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比亞期待地看著加洛德,對于那個叫做下戶的地方,她真的很好奇。自從來到飛鷹部落之後,她一次都沒有出過部落,至于原因她比誰都清楚。
但被別人收留,除了被監視並且活動無法自由之外,別的就沒得選擇了。說到底,也是投靠他人的悲哀。
「下戶啊,」加洛德雙手往後,枕著自己的腦袋,想起之前在下戶所見到的一切,尤其是那群活潑過頭的孩子,笑了笑,說道︰「那里……很有家的感覺,至于到底是什麼樣的,其實我也沒辦法去描述。
但至少,我想,我們不會像現在這樣沒有任何的自由。
巴比亞,」加洛德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如果你去了,肯定會喜歡上那里的。那里有個叫尤里的孩子,我覺得,你肯定能跟她相處得很好。」
「尤里?」巴比亞皺起了眉,目光在加洛德身上的傷口上掃視了幾眼,最終嘆了一口氣,「哥哥,那個叫做霸國的家伙打傷了你,我們還要投靠過去嗎?」。
「不,巴比亞,這只是一個計謀。」加洛德壓低了聲音,將腰間藏著的一塊極小的木板遞給巴比亞,「拿著這個。」
「這是什麼?」巴比亞拿過來仔細地看著,那是一塊極小的長方體木塊,還沒巴掌大。上面刻著一個奇怪的符文,歪歪扭扭的,最頂端還瓖嵌著一塊圓形的小小骨頭。
看著這塊木牌,巴比亞心里一跳,「這個……難道就是神的語言?」
加洛德點了點頭,「沒錯。巴比亞,幾天之後的第二個太陽日,如果我能帶你走,這塊小木牌就沒什麼用了。
如果我出事了,就帶這個去下戶找安達、霸國、霸下爺爺、雷格或者尤里,如果能見到他們其中一人最好了,如果沒辦法,只要見到下戶的人,你就一定要請他們帶你去見安達他們,知道嗎?」。
「哥哥,你這是什麼意思?」巴比亞握緊了手里的木牌,一把抓住了加洛德的手腕,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雖然一開始就猜到加洛德想要帶她離開飛鷹部落投靠下戶,但是她絕對沒想到加洛德會有這麼一番的交代,听上去像是交代遺言一樣。
他是她的親哥哥,也是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她害怕失去他,失去親人的痛她再也不想去體會了。
「巴比亞,飛鷹部落的人從來就沒相信過我們,巫師拉達姆更是一直在監視著,只要我們有任何的異動,他一定會殺了我們的。我怕到時候,我們誰也逃不出去。」
加洛德說著,將她的手合上,「把這個木牌拿好,神的語言只有下戶有,下戶的獸人也都認識這個字。你要找他們,只需要把這塊木牌給他們看就行,這是我們的保命符,千萬別弄丟了。」
巴比亞握緊手里的木牌,最終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這邊的談話亦不過短短數分鐘,若不是現在正處于戰爭時期,暫時沒有人監視這里,加洛德是斷不可能在山洞里跟巴比亞說這些的。
另一邊,尤里面對火狐部落那幾個精英的戰斗完全告一段落,剩下的就是戶山口前與蛇族的戰爭了。
蛇族並不喜歡戰爭,但也不害怕戰爭,一旦看上了什麼它們所喜歡的,就一定會發動戰爭直至搶到手。
不過,蛇族的眼光一箱子是身高,很少能有它們看得上的東西,除非是特別漂亮的女人,畢竟蛇性本yin。
站在這里,面對著少蛇王那冰冷的目光,安達並不害怕,只是他現在很擔心尤里他們那邊怎麼樣了,剛才那一聲聲的震天巨響,他是听得一清二楚的。
「我阿父和雷格都在那邊,還有飛猿也在,出不了什麼大事。」霸國一手提著犬種,一邊慢騰騰地走到安達旁邊,冷眼看著對面依舊無動于衷的少蛇王,眉梢微蹙,「沒想到為了神的語言,蛇族居然讓少蛇王帶隊攻擊。」
「這世界上,沒有什麼是想不到的。」安達負于身後的右手緊活動了一下五指,眯著的雙眼閃過一縷寒光,「別的蛇動了也就動了,但如果動了少蛇王,估計大蛇王不會善罷甘休。那家伙,可是頭將獸。」
听完他的話,霸國 的一聲將犬種砸到身後的戶里,卡加迅速跑上去用藤蔓將他捆起來看住。
「哼,一群什麼玩意兒,」霸國一拳擊打在自己的左手上,「把老子惹火了,就算那家伙是頭相獸也能去拼一拼。」
聞言,安達沉下了眼瞼,語氣平淡卻帶著幾分嚴肅,「別忘了,老蛇王……可還沒死呢。」
老蛇王!!!
一听到這個稱號,就算是霸國,臉色也不由得一沉,猛地垂下雙手,悶悶地喝道︰「該死!」
「也該差不多了,」安達斂了斂眼瞼,上前一步,對著遠處的少蛇王開口︰「黑奈,今天的這場鬧劇,是不是該收手了。」
「哦,」黑奈眯了眯雙眼,蛇尾微微掃動,最終纏在了自己的腰間,聲音帶著蛇類特有的陰柔,冷笑︰「如果現在就收手的話,我可不好向我爺爺交代啊。」
「老蛇王說的話,想必另有原因吧。」
「不愧是安達啊。」黑奈突然笑了,有些欽佩地打量了一眼安達,而後雙手環抱在胸前,「我需要學會神的語言。」
要麼搶回去,要麼就在下戶里學會。
他要表達的,就是這兩個意思。
安達看著他自信的面容,忽然間覺得有些想笑,按照尤里的藍圖,神的語言始終是要散播到整個獸比斯大陸的,所以,完全沒必要藏著掖著,只需要稍加引導就行。但他不能做得太明顯,于是,開口︰「你覺得,有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