多暗衛留給她。
「停車。」思疾塵忽然喝到。
馬車應聲而停。
「姑娘,可有什麼吩咐。」透過車簾,馬車外有人恭敬地問道。
看著跪在面前的人,思疾塵蹙了蹙眉;「你們殿下究竟去了哪里?」
侍從低著頭,不語。
ˋ思疾塵環顧眾人;「你們當真不說?」
「姑娘不要讓屬下們為難了。」隱藏在暗處的暗衛出了聲,語氣雖恭敬。思疾塵卻不難听出其中的高傲,以及對她的不滿。
心思電轉,思疾塵唇腳一勾,放下簾子,語氣平靜;「我知道了。」
一種等著應付逼問的人悄悄松了一口氣,連忙繼續趕起了馬車。
卻沒人注意車內,思疾塵正擺弄著一顆顆指甲蓋大小的石子。
……
夜里,客棧中驀然一陣喧鬧吵雜。
侍衛在敲了半晌的門沒人回應的時候,一咬牙強行推開了門,思疾塵的房間里卻是空無一人。
在那麼多侍從暗衛的護送下,思疾塵卻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離開了客棧。
「怎麼可能!」一直守在暗中的墨七幾人面色鐵青。身為君墨聞身邊的一等暗衛,她們經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也看不住。
「你看這里。」墨九上前,將一封信遞給墨七。
上面秀雅的字跡,正是思疾塵的筆記。
「崎嶺以北,速來。」
簡單的一句話讓幾人更是皺緊眉;「姑娘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想調開我們?」墨六道,至少沒有哪個人逃跑後,還要留信告訴別人自己的行蹤的。
墨七卻搖了搖頭,臉上陰晴不定;「不,據我所知主子便去了那個方向。」
……
漆黑夜色,繁星漫天,一人一騎在風中奔行。
馬上之人驀然拉緊僵繩,馬嘶鳴著停了下來。
思疾塵太頭望向天際,遠處一顆星辰明亮耀眼,紫氣縈繞,看起來尊貴逼人。
但在那紫氣縈繞中,一顆禍星悄然而生,越來越亮。
秀雅的眉蹙起,隱隱的擔憂讓她心下難安。
這時,幾名暗衛忽然現身跪在了她的面前。正是看過信後,連夜追來的安七等人。
來人目光沉沉,看著思疾塵;「請雖屬下回去。」
思疾塵似笑非笑得勾起唇;「你們可知道我為什麼會來這里,又為何留信讓你們也趕來?」
「……」
幾名暗衛將視線投向暗七,暗七雖武功不如他們幾人,卻有著相當聰明的頭腦,一般遇到難以判斷的事情,他們幾人也都下意識听從暗七的意思。
暗七卻不語,他總覺得這次思疾塵來這里並不是那麼簡單,他可以肯定隨行的人並沒有透露三殿下的去向,思疾塵卻有辦法知道,並且能在他們眼皮子下逃出來,她絕對不簡單。
思疾塵揚縴瑩的下巴,在夜里,那雙幽潭般的眼楮清冷異常;「你們殿下如今有難,正等著你們去就。你們……當真要讓我同你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