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四娘躺在床上也準備睡上一會,眼楮剛一閉上,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道冰冷的聲音。
獵殺了也未必保得住!
她眼楮猛地一睜開,怎麼也睡不著了,想開口叫旁邊的顧元娘她們幾個,卻看到她們睡得正香,便沒開口,拿了衣服套上,便下了地。
陳氏在廚房忙著了,門口幫著守門的兩個人凍了這麼久,也要吃口熱乎飯,她正在廚房燒著火。
趙柱子便是這個時候來了顧家,他看了院子一眼,只有靜悄悄的,只有陳氏在廚房做飯,院子里的廂房門口,兩個年輕小伙子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他便走了過去。
「柱子叔,你還沒走呢?」身後突然響起一道童音。
趙柱子愣了下,回頭見是她,勉強笑了笑,「是四娘啊,你怎麼還沒去睡?」
「我睡不著,出來看看。」顧四娘眼楮盯著他看,越看越覺得奇怪,「柱子叔,你剛才不是走了嗎?」。
「我不放心,你家遇到這些事,也夠倒霉的。我過來看看。」趙柱子隨口說道。
「哦。」顧四娘笑了笑,「我怎麼覺得柱子叔你好像認識那幾個人一樣?」
「胡說,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們。」趙柱子突然提高了聲音,嚇得在廚房忙著的陳氏都忍不住探頭出來問是不是有事。
「我是不放心你們,你爹和四叔都受了傷,這些人有窮凶極惡,要是再出個什麼事,就憑你娘幾個,哪里是對手。」趙柱子語氣緩和了下來。
「柱子叔說的有道理。」顧四娘點點頭,很是贊同的樣子。
「這里沒你什麼事了,你去睡吧。」趙柱子見她並沒有離開的打算,便出口道。
「我不困,就在這里玩會,反正天也亮了。」顧四娘說著找了個小板凳便在門口坐了下來。
趙柱子皺著眉,正要說些別的,偏巧陳氏發現了顧四娘,叫了她一聲。
「累不累?」趙柱子開口詢問道。
「不累。」兩個小伙子見到是他來了,都是起來跟他打了招呼。
「那幾個人怎麼樣,還老實嗎?」。趙柱子又問道。
「老實,也沒個動靜。」其中一個回道。
趙柱子點點頭,「你們好好看門,我進去看看。別到時候沒捆好,再跑了。」
他前年獵到了熊,在村里很是揚了名,這兩個年輕人心里自然是佩服他的,見他提出要進門去看看那幾個人倒也沒什麼意見。
一來他有些身手,二來那些人本就是被捆起來的,自然是沒什麼危險。
他們兩個給開了門,趙柱子便進去了,屋內五個人都躺在地上,他目光鎖定在了其中一個身上,那人正好也在看他。
「救命,救命!」屋內突然響起了求救聲,緊接著房門被打開了,握著刀子的幾個人挾持著趙柱子從里面走了出來。
「都給我讓開。」
「啊!」門口那兩個年輕人都嚇了一跳,其中一個驚叫了起來。
顧四娘正好從屋內出來,便看到了這一幕,趙柱子被幾個人挾持著。
院子里面的響動,也引起了陳氏的主意,她一出門看到這一幕,頓時嚇得臉色慘白。
屋內顧大莊本也沒睡沉,听到了響動,也跟著跑了出來,這一看都是嚇了一跳。
「你們別傷人。」顧大莊開口說道。
「想要他的命,就讓我們走。否則我現在就要了他的命。」那人惡狠狠地說道。
「你們走就是,千萬不要傷人。」顧大莊趕緊的說道。
「我警告你們,你們要是敢派人追趕,讓我們發現了,就等著給他收尸吧。」
那幾個人說罷押著趙柱子,跌跌撞撞的出了門去,顧四娘氣的直跺腳,她就剛剛進廚房一會功夫,竟然就讓人鑽了空子。
顧大莊急的不行,看著同樣被這情況嚇得有些回不過神來的那兩個人,「勞煩你們去跟村長那邊報個信,把事情說一下,千萬不要派人追了,別傷到了柱子。」
那兩個人忙點頭,匆匆離開了。
天一點點起來,顧家又來了人,是昨天的買熊人,一大早便帶著人來要將熊抬走。
一手銀錢一手貨,倒也沒什麼費勁的,銀貨兩訖之後那人便帶著人離開了。
他剛走沒多久,顧二莊和顧三莊也回來了,順帶後面跟著五個衙差。
為首的那個他們正好也熟悉,正是前些日子來送銀子那個吳六。
這一大早的便被縣太爺安排出來,幾個人臉色顯然都不算好,吳六帶著人一進門,看到是顧家,便皺起了眉,十分的不樂意,「怎麼又是你家的事?」
顧大莊只好陪著笑臉,「這,這事還要麻煩各位官爺了。」
吳六擺擺手,開口道,「人犯在哪里,帶我去看看。」
顧大莊臉色頓時有些為難,「他們逃走了四個。」
「那另外一個呢?」吳六來時候也簡單听了听事情的經過,知道一共是五個人來作案的。
「另外那個。」顧大莊沉了沉聲音,「死了。」
「什麼?」吳六眉頭擰著,這是出了人命了,「帶我去看看尸體。」
顧大莊自然是點頭,領著吳六等人便去了廂房。
屋內趴著刀疤男的尸體,眼楮是睜著的,被人一刀抹了脖子,這才死的。
「好狠的手法。」吳六拿腰刀扒開傷口看了一眼,眯著眼楮說道。
「誰說不是呢,那幾個人也太狠毒了,不僅把這個同伙殺了,還劫持了我們村里的人。」顧大莊急的不行,「官爺,您一定要幫著找找。」
話音剛落,門口便響起了一陣響動,趙柱子扶著門走了進來,「大莊,你們不用找我了,我已經回來了。」
他胳膊上被砍了一刀,此刻還留著血。
顧大莊趕緊的扶著他,又喊了陳氏去拿藥出來,給趙柱子包扎止血。
「他就是被劫持的那個?」吳六看著被扶進屋的趙柱子,開口說道。
「就是他,官爺,我覺得這個他有些不對勁。」顧四娘開口說道。
吳六低頭看了看這個小丫頭,對她還有印象,當時在回春堂的時候,她便很冷靜,而現在依舊是這樣,家中遭遇了這般事情,尋常孩童早就嚇得不知所措了,偏偏她到是一點也不顯得慌張。(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