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再也不需要語言,他的姿態已經宣告悍然佔有。
這不是蜻蜓點水的吻。
薄唇蓋住她的潤瓣,放肆的濃烈摩擦,享用她的女敕軟,貪婪舌忝吻她唇內的滑潤,吮得她微疼驚呼,卻讓逞凶的舌有機可乘,撬開她的牙關長驅直入,糾纏著她不知該如何反應的軟甜,生澀得沒有防備。
強健肌肉緊抵著她,潮濕棉衫沒有抵御力,她一身柔軟被嵌進他寬闊雄壯、厚實胸膛中,被迫感受男性的線條起伏。
她虛弱的想躲開,但是肌肉糾結、青筋蜿蜒的強壯雙臂箝握得好緊,十指深陷雪膚中。
應該會好痛的。
她殘余的思緒想著,卻感受不到兩臂的疼,所有知覺都陷入風暴,目眩神迷得不知身在何處。他的唇、他的舌,吮吻得她虛軟無力,感官卻前所未有的鮮明,任憑他時而狂暴、時而溫柔的誘引。
即使他的雙手,不再箝握她的雙臂,她也沒有察覺,縴弱嬌軀險險軟歪,被他從後腰攙住。
另一只大手扯住她的長發,調整她的角度,讓他能吻得更深,吞咽她芬芳的氣息,勾取她每次輕顫,知悉那是連她都不知的敏感處,就刻意以粗糙舌尖多加琢磨,愛極她不知所措的嬌顫。
貓兒般的嗚鳴、柔弱貼覆的嬌軀,以及一次次膽怯,卻又無法舍棄的唇舌糾纏。
這柔軟嬌女敕軀體,能帶給他的感受,絕對跟別的女人大不同。
有那麼一瞬間,堅若銅牆鐵壁的理智都崩塌,他一心只想埋進她身體里,想著她會如何甜蜜回應。
她的恐懼讓他清醒,即便深濃,也艱難的阻止陷溺,停止失控的熱吻,硬是離開潤軟紅唇,頭抵在她額上,面容猙獰的喘息,重拾險險失控的自制。
「別動。」粗嗄的嗓音,伴隨熱燙呼吸,在她燒紅的小臉旁傾吐。
書慶很想逃開,躲避這個危險的男人,更想躲避剛剛那個,在他懷中被吻得迷離失神,被挑逗得太忘情的陌生自己。
但是他的雙手再度恢復剛硬,她哪里也逃不了,只能被困在他懷中,像踏入陷阱的獵物無法動彈。
四周的口哨聲更響,人聲愈來愈喧嘩嬉鬧,他們提供的好戲,比房間里付費頻道的情色片更精彩。
他們之間的火花,遠勝肉欲橫流,不帶感情的交配,更刺激眾人欲念。
「喂,你們就在那里搞吧!」
「那是我的車子!」車主怒吼抗議。
「我出五十。」
「我二十。」
「一百!」
男人們色欲燻心,各自喊數,很快就湊滿三百,呼號著要他們快快動作。
「上啊,別浪費時間!」
宛如陷入狼群嚎叫中的書慶,此刻月復背受敵,一點也不敢動彈,深怕任何動作,都會引發難以收拾的反應。
她付不起那樣的代價。
彷佛過了一世紀那麼久,健碩高大的男性體魄才稍稍退開,大手改為擒握住她的白女敕皓腕,將她朝前推逼。
「回去。」言簡意賅,語氣森冷。
眾人看見他們要走,立刻噓聲大作。
「你還是不是男人啊?」
「是男人就該上!」
眼見沒戲可看,失望的人們有的咒罵、有的訕笑,看著高大luo男押著宛如白瓷做的易碎小女人離開,紛紛覺得無趣,各自回房關門。
污言穢語漸漸消息,她被推著朝前走了幾步,忍不住停下腳步,一身精致雪膚泛著因為他的吻而浮現的嫣然紅暈,水眸含著淚光,可憐的回眸低語。
「我的腿好痛。」
腎上腺素退去,疼痛的感覺浮現,不只嬌女敕腳底被石子劃破的傷,就連先前被他箝握的雙臂也浮現深深紅印,她不曾受到這麼粗暴的對待,怯懦的懇求身後的惡徒,施舍一些同情。
回應她的不是語言,而是蠻橫的推力,她顛簸了一下,無奈的知道求情無用,只能忍著腳底的痛,一步步緩慢往前走。
安徒生童話罜的人魚公主,因為愛慕王子而舍棄聲音,跟女巫換來雙腳,寧可上岸後每一步都走得有如刀割。
不同于人魚公主的自願,書慶純屬被迫。而身後的男人也不是俊美斯文的王子,而是粗魯的惡徒,對落難女子沒有半點憐香惜玉,明明看出她疼痛卻步,每步都走得無比艱難,留下點點血跡,還強逼她走回房間。
回到房間里,手腕上箝制松開,她立刻飛奔到最遠的角落,瑟縮的躲在牆壁與床鋪之間,張著驚惶大眼,被吻得紅腫,更顯豐潤的小巧唇瓣,襯得小臉更慘白。
「你這個被寵壞的千金大小姐,腦袋里裝的是什麼?漿糊嗎?」他站在床前睥睨咆哮,毫不在意此刻的赤luo,惡意的要讓她不自在。「為什麼要違背我說的話?」
她怯怯縮緊雙肩,嚅囁低語。
「你在機場時,解釋了舅舅的情況。」
猙獰的深刻五官,驀地和緩許多,薄唇連續上楊。
「那讓你覺得我很親切?可以讓你任意妄為?」他的聲音平滑得像絲,透著難言的危險,比先前的咆哮更駭人。「這麼說來,的確是我不夠專業。」他雙手叉腰,威脅的俯身逼近。
她已經無處可躲,縱然兩人還隔著一張床,但僅僅是被他巨大的陰影遮蓋,她都會心驚膽戰,尤其是他的赤|luo,更是逼得她連視線都必須回避。
「之後,我們就公事公辦,好嗎?嗯?」他徐聲宣布,薄唇仍舊上揚,笑意卻沒有到達眼中,黑眸銳利駭人。
她遲疑著該不該點頭,或者回應,龐大男性身軀卻倏地橫過床鋪,撲擒倉皇難逃的她,猛然扯上床鋪,跟壯碩luo男交纏在一起,嚇得她驚叫出聲。
「不要……」
「閉嘴。」他用好愉快的聲音喝令,恣意把她困在身下,用一身粗糙享受她的雪膩,重重把她壓進床鋪里。「從現在開始,我說的任何話,你都必須照辦。」
她不堪這份重量、這股熱力,困難的努力呼吸,憋紅的小臉宭迫上仰,雙眸里都是恐慌。
粗糙帶繭的大手上滑,來回撫著精玫小巧的臉,深刻的五官邪笑盈盈。
「喘成這樣,你在期待什麼?」
「我、我才沒有。」她匆匆辯駁,喘得更厲害。
她不習慣這太靠近的親密,沒有半點隱私可言,連呼吸與心跳都交疊。
「很好,我也沒有興致加場服務。」說完,他翻過身去,躺到另一個枕頭上,大刺刺luo身仰躺,一只健壯手臂卻還壓在衣衫凌亂的嬌軀上,擠靠著當福利享受。
強烈的釋然讓她虛弱,過了一會兒後,才小心翼翼的挪動。
只是輕輕一動,大手就反手抓握,把她揪近到身旁。
「做什麼?」
「我要洗澡。」
「你洗過澡了。」
「可是……」經過奔逃,她一身汗跟贓污,腳底還有傷口。
「沒有可是。」
愉快的醇厚男聲,沒有妥協余地。
「我會冷。」頭發還沒有干透,棉衫也透著濕。
他半撐起偉岸的身軀,注視著可憐兮兮的小臉,萬分親切的說道︰
「黃小姐,你是不是搞錯了?」他薄唇含笑,一字一句說得格外清楚。「我的工作是保護你,不是呵護你。」
求助無用,她法然欲泣,全身都發冷,只有眼眶里的淚水是溫熱的。他卻視若無睹,再度躺回去,逕自佔去床上絕大部分的空間,逼得她必須又冷又髒好委屈的縮在一旁,逃不過他的箝制,只能竭力避免兩人身軀相貼,狼狽得很是可笑。
偷偷的,書慶覷了一眼,瞧見他已經閉上雙眼。
她不敢再動,畢竟先前的懲戒手段太有效,那樣的吻太驚心動魄,潤潤雙唇還敏感刺痛,再驚動他情況肯定會更槽。
長夜漫漫,她提心吊膽,無法入眠,警戒著身旁的男人。
是什麼樣的危險,啟動了保險機制?
她局促的縮在原處,在夜里瑟縮顫抖,反復思索著,耳中听著他徐緩規律的呼吸,手腳冷到漸漸麻木。
那份威脅,會比這男人更危險嗎?
一夜難眠。
大清早她就被粗魯的叫醒,赤|luo壯男下床去洗漱,連門也不關,逕自快速解決完畢,神清氣爽的走出浴室,對床上委屈得眼圈泛紅的嬌娃撂下一句︰「十分鐘後出發。」
她踉蹌的卷著被子下床,走進浴室里,想要關門卻又听到他有意見。
「把門開著。」
「但是……」
「十分鐘。」他頭也不抬的說,從容利落穿起衣裳,再仔細檢查手機跟槍枝彈藥。
別無選擇,她擁著被子遮遮掩掩,強忍羞恥像是中世紀穿著大禮服的貴族,艱難的半懸在馬桶座上解決生理需求,再用最快的速度盥洗,至少把臉洗干淨,luo在髒污棉衫外的肌膚,也盡量擦干淨。
當她彎下縴腰,用旅館提供的毛巾,小心擦拭腳底灰塵,清潔珠玉般女敕紅腳趾時,沙啞的男性嗓音再度響起。
「時間到。」
「我連頭發都還沒梳。」她抗議,神情淒婉。
「你要自己走出來,還是我進去,把你扛到車上去?」他濃眉半挑的問,還是那麼缺乏同情心。
「至少讓我穿好內衣。」
「抱歉,時間到。」他眼中的精光讓人害怕。
她咬了咬唇瓣,只能走到圓桌旁,拿起藏在大毛巾里的蕾絲內衣,氣惱的握在手中,在他的監視下穿妥鞋子,像是被押解的囚犯,開門走下樓,往停車場的藍色飛雅特走去,無可奈何的坐進副駕駛座。
她的牢頭坐到駕駛座上,流暢的解開手煞車,把車子開出停車場,又朝漫無止境的公路前進。
穿上落在車上的連帽外套,遮掩棉衫的髒污,也聊勝于無的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