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古長卿暗自點點頭,對著葉藜說道︰「去吧,人在里面。」
葉藜听此,直接提著醫藥箱就從地上站了起來,朝著被屏風隔著床邊走去。
繞過屏風,只見厲景逸眼眸緊閉的躺在床上,唇色是不正常的淡紫色。
葉藜面色不變,提著自己的醫藥箱直接就走到厲景逸的床頭,她將醫藥箱放到床前,而後搬來一個矮凳放到厲景逸的床前,從厲景逸的被子中拿出他的右手,將自己的指尖搭在厲景逸的脈搏上。
感受著指端跳動異常的脈搏,葉藜的唇邊露出一絲淺淺的笑意,轉瞬即逝。
給厲景逸把了脈,葉藜的心中有了底,她將厲景逸的右手重新放回床鋪,而後起身,提著她的醫藥箱從屏風內走了出去。
當她的臉繞過屏風的時候,瞬間在臉上掛了一副事情不妙的表情,眉頭也輕`.``輕的蹙起,給人一種束手無策的感覺。
古長卿的目光一直都放在葉藜的臉上,一見她露出這幅模樣,不由得開口問︰「怎樣?可有方法醫治?」
葉藜狀似無力的搖搖頭,而後開口說道︰「回尚書大人,三皇子殿下這毒來的凶猛,可救是可救,只不過,這方法甚是麻煩啊!」
一听葉藜听說有救,誰還有心思管他到底麻煩不麻煩,古長卿只見金口一開,就道︰「無妨,只要你能救,無論是什麼樣的藥材都不是問題。」
葉藜裝作愣了一下,而後點點頭,應聲道︰「是,小的一定全力以赴。」
「好了,快去開藥方吧,莫要磨磨蹭蹭的。」古長卿沖著葉藜揮揮手說道。
葉藜見此,應聲離開。
古長卿因為剛才的話,心情顯得好多了,對著金牢頭的態度自然也就好了起來,只見他笑著沖金牢頭說道︰「這件事你做的不錯,若是三皇子殿下醒來,我定會給三皇子殿下面前給你美言幾句。」
金牢頭的臉上適時的露出歡喜的表情,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對著古長卿說道︰「多謝尚書大人,日後若是尚書大人有何吩咐,下官以後定當為尚書大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嗯,下去吧,今日讓你忙得厲害了,去休息吧。」古長卿早就听慣了這類的話語,內心毫無波瀾不說,甚至還有一絲厭煩,直接就讓金牢頭離開了,這些個小人物,就是這麼麻煩。
金牢頭不清楚古長卿的心思,但是听到讓他下去,他還是非常樂意的,畢竟他可是一點也不想在這里與這些京官說話了,最想的就是回家摟著自己的婆娘,緩緩今天這一天的心驚膽戰。
所以,金牢頭是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低著頭就應道︰「那下官先行告退。」
等到金牢頭離開,古長卿從桌子前起身,緩步走到窗前,從二樓觀察著樓下的風景,愁思染上眉頭,他現在完全都不知道自己來這里是對是錯了。
低低地嘆了一口氣,古長卿干脆將自己的身體靠在窗子的旁邊,任由自己身上自暴自棄的暴漲。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口傳來幾聲敲門聲,將古長卿思緒拉了回來,他抬頭,身上頹廢的氣息在瞬間收斂,恢復成一副冷漠的模樣。
「進來。」
「尚書大人,藥好了,是否要給三皇子殿下喝下。」進來的是是葉藜,因為驛站之中的人都被罰跪在一樓,她寫了藥方,也沒人去熬藥。
為了讓自己能好好地呆在這里,葉藜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從仁濟堂將藥取回來,而後用驛站的廚房熬好,送了上來。
畢竟,這麼一個可以刷好感度,刷存在感的事情,她絕對不可能放過。
听著聲音,古長卿回頭,見來人是葉藜,面上有些微微的詫異,不過他很快想明白了其中的彎彎繞繞,沖著葉藜點了點頭,說道︰「去吧。」
「是。」葉藜應了一聲,便端著藥碗進了屏風之內,為厲景逸喂藥。
看著床上昏迷著,毫無防備的厲景逸,葉藜的心中不由得嗤笑,還真是放心啊!就這麼大膽的讓她一個陌生人進了這三皇子殿下的床邊,也不怕她下手把人毒死了。
不過,葉藜心中雖然如此想,手上的動作卻是沒有半點問題,無論是喂藥的方法,手上的動作,都讓人覺得她是一個溫柔善良的好大夫。
給厲景逸把了把脈,如她所料一般,厲景逸的情況已經好多了,她端著藥碗放到桌子上,而後從懷中掏出一包藥,出了屏風,遞到古長卿的面前,說道︰「尚書大人,這是這兩日三皇子殿下要服用的藥。」
古長卿淡淡的掃了葉藜一眼,沒有伸手接過藥,而且直接說道︰「這藥不用交給我,從今日起,你就暫時在驛站之中住下,直到三皇子殿下病愈,你再離開。」
葉藜听此,是真的愣住了,她已經不知道要用什麼語言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她本以為要徐徐圖之才能一步步的打進這驛站的內部,卻不曾想,僅僅只是如此容易竟然就留了下來。
她究竟是要說古長卿他傻呢?還是自己表現的太過無害,讓人都忍不住信任呢?
不過,不管怎樣,她的目的倒是達到了,成功的打進了他們的內部,不是嗎?葉藜的唇邊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稍縱即逝。
而後,就听她用略顯驚訝的聲音說道︰「是,只是小的的衣物還都在家中,請尚書大人,給小的一點時間,讓小的回家拿點衣物,順便與家中的兄長打個招呼。」
古長卿點了點,算是同意,而後像是突然才想起來一般,看著躬身的葉藜,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的李葉。」葉藜立刻回答。
「好了,快些回去吧,記得盡快搬進來。」古長卿囑咐。
「是。」葉藜趕緊應聲,她本來就是要混進來的人,如何會不積極的進來。
見葉藜如此識趣,古長卿點了點頭,轉而抬步,朝著樓下走去。
葉藜看著古長卿離開,自然是知道自己若是在留在這房間里不妥,她從屏風內取了藥碗,就趕緊隨著古長卿下了二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