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麼?」劉溫陸終于忍不住問道。
晉遠拍了拍手,從屋檐上旋身跳下,盯著劉溫陸緊握佩劍的手道︰「你的防範心也不用強到這個地步吧?」
見劉溫陸不言語,仍然戒備地看著自己,晉遠無趣道︰「我只是來轉告你一聲,你們要救的人此刻還在城門,想要救人趕緊去,再多一刻就永遠沒有機會了。」
「我憑什麼相信你?」劉溫陸似乎不打算領情,臉上的狐疑越發地深,適逢鳳久從屋內走出,晉遠對鳳久道,「他不相信我,你總該相信吧?刑部的人很快就要到了,你們現在去還來得及,再遲一步我可就不敢保證了,話已至此,你們愛信不信。」
劉溫陸身後幾人有些動搖,畢竟他們曾經兩次在禮楚的幫助下從听風林離開西都,不似劉溫陸對禮楚的隔閡,對他的話還是比較相信的。
「那我們快去吧,溫陸,這件事拖不得啊,那幾個兄弟可都是我們的好兄弟啊!不能再死人了!」
「是啊是啊,我們來這商議的目的就是救人,現在既然禮楚肯幫助我們,那麼何樂不為?」
劉溫陸見大家紛紛決定要去救人,有些氣結,瞪了晉遠一眼道︰「既然你們有打算去救人,那就別嗦了,現在就走!」
鳳久是這些人之中唯一的女流,自然被眾人留在這里,與一部分兄弟做接應,晉遠等劉溫陸走了之後,才對鳳久道︰「我有事情想要跟你說,跟公子無關。」
晉遠這後半句話听上去特別的刺耳,鳳久閃了閃目光指向面前的廊道道︰「那麼就去那里說吧。」
晉遠搖了搖頭,執著道︰「你跟我回去,我回去再告訴你。」
鳳久一听便知道晉遠這是使計想要騙自己回去,冷笑了一聲道︰「你有話就直說吧,有什麼事是非得在禮府說的呢?」
「那你怕什麼呢?我又不會拿繩子把你綁起來不讓你出府,只不過是有些東西想讓你親眼瞧瞧。」晉遠毫不示弱地反擊。
鳳久被他這話一塞,竟然說不出半句話來,只好點頭應允,跟在他身後出了院子。
路上很多行人都加快了腳步,似乎是為了避免什麼麻煩事,鳳久見狀擔憂道︰「溫陸他們會不會出事?」
「劉溫陸要出事早就死了一百回了,要不是公子想盡辦法保他周全,又何必付出如此代價?」晉遠冷哼了一聲,對劉溫陸三個字噗之以鼻。
鳳久以為晉遠口中的代價不過是一些權利和金錢罷了,因此並沒有放在心上,兩人又走了一段距離,晉遠忽然開口︰「你知道嗎?丁謐瞎了……」
「什麼?丁謐瞎了?怎麼瞎的?」鳳久猛地頓住腳步,震驚地看著晉遠,晉遠嘴唇動了一動,似是報復性地說道,「你那幾天負氣出走,丁謐擔心不過就出來尋你,沒想到被人綁了去,眼楮瞎了不說就是性命也差點沒了。」
鳳久沒有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內心十分地自責,就是前面的路也不敢再邁出一步,呢喃道︰「那……她……」
「她原本有一只眼楮是可以看見的,但是徐大夫說必須把另一只已經壞死的眼楮摘除才能保住這一只眼楮,你知道,這對她來說意味著什麼嗎?」。晉遠繼續施壓道,「可她根本就沒有怪任何人!」
鳳久眼楮一紅說不出話來,腳步也由輕便重,到了禮府門口的時候更是一顆心砰砰直跳,簡直要從喉口跳出來了。
「她就在房間里,你……」晉遠說到這里便見鳳久使勁搖頭,一臉愧疚道,「不……要不……我還是不去看她了吧……」
晉遠見她轉身欲走,忙拉著她道︰「你怕什麼?丁謐說了不怪任何人!」
鳳久使勁掙月兌他的手就要走,晉遠忙不迭大聲喊道︰「鳳久!你回來啦!」
這一聲吼只怕整個院子里的人都該听到了,鳳久再走就不像話了,咬牙看著晉遠一張臉憋的通紅。
面子的房門「吱呀」一聲便開了,鳳久繃緊了身子看著從房間里走出來的南宮非,心跳聲如擂鼓,她從未如此自責不安,牢牢盯著南宮非的臉一動也不敢動。
南宮非走到她面前,沒有什麼責怪的語氣,只是平靜道︰「小謐听說你來了,很高興,讓你進去。」
鳳久忍不住眼眶一熱,淚水就要奪眶而出的時候,面前的人忽然冷聲道︰「這個時候就沒有必要再來這一套了吧?我記得你的心腸一直都是很硬的,無論是對師兄還是對你自己。」
說完這話,南宮非便轉身離去,徒留下一臉震驚的鳳久,到底是親姑媽,晉遠看不去拍了拍她的胳膊道︰「進去吧,等你出來,我還有東西要給你看。」
鳳久點了點頭,便走向了半開著門的房間,才剛踏進房間,里面卻傳來一句歡月兌的話︰「鳳久,是你嗎?快過來啊!」
「對不起,我……」風機見到丁謐臉上厚厚的紗布,心中悔愧交加,伏在她床頭帶著哭腔道。
丁謐卻在她開口之際便打斷了她︰「你干什麼呀?這件事和你有什麼關系?那個人一看就是蓄謀已久的,就算我那日不出去尋你,他也會想辦法捉了我去,這和你有什麼關系啊?」
「可歸根結底,還是因為我,倘若你不出來尋我,或許就可以避免這場災禍的。」鳳久見她反過來安慰自己,心里更是愧疚到了極點。
丁謐搖頭認真道︰「我說啦,歸根結底也不是你的錯,再說了又不是你綁了我把我弄成這樣的,你懷這個愧疚干什麼啊?倒不如想辦法幫我找到那個使壞的人報仇!我簡直恨死他了!把我裝麻袋里不給吃不給喝,還把我扔到水里。」
「那你知道這個人是誰嗎?或者他在說話間有沒有透露什麼?」鳳久心里一驚,忙追問道。
「我不知道,我只記得,那里不光有男人還有一個女人,雖然她半句話也沒說,但是她身上很香,不是什麼尋常的胭脂香,我從來沒有聞過那麼好聞的味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