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莊疲于躲避刀疤男的攻擊,身上本就有傷勢,新傷舊傷一起,身體迅速有些體力不支起來。
他兩條腿隱隱有幾分不穩,而刀疤男顯然不會給他緩氣的機會,一抬腳直接對著他的胸口就提上去了。
顧大莊心口猛地一顫,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陳氏大驚,顧不得其他,連忙朝著顧大莊沖了過去,「大莊,大莊,你怎麼樣了。」
顧大莊張了張嘴,根本不容他張口的功夫,刀疤男手上的刀子便朝著陳氏這邊落了下來。
「小心!」顧大莊嚇了一跳,想伸手推開陳氏,卻發現根本就沒有力氣。
心急如焚的功夫,突然一道光亮滑過,刀疤男下意識伸手擋,卻不成想那光亮竟是包著碎布頭的火把,火苗迅速將他衣服點燃了。
一時間他也顧不上其他,這天干物燥的時候,一點火苗都容易引起大火,更何況是衣服這類最容易著火的東西。他袖子上火苗迅速攢起,嚇得他刀子也扔了,趕緊的伸手去月兌衣服。
「阿女乃,沒事吧。」
馬氏扶著門框大口的喘著氣,剛才的一瞬間是她撿起地上的還沒燃盡的木柴,又包了一圈棉布,直接將火燃了起來,又精準無比的扔到了刀疤男的身上。
顧大莊得了口喘息的機會,趕緊的將刀疤男掉在地上的刀撿了起來,陳氏扶著他兩人一起往後退去。
被刀疤男踢到一旁去的顧四莊,這會也緩過了神來,扶著牆邊身形晃了晃,勉強站了起來。
院子里不斷地響起刀疤男的哀嚎聲,那衣服上面的火星不知道怎麼的竟是竄到了他的褲子上,直接燒了起來,他上面還沒顧得上,下面又著了火。
他無法只好趴在地上拼了命的打滾,顧元娘和顧翠花就是這個時候領著人回來的。
顧二莊和顧三莊,外加村里十幾個男人都一塊趕了過來,領頭的是趙柱子,他急匆匆的沖進了門,也被眼前的情況嚇了一跳。
「都沒受傷吧?」趙柱子瞪著一雙眼楮,目光在院子里掃了一圈,眉頭皺了起來。
隨著他的聲音響起,顧四娘明顯的挑了挑眉,這聲音竟是有幾分熟悉,好像在哪里听過一般。
「嗚嗚」在她旁邊被捆著的幾個人,那個尚自清醒一些的,正朝著趙柱子站著的方向不斷地叫著。
「有沒有水,快那些水,這人要被燒死了。」一同進來的幾個人里面,年紀稍微大一些的,開口說道。
「有有有,在廚房。」陳氏趕緊的開口,說這人也往廚房方向跑去,沒多久便斷了一盆水出來。
那長者接過水盆,走進了刀疤男一些,直接一盆水朝著他身上澆了上去。
「再拿水!」那老者一看一盆水不夠,朝身後再次吩咐道。
陳氏愣愣的轉身跑進了廚房,而顧元娘和顧翠花也跟著去打水。
一連三四盆水澆下去,刀疤男身上的火苗徹底熄滅了,他整個人也沒了生息一樣,趴在了地上一動不動的。
「死沒死?」趙柱子第一個走了過去,抬腳在他身上踢了踢。
「應該沒死,我剛才瞧著還有氣。」拿著盆的長者看了他一眼,開口說道。
「老孫大哥,此事接下來該怎麼辦?」馬氏開口問道。
「先把他們都關在柴房里面,等天亮了就報官,讓官府解決。」
被馬氏叫做老孫大哥的人,在村里輩分算比較高的,這次顧家出事在半夜,姑娘自然知道憑著她一個人去找人實在有些困難,她便先去了村長家里。
耿村長腿上有傷,也不能出面,便讓她直接去找孫德明,他在村里說話還是十分有威望的。
有孫德明出面,才能這麼快聚集了這麼些個人趕了回來。
有村里人幫忙,幾下便將刀疤男捆了起來,連同其他幾個同伙一同關進了柴房里面,為了防止他們逃走,孫德明臨走前特意留下兩個村里的年輕小伙子,在門口把著門。
其他人見已經沒什麼事情了,便各自都散了。
這一通忙碌下來,天也漸漸放了亮,顧家這一夜折騰,已然是筋疲力盡,顧大莊是舊傷未愈,又添新傷。所幸都是皮外傷,檢查了一番,只要好好養一段時間,倒也不是什麼大事。
相比他,顧四莊情況便嚴重多了,他這幾日便要去州府參加鄉試了,可偏偏這個關頭受了傷,還不是其他地方,而是要拿筆寫字的右手。
胳膊上被砍了深深地一刀,勉強止住了血,但是抬都抬不起來,短期內想要拿筆寫字是根本不可能的。
「這幫殺千刀的。」馬氏恨得不行,一直在捶腿。
「娘,你別再氣壞了身子,咱們請大夫,給老四治病,一定沒事的。」顧大莊看著自家老娘這樣子,心里也跟團火燒一樣的難受。
「大哥說的是,娘消消氣。」顧二莊也趕緊的勸道。
「這幾個人也不是咱村里的人,他們怎麼知道家里有熊的?」顧三莊說道,「我剛才看了他們帶著的家伙,有一把切刀,這是專門奔著熊掌來的。」
都是普通村民,家里哪里有什麼值錢的家當,頂多哪家實在過不下去了,去別人家偷點糧食便是頂了天的。
準備家伙,鐵鍬,磚頭這類的都常見,可帶著刀的確實稀奇,一般帶刀出來的,那就是抱著殺人的心,一旦被發現,就要動下殺手。
最重要的是還有一把切刀,那刀子只有屠戶家里才會有,專門切豬骨時候才用得上。
顧大莊搖頭,「我也納悶呢,這事也就晨時村里人才知道的,怎麼這麼巧晚上就有人來偷熊了?」
「也不用多想了,一會天亮了,老二和老三你們兩個去一趟城里,報官加上找個大夫回來。」馬氏這會也緩了不少,聲音卻難掩疲憊。
「知道了,我們天一亮就走。」兩人都是點頭。
這邊顧家累了一宿,尤其是幾個小的,兩眼眼底都烏青一片,這會沒了危險,都有些疲憊。
陳氏便讓他們都回屋里去休息,她留著守門便行了,反正門口還有兩個人幫著守著,倒是沒什麼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