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看上去很感人。」梁青花在一邊嬌笑著說。
文蔓穩了穩情緒,未有回應。
「現在你該把那幅畫上的藥末去掉了。」
文蔓默默地從懷中掏出幾包藥胡亂混在一起,然後將畫平鋪在甲板上,倒上藥,過了片刻,將畫拎起,藥末倒掉,將畫遞給梁青花。
這畫上本來就沒有涂藥,文蔓做個樣子,只是顯示她沒有說假話罷了。
梁青花卻不敢接,隨便指著一個打手,讓他接了,並觸模了半天畫,覺得沒事,方放心接過去。
仔細端詳這幅海浪圖,只覺看得久了,便覺驚心動魄,波浪洶涌,直撲面前,確信這是幅真跡,卷好畫,一時得意的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道︰「我的郎,這次看你還說什麼?」
文蔓見她笑得花枝亂顫,得意忘形,心中甚是驚奇,不由開口道︰
「梁老板姿容出眾,為何不去找個喜歡的人嫁了,過些安生日子,卻如此執著于一副還不知是否能破解的地圖?「
梁青花正心情大好,听文蔓一說,臉色雖然稍冷,但依然維持了笑容︰「小丫頭懂甚?!這世間之事,哪有三言兩語如此簡單?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緣份!」
說完眼中竟又露出欣喜之情,狀似瘋癲,不可方物。
文蔓只覺此人奇怪之極,自己與她無冤無仇,在空響谷中毫不留情對自己下手,出來之後仍然緊追不舍,不惜鬧出如此大的動靜,她到底是為何?她到底是在為誰心甘情願地賣命?或者她自己有什麼野心?
文蔓腦中正動著小宇宙,突覺肚中一陣疼痛。那疼痛由輕加重,開始還一下下地抽痛,慢慢就頻繁密集地涌來。
文蔓臉色發黃,額上開始沁出細密的汗珠。心知梁青花喂的毒藥開始發作,文蔓捂著月復部,想找個地方靠著。
梁青花眼楮一瞥便發現了文蔓的異樣,卻笑得更加開心了︰「妹子,感覺怎樣?還不是太痛吧?」
文蔓此刻感覺五髒六腑都被揪成了一團,她再也站不住,蹲在甲板上用手指使勁掐著自己的胳膊,妄圖用另外一種痛減輕月復部劇烈的絞痛。
「女乃女乃的,我就不信我熬不過去!不要在這女人和這些惡人面前顯得太窩囊!」
文蔓狠狠地罵著自己,拼命控制自己,卻終因忍受不住在甲板上蜷成了一團。
梁青花停了笑,抱臂站在一側閑閑地觀賞著,輕嘆一口氣︰「妹子雖是良善之人,卻仍要受這等苦楚,那你說這良善又有什麼好處?妹子你來求我,求我我便給你解藥。」
文蔓氣喘道︰「你若想給就給,不給就別廢話。「
梁青花哈哈笑道︰「妹子這才是小痛,你便忍受不了了嗎?對了,妹子可破解了這地圖?若是解了地圖,告訴姐姐,姐姐也可讓你立馬不痛的。」
「我……若破解了地圖,今日……便不會……在這里了。」
「嗯,」梁青花點頭道︰「你若破解了地圖,得向朝廷請功了,我猜也是沒有。但我听異人說第一個得到地圖的人便是破解這地圖的人,妹子身上看上去又藏著很多秘密,想必這破解地圖的人非妹子莫屬了。」
「因為這……你便綁了一堆人到海上脅迫我?為何……不直接綁架我?」文蔓大汗淋灕,覺得心髒快被疼痛絞碎了。
「異人說這地圖只有在海上方能破解,在這里你也沒有那幾位小白臉隨時支援你,我更好下手。這里是我的天下,哈哈!……」梁青花又得意的笑起來。
文蔓心中一動,在海上破解?她腦海中突然閃現出《鏡花緣》戲劇中鏡子里的那個單詞「smirerora」,這念頭一閃而過,馬上又被密集的疼痛打斷,抱著月復部打起滾來。
「異人說……在火山破解,莫非你就要進入火山?要說……在天上呢?」文蔓氣喘吁吁地道。
「這個異人卻並非普通的異人,他所說的是有根據的。」梁青花眼里此時現出崇拜與渴盼的眼神,隨即哈哈大笑︰「我看妹子是一點也不痛,大腦清醒得很啊。」
「痛……不痛你試試?」
「若不服用解藥,妹子這痛會疼上兩年,身體逐漸消瘦,直至力竭而亡。今日這還是小痛,等三日的大痛妹子再好好享受享受。妹子要想恢復,何時幫我破解了地圖,何時姐姐給藥。如何?」
「若不先給我服用緩解疼痛的藥物,這種疼法如何幫你破解?」文蔓可想事業未成先毀在這蛇蠍女人的手里。
「哈哈,妹子這是答應了?今日就先不給了,以後每日疼上一陣姐姐再給你,免得妹妹忘了這痛,雜念就多了。」
她話剛一說完,就見文蔓眼楮一番,人就疼暈了過去。
待再次醒來,卻是渾身濕透,卻是梁青花派人用水將她澆醒。醒了又疼了好一會,那疼痛才慢慢消去。
第二日,文蔓被關在船艙的一間小室內,那梁青花專在疼痛發作時來找她說話,看她的疼痛模樣開心了好一會,終于給了她解藥,讓她慢慢想那破解地圖後之法,然後便出去了。
第三日中午,輪船在大海中毫無目的的航行。文蔓趁著疼痛未發作,賴在床上不肯動。小痛都讓人無法忍受,大痛又能怎樣。文蔓一時覺得世界暗無天日,未來一片灰暗。正郁悶間,梁青花派人將她帶上了甲板。
海上微風陣陣,到了甲板之上,卻見梁青花一人拿著海浪圖在甲板上端詳。她一身紅裙,發絲微揚,神情甚是專注。文蔓瞧過去,只覺這圖風起雲涌,驚濤駭浪瞬間撲面而來,瞬間內心震顫,不由得轉移了視線,不敢再看。
「妹子可覺得這畫極其逼真,似乎令人身臨其境?」
「是。」文蔓答道。
「你曾經想過什麼法子破解?」梁青花眼楮盯在畫上,似乎並不懼那海浪的聲勢。
「我仔細想過,想了很多,也試了很多種方法,都沒什麼效果。」文蔓想起自己看了《鏡花緣》之後,曾經用鏡子對照的事情。但她亦知曉梁青花一日破解不了地圖,她便可順利地活上一日,破解之時,便是她要除掉自己之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