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蔓的唇邊涌起一個純純的微笑:「既是梁老板堅持要先拿畫,那也無妨。」文蔓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個卷軸拋給梁青花。
梁青花沒料到文蔓竟然一下子變得這麼痛快,又驚又喜地接過後,卻沒有急著打開,反而狐疑地看著文蔓。
文蔓輕輕一笑:「梁老板何故不打開?文蔓本來很天真很單純的一個小女孩,但和梁老板交往久了,不得不留個心眼,文蔓在這畫上涂了一些藥末,若是沒有文蔓配制的獨門解藥,這幅畫便會在一個時辰內毀掉。這解藥的配制原料在我身上,配置解藥的方子在我心里,梁老板放了我的那幫人,我便配置好藥將那畫上的藥去掉。「
梁青花也是喜歡制蠱弄藥之輩,如今听文蔓說來,不知是真是假,臉色陰晴不定了半天,唯恐文蔓在畫上另做了什麼機關,將那畫軸重新拋回文蔓道︰「你且打開讓我看看。」
文蔓笑著接過,將畫軸打開,卻正是那幅動人心魄的海浪圖。
梁青花瞅了一會,瞧這畫的聲勢不會有假,不禁喜上心頭。
畫上瞧不出是否涂了藥末,但為慎重起見,梁青花依然決定放走人質,只留文蔓。那些人本也沒用,留得時間長了或者殺了,還會驚動七王爺南宮靖,說不定會引得他翻臉。不如放了,若以後有需要再抓回來就是。
梁青花算計了一會,方抬頭笑道︰「妹妹,姐姐說話算數,將他們放走,你卻必須留下,將這畫的藥末去了,並破解了這地圖後,姐姐才可放你回家。」
文蔓早知梁青花不會放過她,現在說放她回家也不過想讓她幫著破解地圖而已。她也本沒打算現在自己能回去,于是應道︰「好!你且將他們放到我的那條船上去,我留下幫你做事。」
話剛說完,卻只覺眼前紅影一閃,隨即腰被攬住,口中有一個滑溜溜的東西塞入,隨即嘴被捂住,那東西咕嚕一聲便被咽到肚子里。
梁青花嬌笑一聲,趴在文蔓耳邊柔聲道:「妹子姐姐這禮物味道可好?有了它,你便每天一小痛,三天一大痛。小痛尚且忍得,大痛若沒有我的解藥,你就要受些大苦楚了。等妹子幫我破解了地圖後,姐姐就會給你徹底解了這毒藥。」
文蔓聞言心中慘然,想不到她文蔓因情傷穿越之後,還如此歷經坎坷,遭受磨難,這就是所謂的「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派梁青花這種惡毒的小人幫助她修成正果?
即是還沒開始痛,那也不能輸了氣勢。大丈夫能伸能屈,受些苦楚又怎樣?文蔓給自己打著氣,面上依然微微笑著︰「梁老板倒是無時無刻不想照顧文蔓,現在可以放了我的那些人嗎?」。
梁青花顫聲笑了一會,抬手一揮,隨口道︰「將那些人全部放了,讓他們上對面那條船。」她說這句話的聲音不大,但穿透力十足,就連對面船上都可以听見。
她的手一揮,文蔓這才發現她的手臂活動有些生硬,大概是上一次空響谷留下的後遺癥。文蔓無心關心這些,只看著梁青花堅定地說:「我要看著他們離開。「
梁青花嬌笑道︰「也好,但你不可暴露我的身份,否則你知道後果的。」
文蔓點點頭,往外走去,梁青花隨手將文蔓的面具戴在臉上,同她一起走出船艙,共同站在甲板之上。
打手們听令正在給眾人松綁。這些人都是平民百姓,此刻昏的昏,傷的傷,也不必擔心造成任何威脅。
胖墩重獲自由,正在活動酸疼的手腕,猛然見到文蔓出現,又驚又喜地月兌口而出:「十三!你怎麼到這里來了?」
文蔓笑著向他點頭,說道︰「胖墩,我掐指一算,你正在這里受難,所以解救你來了。」
胖墩嘴巴長大成「O」型,說道︰「十三,你新學的算命?那你幫我算算我何時能變成瘦子?」
文蔓看著他笑道︰「以後你每天扛個沙袋跑上一個時辰,就可以變瘦了。現在你先把漣漪和爺爺趕緊扛到那條船上去。」
她隨轉身對著眾人高聲喊道︰「大家趕緊到對面那條船上去。我還有事和這船上的老板商量。」隨即提高了嗓音道:「藍藍,搭個板過來。「
兩條船逐漸靠近,蒙面大漢將一把刀橫在文蔓的脖子上,高聲喊道︰「只準這邊的人過去,那邊的人不能過來,否則她的腦袋馬上就要掉下去!」
文蔓也高聲喊道︰「誰也不要過來!」
藍藍與清芷琉璃四目相望,低聲嘀咕了一會,隨即藍藍高聲喊道︰「我們不過去人,先把那些人送過來!」
船夫終于在兩船之間搭了條板,眾人陸續走過去。
眾人看本來是赫老板過去,再出來時赫老板那張臉到了一個身材不一樣的紅衣女子身上。原來赫老板的身體上卻變成了另外一個清秀女子的臉。
由于文蔓和梁青花的身材、聲音畢竟差別不小,除了胖墩,大家也就基本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就是胖墩,愣怔了一會,也終于明白了。待他最後一個將漣漪放到對面船上,回頭見文蔓脖子上架著刀,微笑地看著他,突然拔足便往回狂奔,聲嘶力竭地喊著︰「十三!十三!你們不要傷害十三!」
藍藍飛身而起,在空中一把將他抱住,落回船內,低聲道︰「別亂動。」
「放開我!放開我!十三!十三!」胖墩大聲叫喊著,卻終被人束縛住。眼看著板子抽下,兩條船分離開,他的聲音逐漸變成了哭腔︰「十三……嗚嗚……十三……」
此時眾人終于緩過勁來,紛紛喊道︰「不要傷害老板!」,「青璇姐姐快過來!」、「你們這幫畜牲,要是傷害了我家老板不得好死!」、「赫姑娘!」「赫姑娘!」
文蔓微笑地看著眾人向自己呼喊,一邊用力揮著沒有拿卷軸的手,一邊喊道︰「別擔心,我會好好的。」
直到兩條船逐漸變遠,方停了手,轉過身,默默用手背拭了拭眼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