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新皇即位後的第二個月,朝中上下已歷經一番革新,除去一些前朝舊臣遭到彈劾之外,余下並未有太多動蕩。
朝中里外,一切井然有序,彷佛兩個多月前的那場駭人宮變,不過是一場夢。
新皇即位的第三個月,禮部發出了繆容青親筆寫下的聖旨,昭告世人,新皇即將迎娶一位莫氏女子,並以皇後儀仗迎娶之。
消息一出,舉世嘩然。
無人知曉這位憑空冒出的莫氏女子,出自何門何戶,又是什麼樣的背景來歷,只知新皇對這位莫氏女子甚是嬌寵,早在大婚之前,便已迎進後宮。
古怪的是,這位大梁未來的新皇後,並未在昭華宮住下,反而住進了儀元宮。
由于前朝後妃全已逐一發落,或入道觀修行,或入佛寺修行,宮中奴僕除去皇帝身邊的心月復,亦已替換過一批,因此關于先前住在儀元宮的賢妃去了何處,宮人們一概不知,甚至也不在乎。
眾人只當是新皇後看中了儀元宮的清幽,方會選擇在此住下,而皇帝對她疼愛有加,自然隨她心意。
皇帝大婚當日,宮里舉辦國宴,宴請朝中群臣,宮外更設置了幾處官所,給大梁子民發送出自御膳房的糕餅,與民同歡。
當夜,大梁皇城燈火通明,皇宮里更放起了數只鳳凰紙鳶,每一只都繪上了彩釉,飄動著火紅雙翼,迎著夜風在空中飛揚,場面甚是壯觀。
莫瑤然穿著簇新的大紅後袍,正紅色的宮緞,金蔥輥邊,胸前打著如意結飾,拖曳一地的裙擺,上頭以金銀雙線繡了鳳還巢的圖騰。
緞金掐絲的鳳冠,綴縫著無數的珍珠與瑪瑙,象征著尊貴無上。
承德宮的寢殿里,當繆容青將這頂鳳冠從她發間摘下時,她在燭火的照映下,仰起了托紅的嬌顏,展露嫵媚笑容。
繆容青一襲金黃色繡龍鳳圖紋婚袍,眉眼俊麗,神情沉定,只嘴邊泛著微微的笑紋,目光直勾勾地凝瞅著她。
「從今往後,你便是大梁皇後,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唯有兩人獨處時,繆容青方會以「我」自稱。
「兜兜轉轉一圈,我竟然又當回了莫瑤然。」她嘆道。
繆容青拉過她的手,輕壓在胸口,目光泛著柔情萬千,好似她是世上最珍貴的寶貝。
「不管你是莫瑤然,還是冉碧心,這雙手我握住了,就不會再放開。」
她眸光漸潮,嘴角卻綻開了一抹嬌媚的笑。
他俯,輕吻她的眉心,而後,吻上那朵迷人的笑花。
兩人唇齒相纏,訴不清的綿細情意,在一次又一次的舌尖遞染里,傳至心底。
大手繞至她發後,卸下了一根根金釵,片刻之後,細如緞子的黑發,流泄而下,披散在正紅色鳳袍上。
紅與黑,對比的極致,意外透出一股誘人的妖嬈。
繆容青的眸光漸沉,伸手撫過那一頭長發,指尖在發絲間穿梭。
她揚眸,眸光水灩,頰上已生暈,仿若一朵桃花,在他面前綻放。
大手隨著發絲的垂落而放下,來到她胸前的如意結飾,緩緩解開……
正紅色鳳袍卸落在榻沿,縴手輕壓其上,將上好的綢緞壓出痕。
大手隨意一扯,羅帳散放而下,遮去了榻里春光。
新婚之夜,承德宮的寢殿里,一切才正要開始……
全書完
後記
二一七年過得很快,這一年經歷了生離,亦經歷了死別,也經歷了外在因素所致的創作低潮,經歷了一場可怕的惡夢。
原來藏身在屏幕後方的惡意,真的能夠傷害人近乎至死。
但,終究一切都會過去的。
謝謝那些一路支持著喬寧的讀友,謝謝你們。
我所愛過的「黑糖」,再見了,願你在天上快樂無憂。因為犬瘟熱而死去的,喬爸菜田里的浪犬小小花,願你在天上無病無痛。
再見,但願有一天還有緣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