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司馬繯繯打量著王紫三人,這是王家的姑娘,上回在府里她見過,也是心里覺得奇妙,她一直都想見見王家的四姑娘,而今日哥哥又恰好幫了她們,倒讓她們有了個認識的機會,她溫柔笑著,柔聲道︰「你們怎麼會想來這兒買蛐蛐呢?」
王紫亦笑望著她,王薈因著司馬言非幫了她們,對司馬嬛嬛很是有些好感,況司馬嬛嬛人長得溫柔大方,雖不像四姐姐王詩那般是個古典美人臉,清冷款款如弱柳扶風,看著就令人喜歡憐惜,但也肌白膚滑,五官雅致,舉止說話間那眉眼里尤其像秋水般楚楚動人,別有一番不同的神韻,王薈因此也善意地回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上回在你們府上,我不小心將梁國公府二公子的一個蛐蛐踩死了,我跟他打賭,一定賠他一個一模一樣的蛐蛐,誰成想,蛐蛐沒找到,倒還發生了這樣的事……「她說著臉色便是很是懊惱?amp}.{}?燦械愫蠡諛僑棧狗陪詿剩?凳橋獠渙簑序校?退嫠? 洌?庀驢稍趺窗觳藕謾 br/>
司馬嬛嬛听著神色有些意外,然後又像听了好笑的事情般忍不住掩著嘴笑了,王薈等都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她,司馬嬛嬛方才忍了笑解釋道︰「原來那日將陵表哥心愛的蛐蛐踩死了的那個姑娘是你啊,難怪你們會自己跑到這三九市流里買蛐蛐來了,但其實你們大可不必放在心上,那蛐蛐表哥是很喜愛,但表哥這人很是爽快大方,他雖然生氣,但若說是要你一個姑娘家賠他,那就是個氣話,何必當真?」
王薈听得一張臉紅了又紅,听司馬嬛嬛這話,想是那日那死胖子定是在她面前說了她不少的壞話了,所以她剛才才反應甚大,她撅著嘴不高興地道︰「我倒是不覺得他那日說的是氣話,就是氣話,我就當真了,誰讓他還小瞧我了!」
司馬嬛嬛觀她神色,不禁抿嘴一笑,道︰「要不這樣吧,我讓我哥哥去跟陵表哥說,那蛐蛐你就不必再去找了,咱們姑娘家,那賣蛐蛐的地方實在是太亂了,今日的事情可就是個教訓,再說,你今日也見過了,我表哥的那蛐蛐不是個容易找的,我表哥愛好很多,斗蛐蛐就是其中一個,他一旦對這事情上了心,那對這事情就是花了真功夫的,你不必愁他找不到更好的。」她想王薈必是個愛面子的,因此這話半句不提銀子,那蛐蛐說是千金難買心頭好也一點不夸張,王薈就是再逞強,沒蛐蛐又沒銀子,這事也辦不了。
王薈听了,雖然也對今日的「歷險」心有余悸,但又不好拉下臉來認輸,因此沉默著不說話。
四人在馬車上坐了一會兒,司馬嬛嬛幾次想張口問王四姑娘的事,卻又不知如何開口,她掀開簾子,瞧是已進入了熱鬧的東市區,听剛才說,她們要到清平茶樓去,若是此時不問,那錯失了今天,也就很難說再有了解那王四姑娘的機會了。
王紫早看到司馬嬛嬛幾次欲言難言,雖不知是什麼原因,但也不好開口去問,她亦輕掀車簾,見外頭司馬言非騎在馬上,那馬通身雪白,鬃毛一根根打理得十分柔順,高駿健壯的模樣,若馬也講容貌美丑,王紫想那定也是難匹難得的美健俊馬了,而與身穿月白長衫,姿容出眾、舉止氣度似個嫡仙般的司馬言非搭配,實在是相得益彰,更添高貴氣質,她想起那日董華余見了他的神態,便是微微一笑,這美好如詩如畫般的一個男子,能令他心動的女子會是個什麼性情模樣呢?
馬車漸漸停了,王紫等都準備下車,因此都與司馬嬛嬛道別。
司馬嬛嬛微微笑著,見她們一個一個都下了馬車,神色很是欲言又止,她抬眼望著她的二哥司馬言非,只見司馬言非似是了解她心里所想般亦靜靜望了她一眼,便與王家的姑娘淡淡笑道︰「你們找了丫環就回府罷,今日驚了一場,回去喝點安神茶會好一些。」
他這般體貼,令王溪王薈都羞澀地紅了臉,真沒想到魏國公府的二公子竟是這般一個溫潤君子,她們感激之外也難免有些春心芳動,于是垂眉微微點頭,王紫也微頷首告別,三人方打算進去,卻見春水從茶樓的牆邊跑了出來,松了口氣叫道︰「姑娘。」
王紫見了她的神色,知是害這丫頭擔憂了,便是笑道︰「你怎麼站在樓下?不是讓你們在上面喝著茶等嗎?」。
春水見了送她們回來的司馬言非,又見車簾掀開處,那魏國公府的二姑娘也正瞧著她,雖然心里疑惑,卻也不敢多問,斂著眉回道︰「三姑娘在茶樓里和永安王府的郡主喝茶,知道你們都自己出去玩了,三姑娘有些不高興,而且……永安王世子和皇上也在,說是你們若回來,便一道坐下來喝杯茶,奴婢擔心你們,本想出去找的,又怕你們回來了,所以才在樓下這里等。」她說罷也給王薈和王溪行了個禮。
王紫听了這話有些微征,怎麼王辰會和永安王府的郡主一起喝茶呢?皇上也在?而王薈和王溪听了也睜大了眼,王溪不敢信地笑道︰「世子和皇上也在?怎麼他們會跟三姐姐一塊兒呢?」而王薈雖然驚奇皇上居然會請她們一塊兒喝茶,可是想起四姐姐王詩是因為皇上才被診出了宮寒,又是因他才被迫避開去的承康,甚至很有可能因此要嫁到她舅母那樣勢利的人家去,便對這皇上有些暗惱,因此面上听了一字不發地沉默著。
司馬言非听著她們說話,神色間也現了一絲意外,他抬頭看著這有名的清平茶樓,眼神里多了一些深意。
司馬嬛嬛早就听得征了起來,她日日夜夜念著想著的皇上,現在就在這清平茶樓里,甚至請了王家的姑娘上去,她看著她們,心里滋味實是難以形容的難受,永安王府跟王家怎地這般相熟?皇上是否借著這樣與那王家四姑娘接觸呢?她心思混亂,車簾也征征地垂了下來,只覺渾身都似無力般軟了下來,一顆心直往下沉,難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