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幾個月過去了,江茉的肚子是愈來愈大,估模著過個兩三個月便是要臨盆了。」姐姐,你還是到外面去走走吧,對安胎,生育有益,你瞧你這肚子六個多月大,就已是這樣了,要我說到時候你可得累死啊。」伴月打趣的同時,也有些擔憂。
「月兒,你就別為難姐姐了,姐姐何嘗不想去外面走動走動,可這著實不易啊。」江茉現有些體會到懷胎十月的艱辛與不易了,整個人只想靠在床上,一動不動,連著起來進食也是有些勞損筋骨。
「那好吧,姐姐,若是如此,月兒只得吩咐御膳房今後的膳食盡量清淡些了。」
「那便依你吧。」江茉翻了個身子,又昏昏沉沉睡去了。」楊公公,宸星宮江昭儀怕是快臨盆了吧。「御書房內齊麟批閱完奏折,合上了奏本,抬頭向楊聚德微微一笑。」如阿鷂所言正是如此。「楊聚德的嘴角也是W@一裂而其眼眶卻是微微泛紅,齊麟這發自內心的笑意,自己是多久未見到了,自從戴上了這無比沉重的皇冠之後,這些世俗情感怕是與他無緣了,今兒又能重見,楊聚德心里不禁有些感慨,哎,還是個孩子啊。」楊公公,你看這天尚早未過未時,不如隨朕同去那宸星宮慰問下朕的愛妃吧。「」那便依阿鷂吧。「
「參見皇上。」伴月和屋外一干下人紛紛跪拜。
「免禮,對了,你叫伴月對吧,可是江昭儀的貼身宮女?」齊麟對伴月的語氣有些客氣。
「回陛下,奴婢正是。」
「你家娘娘,如今身處何處?」
「回陛下,我家娘娘因身子不便在宮里坐著,不能前來接駕,還請陛下海涵。」
「好吧,隨朕齊去宮里吧。」
「奴才遵旨。」
宮門被輕啟,齊麟瞧見了那坐在正座上的江茉,見她旁邊桌上,擺著一疊鳳梨糕,一塊已是被咬了一口,她的嘴角上還沾著一點殘渣,想來是因自己突然到來,未作準備吧,齊麟嘴角邊不僅有了些笑意。
「皇上,恕臣妾身懷六甲不能行禮。」江茉見著是齊麟,身子有些不自然。
齊麟卻是不緊不慢向自己走來。
「他要干嘛?」江茉有些害怕,閉上了眼楮,渾身發著抖。
「呵,茉兒如此慌是作甚?」江茉只覺臉上有溫軟的觸感,輕輕拂過,睜開雙眼,原是那齊麟將自己嘴角邊的糕點殘屑拭去了。
「我瞧著茉兒平日里倒是不吃些零嘴,倒是這一有了,就如此貪嘴,想來茉兒給朕生的皇兒定是位健壯的皇子啊。」齊麟打趣道。
「啊,若是如此便是極好的,能為皇上的後宮熱鬧幾分,也是臣妾的福分。」江茉生硬地應付。
「茉兒,你看今天風和日麗,清風怡人的,可是夏季少有的好天氣,不如隨朕去那御花園蓮湖內,劃劃舟楫可好,也全當作消遣。」
「這……」江茉有些為難。
「娘娘,您就去吧,莫要辜負陛下的一番好意啊。」伴月提醒道。
「那,好吧,皇上,不過臣妾還有一事相求。」
「愛妃盡管說來,朕定當滿足你。」
「還請皇上體諒臣妾,臣妾身子不適,還請陛下早去早回。」
「這是自然。」齊麟心里一陣高興。
江茉帶著伴月,齊麟帶著楊聚德一行人便動身了,路上楊聚德使了個眼色給伴月,伴月即刻會意了,忙和楊聚德退到兩人後方十尺處,楊聚德對著小丫頭甚是滿意,以他的眼光來看,此子雖不如江茉那樣與鳳沾染關系,可倒也是算是有著梧桐樹的命,日後也應是這宮里了不得的人物,看來自己果真是老了,這皇宮,這天下應是那些後生展露拳腳之地。」呼。「江茉頓了頓腳步,今天氣候雖是怡人的,可這肚子挺著著實不便,沒走幾步便氣喘吁吁。」茉兒,是累著了吧。「齊麟在江茉身前俯下了身子。」皇上這是?「江茉有些不明所以。」上來吧。「」啊?「江茉和後邊的楊聚德還有伴月都是瞪大了眼楮,這堂堂一國之君竟能如此。」上來啊,朕背你。「齊麟轉過頭來,輕輕一笑,這柔情似海,竟讓想于其中流連萬卷,江茉半推半就間上了齊麟的身。」茉兒可有些重啊。「齊麟聳了聳身子,雖是有些勞累,可是感受著身上那佳人的溫度與柔軟,只覺得心都要化開了。」才不是,只是因臣妾這肚子……「江茉意識到自己有些失禮了。」哦,對,朕想起來了,茉兒的肚子里還有我們的孩子呢。「」嗯。「江茉的臉微微發紅。」楊公公你瞧見沒,多好的一對啊。「伴月有些艷羨,若是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如此便好了。」嗯,這江茉也是的,咱家阿鷂對她多好啊,身為一國之君甘願屈身人下的,可她偏偏情寄于李尚書的兒子——李準。「楊聚德也是無奈地搖了搖頭。」楊公公,話雖如此,可保不準,陛下如此掏心挖肺的,我家娘娘不會動情。「」或許吧,且看天是如何定的。「
不一會兒,便到了岸邊,齊麟放下江茉,拉過一條縴繩,將一艘船拉過來,自己先一步踏上。」茉兒快上來。「齊麟站在船上向江茉招著手。」嗯。「江茉先用右腳輕輕點上了船只,只覺有些晃動,連忙又是一腳踩上,有些站不穩,齊麟眼疾手快,一把抱住江茉,和煦的日光似為齊麟的面容鍍上了一層金,這金黃色的龍袍也更顯耀眼,這目如點漆的眼似乎有些深邃迷人,江茉盯著齊麟的臉兀自出神。
「若是尚未遇見李準,此刻怕是也會有些動情吧。」江茉心中暗想。
齊麟又何嘗不是心有悸動,江茉雖是身懷六甲,可依舊不影響其宛如天女般的聖潔。
「茉兒快坐好。」齊麟過了好久才放開江茉,讓其坐于一頭,江茉坐穩後,自己便伸展開雙臂,搖著櫓槳,將船緩緩向湖中心駛去。
「茉兒,快嘗嘗這鐵觀音,若是你嘗起來定有別些滋味。」船上有一張竹桌子,上面放了兩壺茶兩只杯子,顯然是早有所準備的,齊麟拿起一只瓷杯又拿起其中一只湖,替江茉斟滿一杯置于其前,江茉喝了一口,有種親切的滋味。
「敢問皇上,此是臣妾家中所產之茶葉?」
「正是,想來茉兒入宮已有些時日,定是對家中一切有所掛念,恰好這江家是皇家最大的茶飲供應商,為此,朕特命人備上一份江家特產上好的鐵觀音。」齊麟說完又拿起另一壺茶給自己這兒斟上了一杯。
「皇上,為何不品這鐵觀音?莫不是宮中還有別些茶葉能與臣妾江家的鐵觀音所媲美?不是臣妾吹噓,著實這江家鐵觀音真是在京城無茶可比。」江茉聞著齊麟茶杯里的味兒,總覺不是上好的茶。
「朕自是知道的,只是,茉兒,你知道這鐵觀音是何時品嘗的嗎?」。齊麟的瞳孔有些深邃。
「這個,恕臣妾愚鈍,臣妾不知。」江茉看著齊麟語氣有些變了,忙止住了嘴。
「茉兒,這鐵觀音啊,是消遣用物,品此茶時,定要寬下心,才能品出這茶的意蘊,而朕這杯茶,名為苦丁茶,品此茶只為解渴,提醒著朕時刻不要忘記自己的重擔,憶苦思甜。」
「皇上說得確實有理,茉兒受教了。」這皇上怕是真不好做啊,不知為何听完此話,江茉會有這樣的感慨,以及心里竟隱隱生出一絲對于齊麟的同情與憐憫。
四處的蓮花蕩來的清香,微微使人有些倦意,江茉與齊麟各自品味著手中的茶飲,無言卻是勝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