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兩世戰友
「皇上,草民尚有一事稟告。」正在我躺子,想要休息一會的時候,胡大勇又推開了艙門走。
「以後不要再自稱草民了,要明白你現在可是朝中大臣了,可要慢慢習慣朝中的事情。說吧,有什麼事情?」
「是,皇上。微臣一定謹遵皇上教導。」頓了頓,清了清嗓子。「為臣在來此途中,打撈起一個怪人。那人身穿奇怪的綠色衣褲。戴著個鐵帽子。還帶著一個裝了些亂七八糟東西的皮袋子。那袋子可真奇怪。泡了許多天,里面居然仍是干的。」
綠衣?鐵帽?奇怪的袋子?莫非是我有戰友穿越而是為?我不禁一陣狂喜。在這個孤獨的世界里,若能有一個後世的來幫助我,對我來說,將是一件多麼大的驚喜。
「快,他人在哪里,快叫他過來。不,朕親自去見他。快領朕過去。」
「此人救起後一直昏迷不醒,他一醒來,臣便讓人領他上來。」
可我卻等不及了,我必須馬上見到他,「你前面領路,我們馬上過去。」
跳上了胡大勇的大船,看得出這是他們這個商隊的旗艦。艦上零零落落的有幾個人守在兩側。早有人將船隊加入宋軍的消息傳過來。所以,我一上船便有一大群人過來行禮。一旁正在清點貨物的人也急跑過來,山呼萬歲。
我擺手制止了他們。與後面緊跟的胡大勇進了下面的船艙。
一張熟悉的臉龐映入我的眼簾。正如他的名字那樣,如一棵高大挺撥的古松,堅韌頑強、威武不屈。他方方正正的臉,槐梧的身材,一臉的憨厚老實。
可誰要是因為他有這張看似憨厚的臉以為他只是個傻大兵那可就大錯特錯了。曾經有戰友偷偷翻出他的日記,居然發現一份詳細的如何建設中國南海永暑市,並如何自己的市民開拓南海,保衛鄉土、反對外族入侵的極盡完備的方案。
他曾經設想,如果讓他當上永暑市的首任市長,他將率領他的市民們,如何建設自己的國土。如今他身上的迷彩綠的海軍服已經月兌下。旁邊放著一個行軍包。桌上散亂地放著一支手槍,一把軍用匕首。還有幾本化學的書。更令人驚喜的是,還有一本擒拿方面的書和一本兵器知識的書。
「你們全部退下,沒有朕的命令,誰都不可以進來。」我實在無法預料到他醒來後會發生什麼。這只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秘密,我不想讓任何人壞了我的計劃。
「皇上,那您的安危?」
「朕自有分寸,去,全部下去。」雖然眾人慢慢退了下去,但仍站在艙門外不遠處朝這邊張望。
我翻弄著桌上的手槍,一種久違的親切感襲來。曾經,西洋鬼子就是用這種東西敲開了我們的大門。並給我們帶來了多年的屈辱。甚至在我到來的那個時代,仍處處受制于他們。
不僅僅是武力,更多的是氣勢,我們不再擁有秦皇漢武時代的揮灑飛揚。(把後世的我們同秦皇漢武去對比,要求他們與我們擁有一樣的眼光和見識,是何等的無知。我們是站在幾十代人的頭上,吸取他們的經驗。卻嘲笑人家不如我們的文采和風騷,是何等的自欺和無知。)
而今,我就要用這把穿越了幾百年的槍。從此改變中國人孱弱了幾百年的氣質和精神風貌。我中華大地,不再是任何人宰割的羊羔。八方來朝的賓客,都應以結識中華為榮。中國的女子再不似後世那般,削尖了腦袋要嫁往國外,所謂的萬人景仰的明星,甚至不惜淪為老頭子的玩物,也不安心嫁給個中國的男子。
我們這個民族一直是兩個極端徘徊,當我們強大的時候,我們以為整個世界都是我們的,我們有義務為全世界受苦受難的兄弟姐妹們承擔義務,哪怕自己勒緊了褲帶,也不忘了周濟一下受苦受難的階級兄弟,有時可能會換來他們的八方來朝拿一丁點土特產來天朝換取大把大把的好處,而我們的皇朝,一而再再而三代表了國人做出了慷慨的舉動,再至可更多的時候,我們卻是在自己的家門口養著一群養不熟的野狼。
而當我們的民族遭遇一些艱難和波折的時候,立即又會變得無比自卑,好象我們的價值一定要符合了人家的標準才算獲得了正統的身份,才具備了意義和價值。
中華泱泱大國,何時開始需要仰他人鼻息而自重了呢?
在他們仍處于蠻荒之時,我們就已經步入了文明社會,而如今,我們竟要使自己的存在符合人家的道德和文化標準,並不惜以自貶身價來迎合人家的審視和評頭品足。
我們對自己的文明,已然如此的沒有了信心,我們的國人難道不知道,我們的民族之所以能堅持到現在,就是憑著這種自信在堅持,一旦這種自信消失了,我們這個民族也就即將消失了,一如曾經燦爛的印加文明和瑪雅文明。
幸好我們這個民族有屈原、有岳飛、有陳天華、陳嗣同等不計較個人得失和榮辱的不識時務者,盡管我們這個民族一直不缺少自詡清高和明智的人,只要異族稍有表示,就恨不得將自己舍身奉獻,他們的眼神透露著無比的鄙夷︰瞧屈原岳飛那些不識時務的瘋子。
是的,他們真的是瘋了,他們為了這個民族的延續和尊嚴,他們甚至犧牲了自己的生命,正是他們挺起我們這個民族的脊梁,我們的民族才能數千年屹立不倒。而那些正躺在他們在用生命和鮮血基換來的和平和安寧的日子的人們,他們確實沒有資格評論人家。他們已經喪失了基本的人性。
中國自有中國的普世價值,但卻不同于美歐等國的強盜法則,我們的古人一直追崇著天下大同的思想,只是被我們這些不肖的子孫將之曲解成了統治階級的工具而己了。
我還曾踫到有人恬不知羞的說︰「人家日本的種族優秀,而中國人不是賤民就是刁民。」我立即反駁他說,或許你可以認為自己的品種低劣卑賤。但大多數的國人是不會同意的。你要認為日本種族優秀,自然可以跑過去搖尾乞憐,跟著也提升是一下自己的品種。但在人家的眼里,你仍只是一條狗。一條可憐的喪失了家園的狗。
中國要自強,要靠我們自己,不能依靠統治階層的良心發現,也不需要外族的強加和施舍。我們的命運,理應由我們自己做主。而我和範偉松,注定是這個時代那個不識時務的人——就算舍去我們的生命。
床上的人囁嚅了一下,似乎就要醒來。
「準備點稀粥,並請太醫在門外隨時候宣。」我打開艙門,交待門外的守衛。
翻了個身,慢慢的睜開了雙眼,掃視了周圍一圈,最後落在我的身上,一臉的茫然︰「小朋友,你是誰,我現在是在哪里?」
我必須在盡可能短的時間內讓他明白現狀,一旦讓別人發現了我們的身份,只怕會帶來諸多不必要的麻煩。「範偉松,你是怎麼來到這里的,長話短說,盡量簡短一些。」
「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誰。」對于我能直呼其名,他明顯地顯得很警惕。
「你我都是穿越到了1379年的初夏。不同的是,你是整個人來到了這個世界,而我,你的大副,田秉輝,卻是穿越到了趙昺的身上。你明白了?」
沉吟良久,顯然他還不能一下子接受這個現實,「我當時駕駛小艇在主艦四五里外的海域上測量水文,只感到一陣巨大的沖擊將我沖出甲板,落在海里,然後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現在元軍已佔領全宋境內,許多百姓正在遭受元人的屠戮,淪為蒙元人治下的四等公民。要不要再讓朝日等宵小叫囂我們‘崖山之後再無中華,’命運或許就*縱在你我的手上,你明白嗎?現在,我們是大中華的最後一支力量,我們正處在生死存亡的邊緣。」
「田大副,就我們兩個,能行嗎?」
「皇上,稀粥來了,」門外的衛兵說。
「稍等片刻,誰讓你們進來的,以後朕在談事的時候,沒叫你們進來,誰也不許擅自闖入。」又轉身面對範偉松,「你只要知道現在我是大宋皇帝,而你是世外高人派來協助我大宋復國的人就行了,請你務必配合,你現在好好休息,等你慢慢恢復,我再和你詳談。」不容置否地,我將衛兵和太醫喚了進來。
侍候範偉松喝完了稀粥,太醫又幫他把了把脈。半信半疑地說︰‘這位先生脈相宏大,氣息平穩,並無任何不妥之處。
「這位範偉松先生乃是世外高人派來協助我大宋復國的能人異士。路遭不測,才會落入水中。這里沒有你們什麼事了,全部退下。「
「你以前的志向不是一直立志于退伍後如何拓展我們的南海嗎?現在上天給我們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卻給我們一個實現自己願望的機會。這算不算是上天注定呢?「
「田大副,你現在有什麼計劃?」看樣子,他還沒適應自己的角色轉變。
「目前最關鍵的有兩點,一是文化建設,一定要根除掉那些假儒學對中國民眾的毒害。中國絕不能如後世一般的忍讓退縮。中國應有的氣質,是舍我其誰的強者風範,是不畏任何強權的男兒本色。另外,就是要訓練新兵,造新兵器。你的到來,簡直是上天送來最好的禮物。咱倆一起好好干,好嗎?」
「是,皇上。」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口氣。
「別這樣,你知道我意不在此,在無人的時候,我還是願意听到你叫我的名字。」
「那豈不是亂了君臣秩序?」
「你知不知道後世的美國為何能那麼強大?你想如果華盛頓當時如果不是選擇做農夫而是登基做皇帝,或者象某些獨夫那樣,貪戀權力選擇獨裁,甚至幻想著子繼父業,形成某家天下。美國又會是什麼樣子嗎?至少,美國不會確立後世影響他們的自由和民主的基礎,也不會有如此富有朝氣,秩序和規範的美國經濟。」
「歷史將你我安排到這里,是一種考驗,是一個扭轉中華民族命運的機遇,更是一種責任。當我們完成自己的使命的時候,就是你們功成身退的時候。或許我們也可以學學人家華盛頓一樣,蝸居鄉野,做個田園農夫,不亦快哉。到時候你就明白了,什麼中國國情,什麼中國國民素質差,全他媽的扯蛋。戀棧權力,自私貪婪才是使中國倍外侮內困的根本原因。
「你恢復後,立即幫我籌建現代化的學校,我們需要一群有素質有文化有想法的年輕人。到時候我倆分工配合。登陸後立即實施我們的強國計劃。我們要與時間賽跑,一定要趕在蒙元將我們的血性力量屠殺盡墨之前,搶下我們中華不屈的靈魂的精華和精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