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土著（下）
清晨在南洋的鳥鳴聲中悄然到來，士兵們正在收拾昨天剩下的野味，準備他們的早餐。
我很清楚，如果每天都是食肉的話，很快他們就將肥胖起來。並患上各種因維生素缺少所引起的疾病。
我立刻招呼幾個士兵，將水澗里的空心菜葉子摘了一些，熬成湯水，每人必須喝上一碗。又吩咐人將附近開墾了一小塊地。將水溝里的菜睫采了一些，全部插了下去。看著士兵們忙碌的身影，我略有些釋然。
一群土人在宋兵的帶領下，帶著大包小包，正陸續走過來。領頭的是兩個姑娘，一個十七八歲，一個十一二歲，許是因為青春活力的緣故，雖是皮膚黝黑，亦掩不住其清麗的氣質。
一個士兵急匆匆地跑向我︰「皇上，這些土人們來了，我們要如何安頓她們？」
「人全部到齊了沒有？」
「我等是奉郝大人之命，先將部分東西運過來，後面郝大人他們還看著不少的物品，另有幾個老人不願意離開，郝大人正在勸說他們一起過來。」
「先將所有的東西統一堆置一處，待所有人全部到齊之後，再統一安排。」
剛才那個略大的姑娘似乎感到了我就是此地的頭兒，怒氣沖沖地沖向我，指著她的行李，又指指自己。唧唧歪歪地叫著什麼。很顯然，她誤會我要將這些東西全部據為己有了。
踫上這種語言不通的情況，真是啞巴吃黃連，沒辦法，我只好指指這些東西，又指指她，攤開雙手，意思就是，這些東西就隨便你們自己處理好了。
女子似乎明白了一點，略帶勝利的形色離去了。又安排她的幾個族人幫助將東西仔細碼好。才又隨宋兵們繼續下一趟運輸。
土著的族人們陸續將自己的東西搬到了我們的營地附近，望著他們一臉菜色，眼神中不時閃過惶恐不安的神色，我想，或許，將他們生生息息生長的地方佔了，並強迫他們融入我們，或許有些太殘忍了。但我們好歹還能讓他們活下去，而且還能讓他們活得更好。相比于進入我們的南京的日本人和進入我們的揚州城的多爾袞部隊，他們已是十分的幸運，想到這些，我內心才又坦然了些。
士兵們吃罷早餐，又開始了一生的工作。突然一聲尖厲的叫聲嚇我一跳，只見剛才那個沖我叫嚷的女子急匆匆地從樹林中跑了出來，一邊跑還一邊大聲尖叫，臉上露出了極其驚恐的神色。
定晴一看她出來的小腿肚上，兩個清晰的牙齒印明目可見，朱太醫此時正在湖中的小島上醫治傷員，顯然趕不及了，我馬上叫過一個士兵︰「把範大人叫過來。」當初野外訓練的時候，那些野外生存的技巧可不是白學的。
不一會，範偉松滿頭大汗地跑了過來，一根根蒿草還扎在他的頭發上來不及拿掉,臉上各處則是白一道，黑一道地。他一趕到也發現了姑娘被毒蛇咬了，二話不說，拿起小刀就要往姑娘的腳上劃拉，姑娘卻拉住他的手，死活不讓。範偉松實在沒有辦法了，一狠心在她脖子上一敲，姑娘立時昏了過去，範偉松趁機在她小腿肚上劃出幾道小口，一絲絲黑色的血液汩汩地流出。範偉松二話不說，趴子，張口就向傷口吸去，吸一口然後吐一口，不多時，他身邊的地上，已布滿了他吐出來的腥紅的血汗，將一旁無助地土人們驚得不知所措。
範偉松吸了好一陣子，眼看著流出血慢慢變得淡了起來，又到附近找了些草藥嚼碎了敷上，這又轉身匆匆走開了。
姑娘在她的族人的護理下悠然醒來，不多時就恢復了正常，顯得有些不解地望著我們。顯然，照顧她的族人早已把剛才的情況全告訴了她。
扭扭捏捏了好一陣子，她還是鼓起了勇氣施施然走向了我，倒地就要跪下行禮，讓我很不習慣。我連連搖頭，指了正在忙碌地範偉松的背影。這個功勞咱可不會和範大人去搶，但女子還是實實在在地給我磕了個頭。
這時一個士兵跑向我︰「皇上，前方發現一條小河，「我突然想起，離此湖不遠確實有條橫向的河，河那邊是丘陵地帶，我立即命令船隊，除留下小部分巡邏之外，其它的全部轉入大河.果然，前行數里，見一方圓數里地小島將河分成兩半。我們從左側進入小河，擇一地勢稍高的地方，登陸上岸。又命令士兵們照前一樣，將附近的雜草全部砍除了。
現在正是農歷的三四月份，雨季馬上就要到來，得抓緊時間將早稻播下。雖然糧食緊缺，我們還是留了部分的稻種，另一方面，得抓緊時間安營扎寨了，一旦下雨，這麼多人的住宿又是個非常令人頭疼的問題。
頭領拉著剛才被蛇咬地女子向我行來。鄭三在一旁翻譯︰「皇上，頭領之女深深感謝範大人的救命，深知無以為報，願長伺範大人身前，以報救命大恩。」
我讓士兵將範偉松叫了過來，我覺得，這種頭疼的事情還是讓他自己處理的好。
範偉松撓撓頭，滿臉通紅地︰「這樣子不太好吧？」
「為了維護民族地團結和我們的復國大業，你就犧牲一下吧。再說，人家女孩子，被你看也看了，親也親了，你總得負點責任吧。」我戲謔地笑他。
「可我們之間沒有任何了解，怎麼也談不上感情啊。」
「感覺是靠慢慢培養地嘛，再說，人家也是如花似玉地年紀，長得好象也不差。」
「可是，我「言語之中，好象還是不太樂意。」有心上人了？是不是？動作還挺快的嘛！沒事，讓她做小的就行了，想必她也不會有什麼異議。」
「我們可是來自二十一切紀的新青年，怎麼能做這種不尊重婦女同胞權益的事情？」
「老範，你不要忘了我們現在是處在什麼時代，在這個時代，這一些都是極其正常的現象，如果我們一定要在這些方面體現我們的獨斷專行的話，我們定會和這個時代格格格不入的。」我壓低了聲音，不讓其它的人听到，然後我又通過鄭三對著頭領說︰」範大人早已經有了妻室，讓你的女兒作二房，你可願意？」」能委身來自大宋的大人，是小人的高攀，只要大人不嫌棄我女兒蒲柳之姿，小人不敢有他求。」」那好，一旦安頓下來，馬上會為你們舉行婚禮，另外，為獎勵你的忠誠，朕現在賜你姓宋，對了，就叫宋興國。你的族人，全部改作宋姓，如何？」他們的名字太拗口難听了，我到如今都不知道如何稱呼，要同化他們，索性就先從改他們的姓開始吧。
「多謝大人，可否請大人為民小女賜個名字」。宋興國的表現有些出人意料，頗有點順著桿子往上爬的味道。」那就叫曼珠，曼麗吧，記住，以後要叫皇上，還有，叫你們的族人全部把名字改過來了吧，不知道如何取名的，可以去鄭三或範先生。」
新加入的宋氏族人們又是一頓千恩萬謝,方才離開。
只有陸濤等人，通過短暫的陌生之後，已經和本地的少年們打成了一片，一起做著他們家鄉的游戲。對于這些孩子們來說，這個世界其實很簡單，交個朋友也很簡單。因為，他們的世界里，還沒有殺戳，沒有私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