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集體婚禮
我喜歡這樣的夜色，這才是最樸素最真實的夜色。我喜歡這樣輕柔的風，吹在臉上，有一種貼近大地，貼近高空的心情油然而生。就象小時候老家的鄉下。我喜歡這樣的月，皎潔、明亮，沒有一絲污染。我喜歡一個人走在這空曠的野外，听蜂鳴鳥叫，听水濺風起，聆听著村婦樵夫們的吆喝聲。
大部分士兵都已經搬進了他們的新家，忙了這麼久，百多間集體大房已經建成。
一場大雨澆透了薯秧，爬滿了四周的田野。遠處的水稻已經抽穗。總算老天見憐，到目前為止，還算是風調雨順，今年應該會有個不錯的收成。
一路走著，我一邊撫模著，凝視著這片莊稼，就象凝視著自己的孩子，只要今年來個大豐收入，我們就可以算是在這時扎了個根了。萬事開頭難，但如果有了不錯的開始，以後的事情也就好辦了，這也是我們所有人的期望。
隨著離皇宮越來越遠，跟隨的孫衛和王小龍兩個顯得越來越小心，不時跑出很遠去打探一番。
我仍慢慢地緩緩走在鄉間的土路上，突然听到一陣粗重的呼吸聲夾著女人的申吟聲傳來。接著是男人一陣陣釋放的悶聲和女人急促的呼吸聲。很顯然，這對男女躲到了這荒郊野外，避開眾人來偷情。在這個極重禮俗的時代，這是當今禮法絕對不能接受的，這誰這麼忍不住？
我沖著遠處的護衛低喝一聲「站在那里不要動，朕要大解。」
林子里的人好象屏住了，接著听到一陣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我壓低了嗓子喝道︰「別出聲，馬上穿好衣服出來見朕。」
遠方的槁草擋住了孫王二人的視線，龍飛和秀珍滿臉通紅地鑽了出來。
我將頭轉向一邊，盡量不去面對他們︰「你們自己也不小心點，要是給那些偽道士們發現了，你們兩個還有活路嗎？」
「微臣與秀珍愛慕已久，一時情難自禁，還望皇上恕罪。」
「什麼情難自禁，還是趕快想辦法補救吧，你回去馬上向朱將軍提親，另外，範大人不是吩咐你帶一隊人馬趕工嗎？你明天把最近完工的房子改成小間，闢為夫妻房，得馬上把你們這些年輕人的事情給辦了，要不然真會出婁子的。好了，等我們走遠你們再偷偷轉回去，知道不，千萬別讓別人給發現了，要不然朕也無法替你們開月兌。」
一回到皇宮，我馬上把鄧玉光叫了上來，鄧玉光揉著惺松的雙眼，強打起精神說︰「皇上，如此深怎還未安寢？」
「朕命令你回去立即草擬一份告示，所有未婚男女，但有兩情相悅者，速到你處理登記造冊。如今百廢待舉，一切儀式從簡，我們一起為眾人辦一場前所未有的婚禮。」
「皇上，只為此事嗎？」這個家伙，被我們的民主思想一燻，如今說起話也太隨便了。
「這是小事嗎？這可是關乎我大宋江山未來發展的大計，你目前可有心儀的女子了。」
「如今正在百廢待興之時，臣哪有閑瑕顧及兒女私情。」
「沒有時間？兒女這事，擠也要給朕擠出時間，如果我們不抓緊時間生兒育女，迅速的增加我們的人口，難道就靠我們這幾萬人殺敵復國？」
「是，臣明白了，皇上若無他事，臣告行告退。」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輕松，一點就透。
在龍飛等人的積極跟進以及眾士兵的共同努力下，，千多間夫妻房已經建了起來。但出乎我的意料，報名參加集體婚禮的人數少得可憐，竟只有區區兩百來對，讓我很是不解。
我叫過鄧玉光過來詢問。」皇上，男女婚嫁，皆得父母之命，媒妁之方，如果這樣簡單*辦，很多人以為于禮法不合，故此都不報名參加。」
「你以為現在叫他們成親，只是他們個人的事情？這可是關于大宋生存發展的大計。或者，不告訴任何人，男女私自苟合，就合乎禮法？你再寫個告示，就說這是朕的命令，以蒼天為證，大地為媒，眾君臣見證，命令適婚男女盡快登記，若發現未婚野合者，一經查到，即刻嚴辦不貸。三日之後，按時舉行，你再找幾個人準備一下。」鄧玉光領命而去。
盡管鄧下光的告示寫得聲情並茂，但響應者仍寥寥無幾，一共也不過五六百對報名參加。
這一天，風向日麗，萬里無雲，雖陽光普照，卻涼風陣陣。皇宮前的廣場上，早被布置一新。正前方，兩支碩大的紅燭高高豎起，案幾上，棗生桂子四個小盤整齊排列。真難為了鄧玉光，這麼短的時間，竟然給他整齊了這些東西。
披線掛彩是不可能了，但眾年輕人還是盡量將自己最漂亮的衣服穿了出來。因此，廣場上也算是花團錦簇，各領風騷。不知鄧玉光從哪里找來了紅布，給每位新人的胸口掛上一小條，更有愛美的姑娘們，采了些野花扎在頭上，花映笑臉，妖艷動人，倒也相映成趣。
廣場上人山人海，圍觀的人群早就擠得水泄不通。這可是我們避祝南洋的最大的事情了，因此全體被放假一天，除了不能來的，該來的都來了。
範偉松正跑得滿頭大汗，指揮眾男女按配時相對站成數排。
我上前打趣他︰「你自己的，安排好了沒有？」
「清官難斷家務事啊，順娘非要拉曼珠一起辦，可現在這麼忙，哪有時間安排。」
「一起辦，好啊。」我不禁促狹地一笑，「鄧玉光，加一對名單，範大人和宋小姐，文小姐共結連理。」至于他如何擺平二人，那就不是我們能幫得了的了。
吉時已到，鄧光薦走上前台高呼︰「吉時已到，新人準備行禮。」
這時外面急匆匆沖進一英姿颯爽的女子︰「等等，還有我，範大人，你在哪里，還不快過來。」一旁正忙的被人扭扭捏捏的推了出來。
這時，又有人在叫︰「等等。」卻是曼珠。
鄧玉光急急忙忙，扯了幾條紅布給三人掛上，然後沖鄧光薦說道︰「大人，現在可以開始了。」
一個稚女敕的聲音傳來︰「不行，我也要成親，這麼好玩的事情，你們不能拉下我。」卻是曼麗剛剛從人群外面擠了進來。
我不禁莞爾一笑︰「曼麗，你看上了哪家的少年，要與他成親？」
她目光朝我一掃，然後定定的說︰「就是你了，我要和你成親。」
她的話讓我犯迷糊了，這女子這麼早熟？「不行，你和朕都還太小，成親的事情得等長大了才行的，還要父母之命才的，知道嗎？」
曼麗還是不答應，我只好救助地看了一眼陸蓉，陸蓉好一陣勸說，終于將她拉開。
婚禮終于正式開始，鄧光薦扯長嗓子高呼︰「一拜天地，」眾新人齊向案台下跪行禮。「二拜大宋官兵。」眾新人轉頭朝人群的方向行了一禮。「夫妻對拜」，「禮畢。」
行罷大禮，眾新人齊刷刷站成幾排。我躍上趕制出來的土台說︰「祝願各位新人們舉案齊眉，白頭偕老，更重要的是祝各位早生貴子，為我大宋盡快的添丁加口。所以說，我們的糧食生產和人口生產一樣都不能少。」
人群鬧哄哄地齊聲叫好，鄧玉光又復述了一遍給新人們分配新房的事情，他話音剛落，眾人便擁著新人們，齊齊往早就分派好的新房而去。
隨著人群的散去，我想到似乎還是遺漏了什麼。想起來了，我們原來是準備了1000套夫妻房的，原以為會是僧多粥少，沒想到一分派下來，還余下四百多間。
現在什麼都要趕時間，包括造人。五六千個適婚女子，除了一百多名早就安排好的大齡女子，以及幾十個隨軍家眷以及十幾個未成年的少女，還有五千多個未婚女子。我就不信，這其中沒有有心怡對象的。
非常時期得用非常手段，我不由想起後世的新疆建設兵團的做法。馬上叫過鄧玉光︰「你去查一下所有的軍官以及立有戰功，年過三十五且仍未娶親的官兵，然後從23歲以上的女子中給他們一一指定，如果23歲以上的人不夠，再從21歲以上的里面指定婚配，我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把所有的適婚女子都要嫁出去。」
「皇上，婚姻大事，這做做會不會有些倉促了。」
「我們現在最緊迫的是什麼，一旦生產更多的糧食，二是生育更多的人。這兩件事情，需要爭分奪秒的進行。」當然還要盡可能造出更多的新式武器，但那是下一步的事情了。
經過近十天的緊張張羅，終于有近兩千男女給強行配婚了。還好，這幾天又有陸續完工的房子。隨著新房子的建成，我勢秘會更大的配婚的人群範圍。當然，做這種事情，肯定會有幾家歡樂幾家愁事情發生，不可能讓所有的人都滿意。不過在這個傳統的年頭，加上別人的勸說，我想絕大多數的人還是會選擇接受現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