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的奴隸貿易(上)
五月的天氣,又悶又熱,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別說出門干活,就是在太陽底下稍走急幾步路,都會覺得頭皮發麻,氣喘不己。除了趕在大清早或是傍晚之後,抓緊時間做工之外,其它的時間都用來組織讀書習字了。
我和範偉松也抽時間努力加快了以前所學的三字經,千字文,增廣賢文,弟子規等啟蒙讀物。身為教師的兒子的我,對這些倒是沒有什麼難度,從小父母教我背誦這些文章,雖時隔多日,仍記憶猶新。我將之默寫出來,找人抄錄了數十份,發給幾百位學子,讓他們每人領著一兩百號人,偷空就學習幾個幾句。因此樹蔭下,大堂中,到蓰可以听到朗朗的讀書聲。
與此同時,我們還向大家推薦了標點符號的用法,許多讀書人初始時對這些簡單的符號並不在意,但當他們用了幾天之後,他們驚奇的發現,就這麼幾個簡單的符號,使他們一時發現,原來那些厚厚的書本並不是那麼生澀難懂了,或許,許多小百姓們學會了識字之後,也能學著先生們的樣子,為人識字斷句了。
土人們讀書的勁頭尤其足。盡管很多人仍不會說流利的漢話,但仍纏著那些授課的書生們不放。大家都忙,或許除了我之外。
我百無聊賴地穿行于各個住所工地之間,卻看見遠處的路面上,突見一個小小的人影飛快地向這邊奔跑,再近一些,卻是一穿袖短褲的男孩。(考慮這邊的天氣,以及平時勞作的方便,我們安排了一些女人按前世的T恤和西裝短褲的樣式將許多有些破爛或短小的衣裙改了過來,沒想到竟大受歡迎)
我心里不禁狐疑,這是誰家的小子呢,這麼熱的天氣仍在太陽底下嬉戲。
隨著人影越來越近,才發現原來是個女娃,再近一些,已經可以看到宋曼麗那稚氣未月兌的小臉,修長的小胳膊小腿,短衣短褲下露出一身康黑亮的肌膚,發絲邊,額頭上尚有水珠泠泠溢出,她顯然是剛從河中出來。她一邊跑還一邊大聲叫嚷︰「船來了,船來了。」
我裝作生氣地將她往樹蔭下一拉,虎著張臉對他說明︰「女孩子家的象什麼話,穿得這麼少跑出來玩,看你爸狠狠地揍你。」
宋曼麗很快地嗯了一聲,調皮地朝我吐吐舌頭︰「我爸不是不在嗎?只要你不說,沒有人看到他怎麼會知道。不和你說了,我爸馬上就要回來了,我讓他看到,我可慘了。我可得趕快回家了。」話沒說完,一溜煙早跑出老遠。
宋興國回來了?!他還真來得是時候。
我急忙跑回房間,拿出望遠鏡,跑到樓頂觀望。
遠方的兩河交匯的小島邊,一行十余條船的船隊正在緩緩的順水而下,斗大的宋字在烈日的照耀下,分外顯眼。看樣子船吃水很深,顯是裝了不少東西。
船緩緩的靠岸,我一邊馬上叫過衛兵,將大夫們都叫了過來。這段時間,朱太醫他們也帶了十幾個學生,雖然他們還不能單獨看病,但幫幫忙,打打下手是沒有問題的。
幾只大鍋架了起來,醫生們從山上搜羅來的幾種中草藥倒了下去,不一會,便聞到了陣陣濃烈的中草藥味道。士兵們一上岸,便被每個灌了一大碗涼茶。目前,我們的頭等大事便是預防中暑。這年頭,缺醫少藥的,我們已經不起任何折騰,只能防患于未然。
宋興國等人一下船就被每人捧上了一大碗藥湯,宋興國一邊大口喝著涼茶,一邊急切地說,先不要管我們,先把這些活物找個地方關起來。」
立刻有人上前將前面幾條船的艙門打開。一陣陣濃烈的臭味傳來,幾只雞撲撲楞楞飛了出來。馬上有人將它們捉住。卻是一不留神又從旁邊竄出一條小狗,在人群中亂鑽。一時間雞飛狗跳,好不熱鬧。
更令人振奮的是,居然還有幾匹小馬駒,有了這個東西,以後我們不必都靠人力腳力了。雖然比起蒙古馬來說,是有些瘦小,但顯然它們更適應這里的天氣環境。
打開第二條船的船艙門,卻听到幾聲微弱的申吟聲和咳嗽聲傳來,我心中一愣︰「宋興國,有士兵病倒嗎?」
「並未有人病倒呀。」迎著我質詢的目光,宋興國連忙解釋,「這些女人們太不老實,我只是餓了她們一頓飯而己。」
「什麼?你竟然餓他們的飯,你以為我們抓犯人啊,我立即沉下臉來。
「我們是請他們來協助我們建設家園,圖謀復國的,我們怎麼可以如此對待她們。我們是大宋的官兵,不是土匪,知不知道?」我想他們這一行也辛苦了,口氣這麼嚴厲或許會讓他們受不了,「你出行這麼久也累了,趕快回家去看看你的家人去吧,這里有懷民懷慶龍飛處理就行了。」
看著宋興國略有愧意地離去,我鑽進了船倉,一陣夾雜著各種尿騷味,汗臭味的氣味處鼻而來。兩百來個衣衫襤,面有菜色的年輕女子擠在狹小的艙中。一見到艙門,立即露出了惶恐不安的神色。
「龍飛,馬上叫過秀珍,陸蓉她們帶幾十個女子過來,馬上安排這些女子洗澡更衣。再讓她們吃頓飽飯,我們大宋的男人可不能這樣唐突佳人的。」
多少熟悉的場景,不由讓我想到非洲奴隸貿易的種種慘烈場面,這是多麼相似的情形,而我們卻在不自覺中成為了此舉的首創者。
一行人拖著腳沉重的腳步出了船艙。人群當中,我瞄見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孩,拉著一個十七八歲瘦高的女子的衣角側著身子怯層地往外挪動步伐。
我連忙叫住他們︰「懷慶,怎麼回事?」盡管我的聲音很輕柔,但那個緊拉懷慶衣角的女子仍是直哆嗦,不住地往懷慶背後直躲。
張為民趕緊上來解釋︰「我們前去采買的時候,發現這對姐弟正在賣身葬父,眼看他們可憐,我就幫他們埋了父親,又看他們無家可歸,因此將他們帶了過來,我可沒有強迫他們的。」
我沉吟了一下,問道︰「你仍未娶妻吧。」
「回皇上的話,懷慶至今仍未婚娶。」
「既然如此,那朕今天就為你做一回主,你現在讓你這個女子領了回去,充作內房,好生照顧人家姐弟倆,爭取早點為張家在呂宋開枝散葉也好。」
「懷慶謝過皇上,但是皇上,婚姻大事,末將想還得稟告家父為好。」懷慶顯得猶豫不定。
「不是要你大婚,只是找個妾侍,張將軍那里,自有我去和他說。另外,雖然只是妾侍,你也要善待人家,養養一段時間,爭取早日為張家添個一男半女,知道嗎?你樣吧,你這就去找龍飛給安排個房間,再回來處理這里的事情。」
張懷慶心情復雜的領著姐弟匆匆走遠,或許他只是在擔心乃父的責罵?
拋開其它,宋興國這次的收獲還挺不錯。除了雞鴨牛羊馬等物之外,還有兩三船的糧食。搭配著吃,夠我們支撐兩三個月了。因為我之前的反復交待,他們還收集了不少鐵鋤,鐮刀等鐵器,對于目前水平的大宋來說,這些鐵器實在算不了什麼,但如果讓我們稍加冶煉煆造,一定可以變成優良的工具。更令人振奮的是,給他們的銀兩居然還剩下兩萬多兩。如果不是來自後世的我心太軟,不忍看到他們如此對待這些可憐女子,他們可是大功一件。
已經是五月底了,晚稻得馬上播下去,雖然今年的糧食豐產無憂,但無疑多存點讓我們更心里踏實。
我馬上吩咐人將那些種粒碩大飽滿的谷子挑揀了出來,擇日播下。雖然這些不多,不過幾十斤而己,但如果全部播下去,明年留作稻種,應該夠播上好大一塊面積。
這時,一個黑壯精干的小伙子提著一個大袋子走向了我︰「皇上,小民在回程時,路遇一處小山谷中小解,發現路旁有幾株野稻粒徑特大,且粒粒飽滿,因此將之取了過來,請皇上過目。」
野生稻?袁隆平的雜交稻不就是采用野生稻雜交而成的嗎?我心中一陣狂喜,難道雜交稻竟能在我的手中提前面世?如果真能變成現實的話,那我們以後再也不要為糧食擔心了。
「「你現在何人手上听差?「
「小以前是閩南的稻農,殺元軍入侵,一時氣憤殺了幾名元軍,為躲避追殺,才隨朱將軍一行來到這里。現正在朱將軍帳下听用。」
「朕這就派人去和朱將軍說,你不要再回朱將軍帳下了,你以後就跟著朕,這種稻谷你馬上給我曬干收好了,少了一顆,我拿你是問。」
雖然很是詫異我的舉動,但他(谷小三)仍是很小心的將稻谷收了起來。
「以後你就不要叫小三了,以後就叫谷豐好了。」谷豐好啊,兆頭好,意境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