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暮傾城 第二章 風一樣的男子

作者 ︰ 心千結

天氣涼爽,微風徐徐伴隨著花氣襲人。閨房之中,香煙裊裊,顧傾城正在專心地刺繡,繡帕上是一朵快要完成的並蒂蓮。身旁的雕花木圓桌上安靜地躺著碎成兩半的玉鐲。芷兮一邊打著哈欠,一邊無力地為傾城搖扇。

「瞧你有氣無力的樣子,要不回房間休息一會兒吧!」顧傾城沒有抬頭,關心道。

「嗯嗯,謝謝小姐!」芷兮鞠了個躬就拖著慵懶的身體回房了。

不到一炷香的工夫,繡帕就已經完工了。顧傾城滿意地看著自己的作品,隨手將碎玉鐲包好,放置于書桌的抽屜之中。

「小姐小姐!」芷兮氣喘吁吁地趕來。

「干嘛呢?睡醒了嗓門也大了!」傾城笑道。

「我剛剛在穿堂處听見旺福說江小姐在城東擺了個擂台,正在比武招親呢?」

「江小姐?哪個江小姐?」

「就是今年年初剛到任的參知政事江天雄的女兒江可彤啊!」

江可彤?傾城與她有過一面之緣。她素淨恬雅,身材高挑,眉目婉轉,嘴角含羞。舉手投足如弱柳扶風卻不失風雅。她是天生麗質難自棄,回眸一笑百媚生。不僅知書達理,而且琴棋書畫也並不亞于顧傾城,早在江南時,她就已香名遠播。如今剛到京城就擠下了楚又薇理所當然地成為了京城四美之二。

「是她啊!那一個柔弱女子竟然想要比武招親,真是天下一大奇聞啊!」顧傾城感嘆道。

「此話怎講?」芷兮有些模不著頭腦。

于是顧傾城便拿著一本詩集敲了一下她的頭︰「一個才女不嫁才子,偏要嫁個武夫,難道不是天下奇聞嗎?」。

芷兮模模腦袋,不好意思地笑道︰「奴婢真是笨!」

「別自稱是‘奴婢’,在我顧傾城眼里,你就是我妹妹!」傾城立刻認真地糾正道。

「是,芷兮明白!」她笑了笑。

「反正也閑著沒事,不如就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個招親法?」顧傾城說著就走,芷兮緊跟其後。

看到京城看熱鬧的百姓都往城東去,傾城就知道她們此行絕對沒錯!

到了城東,遠遠望去,擂台周邊黑壓壓的一片,不知已經圍了多少層看客。人潮擁擠的程度堪比皇帝出巡。傾城和芷兮也急忙朝那個方向奔跑。到了人群的外圍,芷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拉著傾城埋頭使勁兒往前擠,找到了觀戰的理想角度才停下,累得她倆氣喘吁吁。

「我說怎麼哪兒都能踫到你啊?」熟悉的聲音在耳旁響起。

「誰叫你陰魂不散?」傾城直接罵道。

「你」楚又薇又想動手了。

正在此時,一個白衣男子如乘風涉水而來,瀟灑地落在擂台之上,台下一片尖叫和掌聲。他也成功地吸引了又薇和傾城的注意力,讓她倆無暇拌嘴乃至動手。

只見男子一襲白衣飄飄,很有沈君羨的風采。但沈君羨是紅塵中人,而他卻更像是紅塵中客,從天外而來,仙風道骨身輕如燕,哪是凡人可以企及?

「哇,好美啊!」楚又薇贊嘆道,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清新月兌俗的男子,莫非」顧傾城似乎想到了什麼。

「莫非什麼?」楚又薇耳朵還挺靈。

「莫非他就是傳說中的玉面書俠柳逸風?」傾城猜測。

「可我听說柳逸風長居江南,他如今跑來京城干什麼?」又薇質疑道。

「那就更沒錯了!」顧傾城斬釘截鐵地說,並用下巴指了指台上,「江可彤不也是江南人嗎?」。

楚又薇恍然大悟。

柳逸風毫不費勁地躲過了對手的攻擊,他的功夫輕盈如跳舞給人以美的享受。在對手還沒有料到之際,就已將其撩翻在地。

幾個回合下來,根本沒人是他的對手。在場的多人即使有「抱得美人歸」的心,也沒有「斗得過美男子」的膽。最終,裁判嘆了一口氣,極其不情願的地向看客們宣布,江可彤未來的丈夫就是這位翩然若仙的柳逸風柳公子。

看客們歡欣鼓舞一陣後便各自散去。

「太厲害了,我要拜他為師!」楚又薇自言自語道,然後立即想要沖上台去。

顧傾城拽住了她的胳膊︰「你干嘛去啊?」

「拜師啊!」楚又薇一副明知故問的樣子。

「哦哦!終于有自知之明了,就你這三腳貓的功夫的確應該好好拜個師父了。」

「顧傾城,你今天是故意討打吧!」楚又薇柳眉倒立,站定轉身道。

「我說嘛,像你這種水平的武功也只能欺負欺負像我們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顧傾城越說越來勁兒,還拉過芷兮一起諷刺楚又薇。

「你」楚又薇氣得用食指指著顧傾城說不出話來。

顧傾城則順勢握住她的手指慢慢移下來,委屈道︰「又薇,我這是支持你的!你武功那麼差,的確應該好好拜師!我只是擔心你的資質也太差,給你師父丟臉!」說完還用右手戳著臉蛋做了一個鬼臉!

楚又薇甩開顧傾城的手,摩拳擦掌地吼道︰「顧傾城!」

而顧傾城則假裝害怕地阻止道︰「大庭廣眾之下,你未免也太粗魯了吧,百姓就會說你仗著自己是皇親國戚,皇上親表妹的身份欺壓我這一介草民!」

楚又薇臉色已然氣得發白。顧傾城明白再這麼逗她對自己也沒什麼好處,于是轉而和顏悅色道︰「行了,我不和你拌嘴了,你還是做你的正事去吧。剛才就當是我無禮,冒犯了楚大小姐,我給您賠禮道歉,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饒了我這一回吧!」說完做了個揖,就拉著芷兮歡快地跑開了。

楚又薇站在原地,雲里霧里模不著頭腦。待她松了口氣,回頭才發現,還說拜師呢,柳逸風人都已經沒影了,擂台也已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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