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新生
經過大家的持續努力,如今我們的火槍終于可以射得更遠更準了。加了銅殼的子彈,又有現成的樣板做參照,如今比我們所知的三八大蓋也差不遠了。
這都多虧著隨著範偉松來的那去步槍可以作為藍本,我們的人民再一次發揮了他們的聰明才智進行了這個時代創造性的仿造,雖然精密度仍不如範偉松松的步槍,但已經是象模象樣了。但是黑火藥的局限,使其殺傷力仍是有限。如何制造硝化炸藥,硝酸,硫酸都是必不可少的。範偉松也正領要四處忙碌著,但要等出結果,估計也還要一段時間。
一騎棗紅的精悍公馬,飛一般沖了過來,臨近大門口時,才看到一個精壯少年一躍身下了馬,飛速地闖入了火器局的大廳。不一會,便看見範偉松風風火火地跑了出來,這時仔細一看,那個精壯的小伙子,原是他的小舅子,土人首領宋興國的兒子宋國強。
範偉松有些手足無措地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快,快跟我去,要生了,馬上要生了。」
我一頭霧水︰「什麼要生了?」
宋國強趕緊接上話︰「是家姐要生產了,听產婆說有些難產,如今大家都很急,姐夫,快走吧。」
「女人生產,叫我去能有什麼用?」我疑惑道。
「別費話,這里最懂這個的就是你了,你一定要幫我這個忙,皇上。」沒想到,範偉松一急也顧不上平時的矜持了。
這可是我們南來呂宋的第一個新生命啊,可決不能讓他出任何意外了。本來最早懷上的是那幾個老將,沒想到老範的兒女卻已經忍不住了要提前來到這個世間。玩笑歸玩笑,我還是馬上叫過了張公公安排好了馬車,又叫過小雪把陸蓉一把拉了過來。
陸蓉還在琢磨著呢,稀里糊涂地被小雪拉上了車,卻是一臉茫然無辜地看著我︰「皇上,出什麼事了?」
「宋曼珠馬上要生了,听說可能會難產。」
「女人難產,我能有什麼用。」陸蓉沖口而出,想了一下,又回想過來,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明白了過來。
緊趕慢趕,終于趕到了產房外,範偉松正在產房外手足無措直跺腳。未等我們的馬車停穩,立即奔了上來。
我努了努力嘴,示意陸蓉,自己卻躲在了簾子之後。早在半途之上,我已經悄悄地將一些應急的措施和她說了一遍,下面的就要看她的臨場發揮了。
「慢慢說,先別急。」陸蓉安慰範偉松。
「听產婆們說,上午的時候還好好的,中午吃了飯,吃了幾個紅薯,就覺得肚子疼了,趕快找大夫一看,只是說脈相時強時弱,胎兒的位置也不正,預產期本來還有一個多月的,沒想到趕上今天來了。」範偉松努力平息了心緒,急急忙忙地說。
也難怪他緊張,整個大軍當中,沒有誰有這方面的經驗,而土人們的產婆一方面是語言仍不通,另外我們也不敢確信他們。我一听就明白了,應該是月復脹,也或許是勞動過多,加之營養不好,讓孩子不以再想留在溫暖的娘胎。不過,胎位不正倒是個難題,沒有麻醉,沒有消毒技術,剖月復產是不可能的。我想到後世許多農村的孕婦也是整天懶得運動,整天守著個賭桌,以致胎位很多不正,以及婦科醫生們都想借著這個機會橫敲產婦們一筆,剖月復產一直居高不下,不由心中一動,拉了陸蓉一把,悄悄問︰「曼珠平常都做了些什麼運動?」
「她一直閑不住,自從跟了範大人,一直就在制衣坊幫忙。」
我一听就明白了。估計是她整天坐著做衣服,活動較少,又加之睡姿坐姿不太正,這才導致了胎兒位置不正。
我將陸蓉拉進車內,小聲說︰「你躺下來,臉朝上,躺好了別動。」
陸蓉雖然有些不願意,仍是羞紅了臉,依言躺下。
我伸出雙手,作勢往她月復部而去。
陸蓉的臉馬上變得更紅,急急地低聲道︰「皇上,你要干什麼?」
「別怕,」我停住手,我教你一種手法,你進去後慢慢幫助曼麗將胎兒的位置扭正過來,或許有用。」
陸蓉一听,盡管還是有些放不開,還是乖乖地輕輕閉上了雙眼,一聲不吭地平躺了下來。
觸手之處,是一片平坦如砥的柔弱肌膚,緊繃的小月復上絕無一絲贅肉。滑膩而且極富彈性,讓我禁不住就有些身心蕩漾。我努力屏住了心神,示範了兩遍之後,輕輕問她︰「都明白了沒有?」
陸蓉羞紅著臉輕輕地嗯了一聲。
我又將她喚起,讓她站直了身子,再嘗試彎腰,然後讓她嘗從身旁的不同位置將地上的東西撿起。
這種動作,對陸蓉來說當然是十分輕易,但對于一個臨產的孕婦來說,確實是非常困難,甚至有些殘忍。
陸蓉很快領會了各種動作。末了我又補充道︰「估計這兩天還生不了,小孩可能有些臍帶挽頸,到時就怕呼吸不暢,你先過去幫忙,我先回宮里等你。」
陸蓉躍下馬車鑽進了產房。範偉松抬起腿就打算跟著進去,被一眾產婆當頭攔住。
我和陸蓉不在,整個宮中平常也只有幾個公公住在里面。如今進宮一看,除了守衛宮門的護衛之外,院子中空無一人。
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自離開這座臨時的皇宮,也差不多過了兩三個月了。這段時間基本沒怎麼好好休息過,加之急急忙忙的趕過來,身子骨早累散了,也不管小雪的大呼小叫,找到自己的床,蒙上被子就呼呼大睡起來。
朦朧之中,似乎有陸蓉呼喚的聲音,也似乎听到小雪在身邊一驚一乍地叫喊。確實是太累了,翻了個身,我又沉沉睡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時分。伸了個懶腰剛想起來,卻只見油燈忽顯忽現,起來撥了撥燈芯,只見桌子上趴著個人,面前還有幾紙攤開寫了幾行字的紙。顯然,是陸蓉正在續寫我的中級格物學。
這段時間,陸蓉顯得格外地消瘦。小雪怎麼勸都不頂用,她也更把我的聖旨當作耳邊風。我只得無奈的搖搖頭,輕輕地踫了踫她的胳膊,感覺到我的手勢的陸蓉立時醒轉了過來,迷迷糊糊地說︰「皇上說到哪了,這個功率是怎麼回事?」
我敲了敲她的小腦袋瓜子︰「目前你要做的不是吃飯,睡覺,其它的不要想那麼多,你要是真累壞了身子,那可真正的是做了無用功了。」
陸蓉揉了揉眼楮,強打起了精神,頗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怎麼不小心就睡著了。」
「這段時間你也太作踐你自己了,別管其它的事情,先去床上睡著吧。」
卻見她的臉又紅了起來︰「我還是回自己的房間去睡吧。」
「這麼晚了,怎麼一個人跑出去,去吧,和小雪擠一擠。」我這才想起來,這里還沒有她的床位呢。
躊躇了好一會,她才好象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輕輕的爬上了小雪的床,將自己蜷起一團,拉過一折被子將自己蓋上,但我感覺得到,她的大眼楮一定睜得大大的望著天花板出神。
喝了幾口開水,我也重新爬上了自己的床。躲在床上,卻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如今,不是我們這幾萬人,而是全中國數千萬的人都處在緊張不安之中。
或許,經歷一段時間,遭受屠戮的屈辱會漸漸消淡,那些傷口也或許會逐漸愈合。但那些光輝璀璨的文化明珠呢,那些誓不低頭男兒血性呢,那犯強漢者,雖遠必誅的英雄豪氣呢。
我又怎能坐視在我的面前就這樣消失。崖山之後無中華,多少令人心酸心痛的字眼,讓後世的多少中華志士無以直視。我中華男兒的錚錚鐵骨,難道真的隨同崖山的海水一同湮滅?從而任由外敵的無數次侵入和殺戮而默不作聲,從而自欺欺人地說什麼韜光養晦。
也不知是什麼時候睡著的。一大清早卻被小雪的大聲嚷嚷吵醒。
我爬起床,不滿地喝斥小雪︰「你一大清早地,鬼叫什麼。」
小雪似是沒有注意早被吵醒卻仍在裝睡的陸蓉,大聲叫道︰「生了,生了,生了個大胖小子。」
當真是生了!我也顧不上洗刷了,三步頓作兩步地跑到了產房外,卻見範偉松雙眼紅腫地佇立房外,不停地接受眾人地祝福。
我撥開人群擠了進去,急急地問道︰「母子還算平安吧。」
「托皇上洪福,母子平安。」
「取名字了沒有?」
「我想這是我來到這里的第一個新生命,就打算取名楚生,皇上以為如何?」範偉松連忙接口。
「楚生?楚生好啊,應該就叫楚生了。」
我當然明白,範偉松本是湖南人,我更明白的是,楚雖三戶,亡秦必楚。若全中國都象楚人這樣留有一份血性,又怎可容忍八國聯軍侵我中華,屠我百姓,甚至將皇帝的親娘老子也給奸了,仍只是無奈的簽下一紙紙屈辱的條約;又怎麼能夠容許日軍殺我三千萬同胞,還要奉上一個無比嫵媚的笑臉,說什麼一衣帶水的友邦;雙怎麼可任人家將我們的大使館炸了,將我們的飛機撞了,卻只會無力的幾聲最強烈的抗議,最嚴厲的譴責;又怎麼在自己的僑民在海外遭受了種種非人的待遇之後,再厚顏無恥的奉上十億大元的捐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