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詹見謝卓妍坐在雪地上,面色瞬間慘白,瞬即也神經緊繃起來。
謝卓妍已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謝卓妍!」
葉雲詹大喊,試圖將謝卓妍從悲慟中拉回來,可是顯然徒勞無功。
他只好上去扶著謝卓妍起身,可是謝卓妍四肢癱軟,剛起身不久便又癱坐在地上,兩只眼楮直直的盯著城門上毫無血色的頭顱。
謝卓妍盡量拉回一點理智,卯足了勁兒才說道。
「帶我走。」
她不想再看那些熟悉的面孔了,可是她的視線無法離開。
葉雲詹點頭,正想直接抱起謝卓妍,卻在伸手的時候見謝卓妍突然站起了身,似乎瞬間有了力量,並見她一步一步的向前走過去。
葉雲詹不解卻又不能阻止她,只能在後面擔憂的問道。
][].[].[]「謝卓妍,你怎麼了?」
可是謝卓妍沒有回答,她向前幾步,昂著頭,似乎想要將城門上的頭顱看出一個洞來。
謝卓妍的眼楮從第一個頭顱換換移動,在最後一個頭顱上定格許久,張大了嘴巴,一臉的不可置信。
最後一個人,不是掌門。
雖然那人的面孔與掌門極為相似,可是謝卓妍只要稍一留心,便能看得出來,那不是掌門,只是一位與掌門極為相似的另一個人罷了。
怎麼會這樣?
掌門並沒有落入皇帝的手里嗎?
還是說,這是他們另一個陰謀?
掌門現在是死是活,如果活著,那他又在哪里?
謝卓妍的腦海里閃過無數過疑惑,接踵而來的問題,將她之前的悲慟一掃而光,她現在更想知道掌門是不是還活著。
葉雲詹見謝卓妍神色奇怪,晃著謝卓妍的胳膊,試圖讓她回過神來。
「謝卓妍!」
「謝卓妍!」
一聲聲的叫了許久,謝卓妍才收回視線,低下頭,輕輕說道︰「走吧。」
說罷便不再看一眼城門上高高掛著的頭顱,頭也不回的往回走。
葉雲詹疑惑的看了一眼那一排醒目刺眼的頭顱之後,也趕忙跟在謝卓妍的身後,深怕一個不留神,謝卓妍便再次昏倒。
可是顯然謝卓妍並沒有,雖然她適才悲慟的神色讓葉雲詹一陣不安,可是現在謝卓妍的面色上並沒有那種神情,取而代之的卻是絞盡腦汁的模樣。
「你看見什麼了?」
葉雲詹好奇的問道。
「沒什麼,我們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他們了。」
謝卓妍有氣無力的說著,踩著沉重緩慢的步伐,漸漸離開。
等謝卓妍和葉雲詹回到忻府的時候,卻見忻府內站著幾位官兵,還有一位大人模樣的人,旁邊是一臉為難的忻昂和一臉憤怒的欣然。
當眾人看見謝卓妍和葉雲詹回來之後,大家便齊齊看向他們二人。
其中一位官大人煞有介事的向前走了幾步,高傲的低頭看著葉雲詹,緩緩開口道。
「你就是葉雲詹?」
葉雲詹不明所以,看向忻昂,見他深皺著眉頭,便察覺到不是什麼好事,但也點點頭道︰「我就是。」
謝卓妍也發覺了不對勁,一看這些人架勢不小,有目的前來的樣子。
果然待葉雲詹道出身份後,那位官大人揚手一揮,吩咐著身後的官兵道︰「給我綁上。」
兩位官兵听罷立刻走向前,用拇指粗細的麻繩將葉雲詹的手背在他的身後,緊緊的捆在了一起。
「喂,你們干什麼!」葉雲詹猴急的先叫了起來。
謝卓妍也是腳下一動,隨即又停了下來。
「等你過去了就知道了,」官大人不以為意的淡淡的回道,隨後吩咐著官兵道︰「帶走!」
葉雲詹稀里糊涂的就被人五花大綁著要被帶走,他甚是覺得委屈,朝著謝卓妍和忻昂二人投去求救的目光。
謝卓妍也不明白情況,根本做不了什麼事情,反而忻昂似乎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安慰道。
「葉公子,放心吧,只要你好好配合他們,他們會把你送回來的。」
葉雲詹不依,大吼大叫,卻也是被拖著越來越遠,直到再也听不見他的吼叫聲。
待葉雲詹走遠之後,謝卓妍才轉頭看向忻昂。
「發生了什麼事情?」
可還未等忻昂開口說話,一直在旁邊悶悶不樂的忻然先是說道。
「你那個二流大夫牽扯進走私案了,你趕緊收拾包袱跑路去吧,省得到時候連累我們忻府。」
忻昂微微一笑,模著忻然的腦袋,同時對謝卓妍正色說道。
「金江碼頭那邊出了事,說是有人走私食鹽,好像事情還在調查當中。剛才那位大人過來,說葉公子曾經在他們底下做過伙計,所以要帶走調查一下而已。」
謝卓妍一听,想起之前葉雲詹愣頭愣腦的跑過去干活掙錢的事情,微微蹙眉。
「意思是已經確定是走私食鹽,可是誰人所謂還沒有結果?」
「正是。」忻昂點頭。
謝卓妍隨即與忻昂和忻然各自告別,回到了自己的屋內。
可是整整一路上,謝卓妍的思緒都環繞在剛才發生的事情上面。
已經確定了是走私食鹽,又確定了葉雲詹曾經在那里做伙計,這樣一來他豈不是撇不清關系了。
葉雲詹現在可不能出事,謝卓妍想道。
她現在的身子正處于脆弱的時期,沒有葉雲詹的話,謝卓妍的身子肯定支撐不了。
而且謝卓妍還必須要盡快將葉雲詹要回來,葉雲詹不在她身邊一天,她的病情只能延緩一天,不能把脈,不能換藥,這對于謝卓妍來說,無非就是最要緊的事情了。
更何況葉雲詹的確是讓謝卓妍從這些天的事情中振作起來的主要因素。
謝卓妍決定一擲千金,說什麼也要講葉雲詹從順天府中接回來,不能讓他受到委屈。
可是謝卓妍本身在京城並沒有什麼身份,又因為此時不能過多拋頭露面,她只好去找忻昂。
在襄陽府的時候,謝卓妍便听說了不少忻府在京城的地位不可小覷,又見那位官大人雖然面露凶惡之色,對待葉雲詹又極其粗暴,可是顯然對于忻昂十分恭敬。
這不難才出來,忻昂的身份是讓他們有所忌憚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