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歌曾听說在開朝後,有一段時間尋清宮在民間的聲望,幾乎要超過皇室。不過如今的尋清宮,早已經不如從前那樣有影響力。而尋清宮的國師除了在祭祀祈福的重要場合出現,平時是見不到其人的。
尋清宮存在的意義,似乎是維持正統。若是皇子們之間為皇位而斗爭,尋清宮則不會管。但是如果有人要造反,尋清宮就會站出來成為保皇一派。
傳說里將尋清宮的國師們傳的神乎其神,似是有很多常人不能理解的手段。從前元歌是不信的,便是如今幾世軟回,這世間的神神鬼鬼卻由不得她不信。
只是從前她一心只想著如何擺月兌李家的命運,還有自己的命遠,從來沒有和尋清宮牽扯到關系。但是此時她心里一動,竟非常的想去見一見尋清宮里的國師。
如果國師當真如傳說中所說的那樣神奇,那麼說不定她真的可以解開自己如今處境的謎題。
于是元歌朝啟元帝粲然一笑,溫聲細語的道︰「為何皇上不能帶臣妾去那留仙閣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難道這天下之間,竟然還有皇上去不得的地方嗎?」。
「既然留仙閣比佔星台還要高,那皇上便帶臣妾去那留仙閣賞景吧。臣妾當真想見一見那留仙閣到底什麼樣的地方,竟然會有了留仙之名。」
啟元帝訝然的看了一眼,有些奇怪的道︰「為何會突然想去那里?朕已經說過了,那里連朕等閑都不能隨意進出。」至于剛剛激他的那句話,他就當沒有听見。
他的父皇臨去時,就曾告誡于他,對于尋清宮的事不要插手,只要禮遇之就可以了。曾經他也好奇過,卻總是還沒有到尋清宮的地界,就遇到了尋清宮的道童,接著他就被給送了回去。
後來他忙于政務,就把尋清宮給丟到腦後去了。
元歌見剛剛沒能激的啟元帝答應去尋清宮,只好又開口說道︰「皇上也說了,只是不能隨意進出,又不是不能進出。只要皇上現在派人去尋清宮,和國師說一聲,然後再帶臣妾去留仙閣不就成了?」
說完這些話,元歌見啟元帝依然不為所動的模樣,只得狠了狠心咬牙依偎過去,傍著他的胳膊吐氣如蘭的撒嬌似的低聲道︰「臣妾別無所求,皇上就依了臣妾這一次嘛~」
雖然眾人都不敢直視他們,但是在這樣的地方做出這樣的舉動,還是讓元歌生出了一些羞恥感。她只覺得臉上燙的厲害,一時間都不敢看啟元帝臉上會是個什麼表情。
事實上啟元帝在元歌靠過來的時候,身體便不由自住的緊繃了起來,他抿了抿唇定定的看了一眼元歌,沉聲問道︰「福樂兒當真就這樣想去?」想去的甚至願意朝他低頭施美人計?
元歌迎著啟元帝的目光,肯定的點頭道︰「臣妾想去極了,不僅想去見識那留仙閣,要是能見到傳說中有著仙從之姿的國師的話,那就更好了。」
啟元帝︰「」還真是得寸進尺啊。
啟元帝沉吟了下,挑眉看著元歌道︰「若是真想去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听到‘只是’二字,元歌就覺得啟元帝不會輕易的答應她,少不得要為難她一二。果然听到他接下來的話,不由臉色發黑了起來。
啟元帝淺笑著道︰「福樂兒總是叫朕皇上,這樣真是顯的生分的很。不如以後私下無人的時候,福樂兒便喚朕一聲澤郎?」
元歌垂著眼暗暗磨了磨牙,心想澤郎便澤郎,總比第一世時被哄著喊他澤哥哥的好。
「皇上便是不替臣妾完成心願,也是臣妾的郎啊。」元歌深吸了一口氣,盡力面色如常的道︰「既然皇上想讓臣妾這樣喚您,自然是沒有什麼不可的。」
啟元帝快慰的一笑,立刻招手對劉義道︰「去吧,讓人去尋清宮通告一聲,便說朕要帶皇貴妃去留仙閣小坐,還請國師不要介意被擾了清靜。」
劉義沒忍住看了一眼,坐在皇上身側的人,心想現在他也是弄不懂皇上對皇貴妃,到底是怎麼樣一個心思了。
說是有心吧,卻不打算讓其誕下皇嗣。若說無意吧,卻又總是被皇貴妃的一舉一動所影響。他伺候在皇上的身邊,比旁人更清楚尋清宮,在皇室當中的地位。結果現在竟因為皇貴妃想去那里瞧瞧,不過多糾纏了句話便同意她的要求了。
他現在發現了,皇上在面對著皇貴妃的時候,總是自發的包容並退讓著。若說之前還是看在李相的份上,現在看起來倒像是已經習慣了這樣似的。
劉義帶著人先行一步往尋清宮去了,而啟元帝當然不會坐在這里等著。他站起身來拉著元歌朝龍輦走去,一邊走一邊道︰「若是國師拒絕了,福樂兒也不必氣餒,以後每天朕都讓人去國師那里問一聲。」
「總有一次國師會同意的。」
對上啟元帝那一雙神采奕奕的眼眸,元歌莫名想起元壁做了什麼事,就會露出這樣暗暗得意,等著人夸贊的表情。
她輕輕的抿了下唇,突然道︰「皇上不僅文采好還擅武藝,更難得的是對于臣妾的小脾氣,也諸多包容。以後,以後臣妾若是做了什麼不好的事,皇上且先不要生氣,因為臣妾必定是無心的。」但是她是有意的。
「哼。」啟元帝嘴角揚起輕哼了一聲道︰「朕乃一國之君,若是連自己女人的小性子都容不得,那還如何處理這天下萬民的生息大事。」
「你到也知道自己脾氣不好了吧,以後也要好好改一改。」啟元帝越說越來勁,他偏頭對元歌笑道︰「也就是朕這樣好性子,不然換了旁人看你怎麼辦。」
元歌見不得啟元帝這一副寬容大氣的模樣,也哼笑了一聲道︰「皇上怎麼這樣說?怎麼會是旁人呢?臣妾已經進了宮只會是皇上的人,哪里還有什麼旁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