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二樓,葉藜就將藥碗隨手放在了一樓的桌子上,而後背著自己的醫藥箱離開了驛站,剛一踏出驛站的門口,就听到身後古長卿的聲音說道︰「跪了這麼久,還是沒有一個人願意說實話嗎?」。
葉藜听此,唇邊勾起一抹淺笑,還真是好笑啊!竟然抓著這驛站里面的人問罪,卻不知,這人既然能給厲景逸下毒,又怎麼會安安心心的呆在驛站之中任由他們找到,莫不是在作死嗎?
心中對于古長卿的處理方式感覺無語,腳下離開的步子卻是快了起來,她現在需要快些回去與風影說說情況,而後安安心心的搬進這驛站之中,一步步的謀劃……
驛站之中,只見古長卿說了那句話以後,就默不作聲的坐在跪在地上的一群人的前面,等著他們說話,他的指尖輕輕地叩著一旁的桌面,發出有節奏的「咚,咚,咚……」的聲響。
`.``這聲響仿佛是敲在每個人的心上,跪在地上的數十個驛站的人,個個都面色蒼白,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
等了半晌,似乎是覺得再這般下去,也不會有人會自動出來說些什麼,于是,古長卿收回了在桌面上輕叩,懶懶的開口道︰「看來是沒有人願意站出來說清楚了,沒關系,既然沒有人願意說,那麼,這里的所有人,全部都給本官送進大牢。」
古長卿說得簡單,下方的人卻是瞬間臉色都白得不能再白了,他們都是豐城踏踏實實過日子的小老百姓,什麼時候見過這等陣仗?
先是讓他們在這寒冬臘月的天氣里,在地上跪了有一個時辰之久,而後又二話不說就要讓他們下大牢。
可是,他們真的是什麼也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坐在凳子上的尚書大人的問題,到底是誰下得毒。
整個驛站的人很快被禁軍壓著進了豐城府衙的大牢里,連半個人都沒有敢吱聲敢反抗的。
處理了驛站之中的人,古長卿自覺得,這個事情已經算是有了一點點的交代,他現在也差不多是懈怠了。
雖然僅僅只是來了豐城兩日,但是豐城本身的情況,還有厲景逸的態度,都讓他對這次的出來產生了懷疑,他本來出來是為了要證明自己,想要讓風影看到他的改變,讓他明白自己不是一無是處。
可是,還沒等他開始證明自己,他自己就已經有些累了,他甚至都已經想不明白,自己要怎麼才能把這次的事情辦好了?
厲景逸的態度很明顯,他覺得這次的事情毫無壓力,準備裝作事情很大的模樣,讓這次的事情一拖再拖,然後在皇上的面前謀一個好的名聲,讓皇上覺得他的能力很大。
可是,一切似乎都月兌軌了,豐城根本就不似他原本想象的那般簡單,這里的一切,都讓人束手無措。
豐城的那個師爺,竟然將關于城主府的卷宗寫的亂七八糟,而城主府內所有人的尸體都已經被掩埋,一切都找不到任何的線索了。
除非,他們能狠下心,去將城主府的所有尸體全部都挖出來,重新驗尸。但是,且不說驗尸的結果偏頗會變大,就是這挖尸一事,想要做出來,這其中的困難也是顯而易見的。
畢竟,這人一入土,就講究入土為安,就算是為了查案,想要將這城主府的人的尸體挖出來,也是很難辦到的一件事。
「尚書大人,尚書大人,三皇子殿下醒了,讓您上去找他。」一個禁軍現在古長卿的面前沖著古長卿說道。
古長卿本來正在想著挖尸的可行性,被這個禁軍猛然打斷自己的思緒,這眉頭不自覺的就皺了起來,眼神冷冽的看了一眼在自己面前的禁軍。
若不是禁軍口中說得的確是正事,禁軍覺得剛才他打斷尚書大人的那個瞬間,這個尚書大人,絕對是想要弄死他。
想到此,禁軍咽了咽口水,一臉謹慎的看著自己面前的尚書大人,只見尚書大人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過了一會兒,只听古長卿說道︰「給本官從其他的地方重新招來兩個新廚子,這整個驛站要全部都仔仔細細的圍起來,不許放了一只蚊子進來。」
「是。」那禁軍趕緊回答,挺著胸膛,保證道︰「請尚書大人放心,我等定然不負尚書大人所托。」
古長卿听著這話,眼神詭異的盯著他面前的這個禁軍看了一眼,而後,又加了一句,「等一會兒,剛才的那個大夫會過來,記得將他放進來,給他在二樓找個屋子,讓她住下。」
「是。」禁軍立刻回答,沒有半分的延遲。
古長卿這才點了點頭,想了想覺得沒有什麼事情需要繼續吩咐的了,這才抬腿上了二樓,去找讓他上樓的三皇子殿下厲景逸。
古長卿上樓,直接就推門進了厲景逸的房間,繞過屏風,進了厲景逸睡覺的地方,厲景逸此時正半靠在床邊,唇色依舊帶著紫色,好在精神頭還是不錯的。
見到古長卿進來,還不等古長卿向他行禮,厲景逸就直接開口問道︰「查的如何了,到底是誰?竟然敢在驛站之中對本殿下下毒?」
古長卿抿了抿唇,開口道︰「回殿下,下官無能,暫時還沒能查出來毒是從哪里下的,不過下官已經讓人將驛站之中的人全部都關了起來,相信關個幾日,自然就能從他們的口中得到消息。」
「嗯,那就好。」一听這話,厲景逸的表情這才緩了緩,而後又問道︰「本殿下中的是什麼毒?能不能解?」
「三皇子殿下盡管放心,這毒想來是沒有什麼大礙,下官已經請了大夫為三皇子殿下看過了,那大夫說了,可以治好。」古長卿立刻回答。
知道自己的身體沒什麼大事,厲景逸的面色終于是平緩了下來,其實他一醒來,感覺到自己的嘴里有著一股子藥味,就知道自己的身體應該是能治的。
沒辦法,誰讓他在宮里生活久了,宮里的太醫從來都是這麼一套,從來不對沒有把握的病來藥,畢竟誰都怕死,不是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