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姑啊,你這,下官很為難啊。」開口者正是內務府廣儲司總辦郎中——陸明。
「少廢話,娘娘能指望上你這下等人辦事,你應千恩萬謝才是,拖拖拉拉的,是有何居心。」珍珠從懷中拿出一麻布包,遞給了陸明,陸明遲疑了片刻,接過後,在手中甸了甸。
「如何?陸大人,這五十兩黃金能使喚你了吧。」蕭貴妃的又一心月復——霜兒,變了臉色,向著陸明微微一笑。
「這,哎,小姑姑啊,你也是知道的,這不是別事,若是不打緊,就算為娘娘掏肺挖肝的,下官也無半句怨言,這事上頭查起來定是要牽連倒下官,娘娘的好意,小的心領了。」陸明又將麻布包忍痛退了回去,雖自己不是個一清二白的人,可是孰輕孰重,這什麼樣的賄賂敢收,什麼樣的不敢收,心中自是一清二楚,要不然,自個兒也定是不會做著這位子十來+.++年了。
「慢著,陸大人,我說你也算是宮中的老人了,竟是如此不知事理。」霜兒冷眼瞪了陸明一眼。
「小姑姑,這些是下官給您和娘娘的見面禮,還望您回去替下官向著貴妃娘娘美言幾句。」陸明一臉討好,從衣袖中取出十來張銀票,遞給霜兒。
「這些勞什子,本姑娘才不稀罕呢。」霜兒一揮手打掉了陸明手上的銀票,陸明見狀,連忙弓腰將此些銀票撿起。
「陸明,我听聞你家有位正值弱冠之年的公子,是嗎?」。霜兒雙眼輕輕一挑。
「啊,確如您所言。」陸明將銀票撿起後,額上和背上冒出了微汗,不知是由于上了年紀動了身,有些乏力,還是別些原由。
「陸大人,您的兒子現閑于家中,無所事事,我給您提供條路子吧,今年皇宮的宦官人數尚且不滿,不如我向我家娘娘稟報一聲,為您打通路子,特許你的愛子……」霜兒欲言又止,又是一笑。
「啊!?還請小姑姑切莫如此啊!」陸明俯身下跪,額頭重重地磕在了地上,臉色泛白。
「那陸大人是要這五十兩黃金還是……」
「當然是這五十兩黃金,能為娘娘辦事,是下官畢生修來的福氣。」陸明又是重重地磕了幾個響頭,直到出血。
「好了,陸大人起來吧,說起來這位分還是您高于我呢,你莫要再折殺我了,娘娘交代的事兒,您照做便是了,若真是捅破了個窟窿,娘娘一力承擔,定是不會與你有所牽連。」
「還望娘娘言而有信,下官定是竭盡全力助娘娘一把。」陸明聞著此話,才放寬了心。
「好了,我便向娘娘復命去了,最後再給陸大人提個醒,從此刻起,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啊。」
「嗯,還請貴妃娘娘也放寬心。」
霜兒並未理會。
「這陸明真是傻的可以,若真是出了漏子,貴妃娘娘定是會找你這個替罪羊,若是真驚動了皇上,皇上定是看在蕭家實力,不會怪罪于蕭貴妃,末了,你不還得吃下全部罪名。」珍珠出了內務府,想了想其中厲害關系,不禁撲哧一笑。
「姐姐再想些什麼呢?「伴月一雙水靈靈的大眼楮突然出現在了江茉面前,此時的江茉半坐在床上,頭對著窗口兀自出身,被眼前人拉回了思緒。」月兒,你嚇著姐姐了。「江茉責怪道,心里卻是有些嘆息,剛入宮時,也有一朵如清輝皎月般的芙蓉花對自己做過這樣的動作。」讓我猜猜看,姐姐再想些什麼,嗯,再想皇上是嗎?「伴月將身子壓在了江茉的腿上,雙手托著腮幫子。」他?「江茉腦海中浮現出了齊麟的面容,自己如今對于齊麟,雖談不上恨,也有了些有別于愛的情誼,可最終還是有些芥蒂難以釋懷,江茉搖了搖頭。」我明白了,姐姐還是在盼著那李準,是嗎?「伴月神情有些沮喪。」嗯。「江茉重重地應了一聲,自己與李準已是許久不見,他的面容不僅從未模糊,卻是在腦海中越發清晰了,一切竟像是昨日。」怎麼,月兒不喜歡準哥哥做你姐夫嗎?「江茉揉了揉伴月的小腦袋。」談不上喜不喜歡,姐姐,說實話,皇上對你如此痴心,肯放下那金貴的身段,已是實屬不易了,可你卻……「伴月無奈地搖了搖頭。」月兒,你尚且年幼,你不懂一個陪伴著自己走出陰霾中的人于自己是如何的重要,這其間不僅參雜了****更有無言勝有言的情結,已是超過了一般的世俗情感。「」姐姐,你倒是幾歲啊?竟說出如此悟透塵世滄桑的話來,真是耐人尋味啊。「伴月又再次盯著江茉,似要將其看穿,不知從何時起,覺得江茉的心性未免有些太過成熟,完全沒有這個年紀應有的稚氣,總感覺江茉身上還藏著些未曾告訴自己的秘密。」說出來不怕嚇著你,姐姐我啊,已是近三十的人了。「江茉雖是打笑,卻也所說屬實。」哦,那姐姐豈不是個黃臉老太婆了?「」去去去,月兒才是黃臉老太婆呢。」江茉抓起枕頭笑著扔向伴月,兩人嬉鬧了片刻,江茉頓覺口干舌燥,讓伴月替自己斟杯茶水來。
「來姐姐,慢點喝,都忘了你是已有身孕的人了。」伴月將杯子遞給了江茉,江茉正欲飲下,突然放下,
「月兒,此茶可是那江家特產的鐵觀音?」江茉神色凝重地問道。
「對啊,皇上為了娘娘能有所念想,特又命人送了些江家特產鐵觀音來。」
「是嗎?我倒聞著有些怪異。」江茉的身子有著原先主人的記憶,因此對于茶葉味兒甚是敏感。
「莫不是姐姐有孕,連著感知也有些變了?」
「願如你所言吧。」江茉總覺有些怪異,又重新舉起了茶杯,飲入口中,一入口便覺有些涼意,趕緊吐了出來。
「姐姐,你這是怎麼了?伴月神色焦急,並輕輕拍了拍江茉的背。」月兒,我沒事,這茶確是鐵觀音沒錯,其中卻參雜了別些東西,有些熟悉,一時之間,我倒還想不起來,總之,你且將那些皇上御賜的鐵觀音一並倒掉,日後,飲清水便可。「江茉含在嘴里頓覺出不妙,這茶定是有人暗中做了手腳。」姐姐,那我們要不要告知內務府,請他們處理此事?「」萬萬不可,切勿驚動內務府,此事不可聲張,免得打草驚蛇,你且先去再替我斟杯清水來。「」哦,我知道了。「伴月將桌上的一壺茶水換成了一壺清水,斟了一杯給江茉,江茉飲入口中,含在嘴里漱了漱口,又是盡數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