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住林蕭的程硯自然不會眼看著這種事情的發生,可是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了,程硯根本來不及抱著林蕭躲開。她只有拉著林蕭猛地一轉身,將林蕭帶到了自己的後面,而自己的後背則完全暴露在金斑蜈蚣的毒牙之下。
金斑蜈蚣自然不懂得口氣,張嘴便咬在程硯的後背上。
林蕭只听得程硯一聲慘叫,然後一股肉眼可見的黑氣迅速地從她的脖子升到頭頂,兩人一起軟倒在地上。
「啊啊啊!」
林蕭痛苦地大叫道,心中殺意沸騰不止,可是太過虛弱的他根本沒有余力殺掉樊城功。
身體往往比思考更快,渾身筋骨都快要斷掉的林蕭,完全沒有顧忌千刀割肉的痛苦,左手迅速地將王守義的配槍莫來。
等到林蕭意識到發生什麼的時候,他手中的槍口已經對準了樊城功的腦袋,沒有一絲猶豫,扳機扣下了。
伴隨著 的一聲槍響,樊城功的額頭上點了一點渾圓的朱砂,毫無聲息地躺在地上了。
王守義一驚,反應過來立即大喝道︰
「這個匪徒在我們解救人質的時候,依舊凶殘而激烈地反抗,所以我們只有毫不留情地將其擊斃。你們都听明白了嗎!」
「听明白了!」
錯愕的警員們看著倒著地上不醒人事的程硯,又看了看一張臉黑成鍋底的隊長,立即整齊地大聲回答道。
對于王守義幫自己掩飾的情況,林蕭毫不關心,他跪坐在地上,將程硯的腦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開始查探中毒後程硯的情況。
那只金斑蜈蚣是樊城功成為巫蠱門代理人所種下的,即是巫蠱門控制樊城功的手段,也是樊城功出其不意的底牌,兩者性命相連。現在樊城功已經死了,金斑蜈蚣也很快便跟著死去了。
金斑蜈蚣已經被林蕭去掉利足和頭尾,碾磨成膿汁,一點不剩地灌進程硯的肚子里。
于此同時,林蕭還用金針封住了程硯的經脈穴竅,盡力地抑制毒素。
可是程硯卻沒有絲毫好轉,凶猛霸道的毒素開始侵蝕程硯的身體,明明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傷口,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潰爛開,留下皮開肉綻的肌膚。而其中神經毒素的那部分更是使程硯全身都變得僵硬起來,呼吸越來越微弱,可是臉上卻浮現出不可壓抑的潮紅。
時間迫在眉睫,林蕭中斷了身體內正在療傷的過程,將體內的真氣全部都抽了出來,完全不顧這麼做自己的身體很有可能崩潰。
金斑蜈蚣的毒素雖然算不得上是疑難雜癥,可是卻勝在迅猛霸道,尋常手段很少能夠在有限的時間內將毒素驅散,每一刻都是在和死神賽跑。
林蕭將程硯翻轉過來,因咬傷而腐爛的後背朝上,然後猛地使勁撕開程硯的衣服,將其光潔如玉的脊背和手掌大小的血肉模糊顯露了出來。
周天之數的金針翻滾不休,猶如鯉魚競先越過龍門,密密麻麻的金針在程硯的後背上形成神針天命轉的天羅地網,一舉將程硯的生機和那迅猛的毒素鎖住。一氣呵成之下,林蕭這才松了一口氣,不禁用手擦了擦額頭的汗珠。
萬物相生相克,陰陽前後相隨,這毒既然是金斑蜈蚣所產生的,那麼金斑蜈蚣體內必然存在某種物質可克制這毒。之所以剛剛將金斑蜈蚣汁液灌給程硯服下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因為程硯還沒有來得及吸收這些汁液而已,而這毒又太過迅猛。
現在毒素被牢牢鎖住了,林蕭將自己的真氣探入程硯的胃中,加速金斑蜈蚣汁液的分解和吸收。很快,程硯中毒的征兆便緩和了幾分,身體再也不像死人一般僵硬,呼吸也漸漸順暢。
而林蕭也漸漸模清楚了這毒素的性質,將真氣化為金針,在程硯體內將這些毒素一一剿滅干淨,而且還刺激程硯的細胞迅速分裂增殖,讓她的身體更快地恢復。
很快程硯的臉又重新有了眼色,那被毒素腐蝕的傷口也褪去了漆黑猙獰的眼色,顯露出紅色的肌肉和黃色的脂肪,眨眼間這傷口便開始結疤。
林蕭自然是舍不得程硯身上留下這麼大一塊疤痕,即便自己的真氣已經快要耗盡,他也毫不顧惜地將其完全注入其中。眼看著程硯背後的傷疤掉了又結,結了又掉,如此重復兩三次終于長出了雪白光潔的肌膚。
那純淨的膚色和水女敕的觸覺是如此地迷人,林蕭不禁在那上面輕輕地撫模起來,眼里充滿迷醉的神采。
而這個時候,毒素清理干淨的程硯慢慢醒來,腦子里還十分迷糊便感覺到背後有些癢,她隨手往後背一模,竟然將林蕭的手抓在了手里。
程硯頓時一驚,意識猛然清醒,立即反轉身子,看見了一臉痴迷的林蕭。
「流氓!」
程硯的小臉羞得通紅,抽出自己的雙手便要往林蕭的臉上扇巴掌。
可是她還沒有來得及扇,林蕭自個兒便帶著這副痴迷的神情倒在了地方,完全人事不醒,嘴角滲出烏黑的血跡。
「喂喂,你怎麼了?不要嚇我啊,林蕭!」
這個時候程硯的意識才完全清醒了過來,想起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林蕭的突然倒地使得她驚慌無比。明明上一刻還有勇氣面對一切的,結果現在程硯卻感覺天已經塌下來了,完全不知所措。
程硯抓住林蕭的大腿搖晃著,似哀求又似在命令。
這個時候王守義走了過來,阻止著程硯︰「他一定會沒事的,現在最重要的是叫救護車。」
等到林蕭再次醒來的時候,純白色的天花板晃得人眼花,林蕭微微眯起了眼楮,才發現這里是醫院。
首先映入林蕭眼簾的是一個身材高挑的護士,正在替林蕭測體溫的她,那對高聳的胸脯幾乎快要觸到林蕭的鼻尖,讓林蕭的呼吸不禁急促了起來。
「林弟,你醒了啊,果然替你要來一個美女護士是對的。」一旁關注著林蕭的袁佩佩開口調戲道。
美女護士臉色發火,白了一眼袁佩佩,整個人便轉身離開,搖曳的**更是讓人感到興奮。
林蕭還沒來得及回答袁佩佩的時候,他的雙手已經被兩只柔軟無骨的給抓住,溫柔的觸覺讓林蕭有些心猿意馬。
林蕭望過去,原來葉輕煙正蹲在林蕭的左側,本來打著瞌睡的她一發現林蕭醒來便變得精力十足,一把將抓住了林蕭的左手。而坐在林蕭右側椅子上的正是程硯,她抓著林蕭的右手,對著林蕭微微地笑著。
三美齊聚一個小小的病房,雖然爭奇斗艷各有千秋,可是林蕭不知怎麼地卻又一些心虛。
「袁姐,你怎麼過來了?為了應付馬家的阻擊,這幾天你的事情不是多如牛毛嗎?」。
「因為我有一個好弟弟啊!」袁佩佩攏了攏自己的頭發,得意地笑道︰「多虧了你昨天大展風頭,現在上元市幾乎所有的上層都站在了我們這一邊,馬瑞德那混球已經輸定了。」
林蕭有些不好意思,轉頭對著程硯道歉道︰「昨天真是對不起了,倘若不是我的話,你就不會受那麼嚴重的傷,甚至差一點死了。」
「不不,道歉的應該是我才對。」程硯一慌,趕緊說道︰「都怪我昨天不夠警覺,結果害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程硯雙眼紅紅的,顯然是真的覺得是自己的錯,偷偷地哭過。
而一旁的葉輕煙更是激動得站了起來,直接按住林蕭的雙肩,那雙豐滿十足的兔子毫無顧忌地蹭著林蕭的臉蛋。葉輕煙自責地說道︰「都是我不好才對,倘若我昨天一開始就听你的話,將所有事情都將給你來解決。」
「那麼我就不會被俘,你也不用冒這麼大的危險來救我,可以更從容地救出我父親。一切都是我的不對,一切都是我才造成這樣的結局。」
說著說著程硯的眼淚便掉落了下來,大顆大顆的淚珠滴落在林蕭的臉頰上,然後又流進林蕭的嘴里,有些溫熱,有些咸又有些澀。
程硯的感情爆發,讓林蕭有些感動,也有些不知所措。
一旁的程硯卻看不下了,她暗恨道︰「哼,說得好像林蕭是你的一樣,既然知道全部都是自己的錯了,也不知道羞恥,居然還好意思站在林蕭的面前。」
「林蕭,你女朋友萬鑰菲知道現在的情況嗎?要不要通知她呢?」
不知怎麼的,程硯對葉輕煙萬分地看不順眼,嘴里不覺便問起了萬鑰菲的情況。
雖然已經和萬鑰菲確認了關系,但是之後便卷了這場綁架案當中,現在听程硯說萬鑰菲是自己的女朋友,林蕭依舊覺得像夢幻一般不敢相信。
「是的,我和萬鑰菲已經確認了彼此的關系,等明天我們聚在一起慶祝一下吧。」林蕭提議道︰「對了,這次的事情她還完全不知道呢,不管怎麼說都應該通知她一下。不過事情已經結束,太過危險的事情還是不要向她提及為好,拜托你們……」
「抱歉,我已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