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他們離開鬼林五里遠才找了一個池塘,小六知道她身上彌漫著血腥氣味,衣服和身上全是豬血。如果剛剛不是逃命,她早就去找水清洗了。
自從上次她摔倒後,她沒事身上也會帶著一個小布巾,她從身上的布包里掏出布巾就蹲在池塘邊洗了起來,頭發沒發洗,她就用濕布巾擦了幾次。
小六和她大姐洗好後,回到牛車邊上換她爺爺去洗。小六這時把她娘給的衣服掏出來換上,把髒衣服給她大姐,讓她大姐去洗一下。因為衣服上面血腥味過于重了,小六這會才知道怕會引來什麼。剛剛光想離開鬼林,沒時間換衣服不說,她也沒管自已身上的味道。
這松了一口氣了,才有時間清理衣服的鮮血。她大姐把衣服放在水里過了幾下,把小六衣服擰個半干就走了回來。小六大姐也不把小六衣服打開晾曬,直接放到一個樹枝空隙里。她認為衣服還是藏起來帶回家洗好點,不然讓別人看到上面那麼多血可不好。
小六爺爺剛剛光顧著帶兩個孫女逃命,根本沒有時間關心小六有沒有傷到。好不容易停下歇上一會,可是他看到小六一身的血去池塘邊,那提著的心一直沒放下。
「小六,剛剛你沒事吧?有沒有讓野豬傷到?」雖然他看小六不像有受傷,但是他還是擔心要問上一問。
「爺爺,我沒事,今天也算是走了運,不然我也殺不了一頭野豬。爺爺,我剛剛看到你右腿讓野豬撞了一下,我們去城里看看大夫吧。」小六知道她雖然力氣大,可是她從前連魚都沒殺過,如果剛剛不是逼到生死線上,她也不會那麼拼命。
「我沒事,沒傷到骨頭,只是這腿還是一些痛。這人年紀大了,反應也跟不上了,如果是我年輕的時候,這樣的野豬來兩頭我也能給解決了。」小六爺爺無奈感嘆了一下自已的年齡,剛剛他差點沒保護好小六她們。
他們知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三個人洗過手臉後,只說了兩句話又往青山鎮趕去。可是走上兩里路,小六爺爺又停了下來。
「我們這樣進城才顯眼了,婉如看著牛車,小六跟爺爺去弄一些野草把野豬蓋上。小六,你那兩個腳脖子的地方給我綁好了。」
小六剛剛換褲子時,綁腿布條就隨意綁了幾下。听到她爺爺的提醒,她又忙蹲下開始好好綁腿。小六綁好腿後,她爺爺把一把砍刀遞給了她,又讓她大姐拿著斧頭看著牛車,這才往路邊的荒地里走去。
小六看她爺爺去了車子右邊,她就往左邊池塘這邊開始找高的野草,小六還看到幾棵掃帚菜,她就把幾棵掃帚菜從根部整根給砍了下來。小六拖著兩根掃帚菜就往牛車那走去,把兩根掃帚菜放在車頂上不細看的還真看不到下面的野豬。
小六一看這方法好,又去把另外三棵也給拖了回來,三棵掃帚菜一頭一尾交叉著一字排開。小六爺爺也抱著一大把野草也從那邊荒地走了上來,看到小六放在車頂上的掃帚菜,又把抱著的野草丟上去擺放好,這一下牛車頂上的野豬是一點都看不到了。
小六爺爺弄好車頂上,又把小六排的掃帚菜又整理了一下。「小六在去弄一些野草回來,就是爺爺那邊。」她爺爺指著右邊野草多的地方,讓小六再去弄一次。
小六點了一下頭,拿過砍刀去劃拉著野草。她感覺差不多了,就把刀摟著野草放在一起,這才抱了起來。小六走到她爺爺邊上,把草放在地上,她爺爺已經把牛車頂上綁好。
小六看著上面綁的東西,笑著對她爺爺問道︰「爺爺,你只綁了一道繩子,能結實嗎?」。小六看著那綁腿的布條和繩子一起綁在牛車的車頂上,可是繩子只有一道,另外兩條是她爺爺的綁腿。
「繩子不夠,婉如你和小六把腿上的布條解下來。」她爺爺說完,就把小六弄的野草給鋪在掃帚菜上面。
小六和她大姐解布條還是很快的,兩個人算是同時解下一個,都把布條放在車把上,又低頭開始去解另一條腿上的綁條。
要說這綁條還是小六照著紅軍腿上的綁腿弄出來的,之間他們是用繩子扎緊褲腿,可是有時還是會露出肉來,小六那時也感覺扎繩子不舒服,就把她家一個舊被單剪了。後來,她家人看她那天綁腿不錯,這一個學一個,直到整個趙家村綁腿都和小六弄的一樣。
那時看到大家都學她,小六還是很開心,這綁腿的事,她還是听她紅軍爺爺說的。那時她爺爺常常指著肩膀上的槍眼,說著紅軍與日本打仗的故事。可惜她那時小,不懂這一些寶貴的歷史意義,常常听了就忘,只是記住里面一些精彩片段。長大後,小六不止一次後悔,她那時如果全記了下來,是不是可以給爺爺寫一本自傳。
自從她爺爺去世後,小六在也听不到他說的歷史,唯一到還在還記得的就是爺爺是葉挺部隊里的一個偵察兵。小六穿過來後,發現趙家這個爺爺除了和自已親爺爺長相一樣,就連在軍隊做的工種都是一樣。有時都讓她分不清,到底是她穿越了自已的前世,還是穿越到前世爺爺的世界中。
「小六,你發什麼呆?」小六大姐把小六解下來還沒有遞給她爺爺的布條拿了過去,小六讓她大姐出聲打斷就沒有再回憶,隨後站了起來。小六剛站起來不久她爺爺也綁好了布條,還用手拉了拉看看有沒有綁結實。
「走吧!」小六爺爺也听到小六大姐那聲,他還認為小六現在想起鬼林的事,開始後怕了呢,所以走時還用空著的手拉著小六走,而她大姐跟在她的旁邊。
進城時他家三人一車一點也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她爺爺表情很是自然帶著兩個孫女回到自家鋪子後院處。這次是小六跑到前面鋪子從里面開門。小六進前廳時,她四姐一眼就看到了小六。「小六,你們怎麼回來這麼早?」說完,還臉帶著疑惑看著小六,她竟然從小六身上聞出了淡淡的血腥味。
「四姐,等會和你說,爺爺還在後院等我開門。」小六身上的血腥味一是頭發里面的沒擦掉,二是腳上的鞋子上。雖然她把鞋子往泥草地上狠狠劃了幾下,鞋子是髒了,可是血還是侵進了布鞋里。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