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人打的?」古德元也不傻,剛才在書房,張氏派人叫他,語焉不詳的說是大小姐與二小姐打起來了,他就以為是古嬌香動手打了人,所以才會在一開始就不由分說的上來指責了古嬌香。
古德元看了一眼身子單薄的古嬌香,目光突然落在她蒼白臉上不正常的潮紅,想是她還生著病,心下頓時有些尷尬,又抬頭看了一眼自己最寵愛的女兒,頓時生氣的大吼一聲︰「說,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你會在羅香園,還打傷人?」
「我……我才沒有打人!」打人的是奴才,她只是推了一把而已,又不是她動手打的,古靜香很想反駁,可抬頭卻看見古德元瞪著她,立刻搭拉著腦袋開口︰「我還不是听下人說,她偷溜出府來著,才過去看看,是不是有人騙我,故意挑撥我們的關系,誰知道我剛到羅香園,就听到她們兩人的談話,她們是真的出府去了,還<帶了不得了的東西回府。」
「老爺冤枉啊,奴婢只是跟小姐到外面藥堂里抓了些藥,回來的時候怕被人瞧見,才悄悄的放在了箱子里,結果二小姐踹了大小姐的屋門,非要說小姐從外面拿了見不得人的東西,還硬要搜大小姐的箱子,奴婢想著大小姐好歹也是個主子,怎麼能當著下人的面被搜了箱子,大小姐這幾日身子本身就不舒坦,奴婢就想著幫大小姐攔一下二小姐,結果……」
冬月手抓緊胳膊的衣袖,偷偷的看了一眼古靜香,怯懦的不敢再開口。
古嬌香偏偏在心里為冬月豎起了大拇指,她原本還擔心冬月會機會倒打一耙,沒想到她還算識趣,雖然句句話都有洗月兌自己罪名的嫌疑,到底還是有幫她打擊古靜香。
「她偷偷模模的拿回來東西,也不知會一聲,誰知道她拿回來的啥,萬一是對家里不利的呢,我怎麼就不能翻了?一個下賤的東西,還敢稱主子,也不照照境子看看自己那副德行!」
「靜兒!」
「住口!」
張氏和古德元異口同聲喊道,一個一臉慌張,一個滿面氣憤。
張氏見古德元真的動了怒,趕緊給女兒使了眼色,讓她不要亂說話。
可是她這些話到底傳進了古德元的耳朵,真當做沒听見,那是不可能的,尤其現在屋子里還有個身為外人的陌生大夫。
雖然現在吳威眯著眼閑散的靠在屋子的陰暗角落里,恨不得當做自己是隱形的根本不在屋子里,但是到底人家還沒記性差到忘記他這麼一個大活人。
真真是有意思的一家子,什麼家丑不可外揚,就好像是屁話一樣,沖動暴怒起來,哪里還顧得及有沒有外人在場,家丑會不會被人瞧了去?
而對于古德元來說,到底還是一家之主,多少有些顧忌顏面,古靜香這種撒潑罵街出口成髒的說話方式,簡直就是將古府的臉面丟到了外人面前,哪里還容得她繼續撒野,已是氣火攻心,顫抖著手指著她罵道︰「到底是誰教了你說這些混賬話?你學得那些禮義廉恥都還給夫子了是不是!」
完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虧他一直在心里覺得自己寶貝閨女是個溫婉賢淑的,怎麼也沒想到一次兩次的,說出來的話,竟是這般混。
古靜香今兒可是第一次瞧見她爹對她吹胡子瞪眼的發脾氣,向來嬌慣的她又怎麼受得了這些氣,當下更是蠻橫起來,跳著腳想要反駁回去。
「我……嗚嗚……」她話剛一出口,就突然被張氏從後面捂住了嘴拉到了一旁。
「老爺息怒,靜兒還不懂事,回頭我一定好好教訓她,您若因為她氣壞了身子,可就壞不來了,當務之急,還是讓先生去瞧一瞧柳姨娘吧,也省的大小姐一直記掛著,心里不舒坦,還讓大夫見笑了。」
張氏手里緊緊固著古靜香,不讓她說一句話,回頭自己開口又安撫著古德元,順便將古德元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古嬌香身上。
古靜香嘴里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憋屈的話說不出口,古靜香頓時跳腳想要掙月兌了張氏的桎梏,到底是小孩子力氣不足,她折騰了好一會兒,硬是被張氏一直用力捂著嘴發不出一點聲音來,可是急惱了她,瞪著眼怒視著古德元。
古德元更是怒視著她︰「還杵在這里丟人現眼做什麼?上次我說的話你都當成耳旁風了不是,趕緊給我回自己院子里好好反省反省去,再讓我看你出來丟人現眼,小心我……」
「老爺,吳大夫還等著呢!」張氏趕緊打斷古德元的話,出聲提醒。
古德元一怔,這才發現自己被氣的,差點就忘了屋子里還多了這麼個外人,頓時皺了皺眉,沖著張氏母女晃了晃手︰「趕緊給送回她自己院子去好生教訓教訓!」
說完話,也不理會二人,扭頭對著吳威笑道︰「讓吳大夫見笑了,小女頑劣,還望吳大夫莫要驚怪才好,惠仁堂向來做事分寸,古府一直都是信任胡大夫的,既然能將惠仁堂放心交給吳大夫打理,想必也是十分信任吳大夫的,稍後柳姨娘那里,就有勞吳大夫了。」
古德元分明在笑著對吳威說,笑容里摻雜著一絲意味不明的警告。
他自是希望他能將今天的事情爛在肚子里,否則也不枉費他將惠仁堂當做要挾的籌碼。
吳威眯著眼不作回應,古嬌香確實低頭抖了抖肩膀,在心底冷笑了一番。心想若是他爹知曉了此人的身份,還敢不敢開口威脅了。
「還不快走,還等著你爹再開口罵你不成?」門口傳來張氏小聲的警告聲,還有古靜香掙扎嗚咽的聲音。
古德元看了一眼吳威,饒是他一直眯著眼,卻能感覺到他的目光是落在自己身上的,竟讓他有些心煩意亂,突然皺了皺眉頭,扭頭對著門口開口︰「等一下!」
古靜香走到門口,听見古德元開口,立刻面色一喜,心下以為她爹要為剛才罵她的話服個軟,急欲轉身,卻听見他繼續說到︰「給冬霜那丫頭二十板子,扔出府!擅作主張的奴才,我們古府養不起!」
原來他是在跟張氏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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