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那個男人對她來說,真的那麼重要嗎?重要得她連命都不要了?」上官飛雲的語氣近乎是在感嘆,他一直以為,自己妹妹上官嫣然是最瘋狂的,但是看到了喬殷苒,他才知道,什麼才叫真正的瘋狂。
谷邢搖了搖頭,早就听師父說,自己的小師叔和其他人不一樣,現在才真正的明白,什麼叫做真正的不一樣,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子,能夠如此地冷靜,如此的不要命,他不得不佩服。
先醒來的是墨炎諾和宋祁風,而在听到了墨一的匯報之後,兩人的臉色都不好了,也就說是,喬殷苒孤身一人來到了大興,來救他們倆。
「苒苒現在怎麼樣?」墨炎諾說話的時候,聲音中還有點虛弱,他現在全身都在疼痛。
「王妃現在在休息。」墨一在說話的時候,不敢看墨炎諾的目光,一想到喬殷苒那麼憔悴的樣子,他就覺得自己有愧。
墨炎諾沒再多問什麼,朝他找了招手,「你過來,扶我去看看她。」很久沒見了,他真的好想她。
只是,在看到喬殷苒的時候,墨炎諾感覺自己的心都抽疼了,原本紅潤的小臉,現在一點血色都沒有。
「苒苒。」墨炎諾上了床,無聲地喊了一聲她的名字,然後摟著她,一起入睡了,只要她在身邊,什麼都好。
這一次,墨炎諾以為要被關很久,才能見到她,沒想到,她竟然為了自己,來到了這片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的苒苒,真的在為他負責,在為他的這一生負責。
睡夢中的喬殷苒感覺到熟悉的味道,嘴角劃過一絲笑容,下意識地朝墨炎諾的身邊靠近,「阿諾。」近乎是呢喃的低語。
墨炎諾心里一動,將喬殷苒摟入了懷中,伸手,握住了喬殷苒的左手,眸色微微一黯,因為她手腕上纏著的一塊紗布,還能看到血跡。
墨炎諾的目光徹底變暗,怪不得她臉色這麼蒼白,她又在傷害自己了,而這一次,又是為了自己傷害她自己。
「苒苒,夫人。」輕輕地將她受傷的手放下,然後小心地將她摟在懷中,他的苒苒,他的摯愛,這一次,他要把兩世的疼寵都加上。
屋內的兩人都受了極重的傷,都沉沉地睡去了,而首先醒過來的是喬殷苒。
「王爺?」喬殷苒不可思議地看著抱著自己的人,微微撐起了身子,臉色雖然還是蒼白,頭卻不暈了。
墨炎諾有點迷糊,慢悠悠地睜開了雙眼,「你醒了?」幾乎是下意識地,在喬殷苒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你感覺身體怎麼樣?」說話的時候,喬殷苒的右手已經握上墨炎諾左手的手腕,給他診脈了。
墨炎諾不語,等著她診完。
喬殷苒收回手的時候,墨炎諾明顯感覺到她的情緒很低落,「怎麼了?」其實,他也知道自己內傷嚴重。
「沒事,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你養好的。」聲音有點悶悶的。
墨炎諾輕笑,輕輕撫模著喬殷苒的頭發,「我的苒苒,自然能把我養好,這樣,我們才能去報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三番兩次的挑釁,現在還涉及到了喬殷苒,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
喬殷苒在墨炎諾的懷中點了點頭,「仇,自然要報,兩輩子加起來的,一起。」喬殷苒自問自己不是什麼好人,她也不怕手上沾滿血腥。
「牧風。」喬殷苒聲音微微增大。
牧風一直在外面候著,一听到喬殷苒的聲音,就迅速地開門進來了。
「小姐,有何事?」低著頭,看著地面,態度不卑不亢。
喬殷苒從墨炎諾的懷里起來,「你去準備點清粥,我和王爺都餓了。」
「對了,我哥哥怎麼樣了?」想起了宋祁風。
牧風依舊低著頭,「宋少爺已經按照谷大夫的藥方吃了藥,也吃過飯了,現在還在休息。」
喬殷苒擺擺手,「你先去準備吃的,順便讓墨一把谷邢開的藥方給我拿過來。」
牧風得令,出去了,沒有一會兒,就端了兩碗粥進來了,而喬殷苒正在那兒看谷邢的藥方,不得不說,谷邢的醫術確實不錯,至少,在她看來,這兩個藥方,開得極好,對于治療內傷,都是效果非常好的。
「王爺的藥熬好了嗎?」。將藥方遞給一旁的墨一。
墨一點頭,「藥已經熬好了,屬下這就去端進來。」
喬殷苒端著粥,走到了床前,墨炎諾靠著床沿坐著,接過了喬殷苒手中的粥,「謝謝夫人。」
夫人二字,讓喬殷苒的臉直接紅了,「誰是你夫人。」都這個時候,不忘記耍流氓。
墨炎諾輕笑,並不回話,無論什麼時候,他的夫人都是這麼可愛,而這一面,只有他能看到,別人看不到。
之後,兩人默默地喝粥,喝完粥,喬殷苒紅紅的臉蛋也恢復了蒼白,畢竟是失血過多,就算再好的藥,也不能幾個時辰就恢復了。
「苒苒,我的碗。」雖然不忍心指使她,但是現在自己這個狀態,要是下床的話,喬殷苒會更辛苦。
喬殷苒瞪了他一眼,還是端著藥碗過去,順便把粥碗拿了回來。
墨炎諾無奈地笑了笑,果然,不能得罪他的王妃,又在藥里面加東西了,就是剛剛她端藥過來的一瞬間,他看得清清楚楚。
閉著眼楮,墨炎諾將一碗黑漆漆的藥一口喝下去了。
好苦,這是墨炎諾唯一的感覺,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看著墨炎諾的樣子,喬殷苒滿足了,她往里面加什麼,就加了一點點的苦藥粉,「王爺,感覺怎麼樣?」遞上了一杯水,適可而止,她懂。
墨炎諾將一杯水全部喝完了,苦澀竟然瞬間消失了,了然明白,這也是加了東西的水。
「我就知道,苒苒是舍不得看為夫難受的。」剛好了,就又開始作死了。
「王爺,你是覺得不夠苦嗎?」。總是喜歡這樣佔口上的便宜,有意思嗎?
墨炎諾點了點頭,「很苦,不過,苒苒,你什麼時候才能嫁給我?」又回到了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