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穿越 第一章 遇雷

作者 ︰ 凌崖月角

周六,清晨推開陽台上的落地窗,一股清爽之氣撲面而至,讓人精神為之一振。

雖然只睡了不到三小時,雖然此刻腦袋瓜子里還是一大堆的代碼,程式,可瞧見眼前這片藍天白雲,郭鬧心里還是說不出來的愜意。

工作雖然辛苦,但回報總算豐厚,在大多數人都還在打拼的年紀,他已經住進了一套背山面水的公寓樓。除了一部分錢放在死黨李紀戎那里炒股,銀行還有近百萬存款。眼下手頭幾個案子,完成後又將是一筆可觀收入。家里爸媽都是退休干部,老倆口忙火一輩子,現在也沒閑下來,前陣子世界各地的跑,這陣子又加入了什麼慈善組織,一天到晚忙得不可開交。兒子想去探望二老還需提前一周預約。

見不著面兒,也听不著嘮叨,郭鬧耳根子是清靜了,可心里面也著急。他佇在人群里好歹也不屬于給淹埋的那種,咋從小到大,就沒女人緣呢?啥啥不輸人一頭的他如今還單著?看別人成雙結對的時候,他心里能不孤獨?!

正想女人,鼻子就灌進一股女人的香水味兒。

郭鬧對香水味兒並不反感,可若太濃太烈就讓人很受不了了。郭鬧就感到胃里一陣子鬧騰,想吐又吐不出來。就在這時,一雙長臂打後面將他抱住,柔軟浮突的胸膛帖著他脊背,刺激得他熱血上涌,他就感一陣躁熱。

女人在依舊纏綿,在他耳邊吹著氣,輕柔柔地道︰「起這麼早做什麼?不然我們回去再睡會兒。」她雙手撫過郭鬧胸膛,痴痴地笑起來,邊低頭親吻郭鬧耳根脖頸,邊道︰「你好壯實,怎麼昨晚我沒發現?」

這女人當然不是郭鬧帶回來的,郭鬧昨晚窩在書房搞他的游戲程式,幾乎就沒動過地方。

這女人當然也不會是自己來的,郭鬧根本就不認得她。

那麼這女人就只能是被陳硯之帶來的了。

郭鬧吸了口氣,抬手扯開那女人一只手臂,向外一拉,將那女人扯到自己面前。「小姐你認錯人了。」

那女人一臉錯愕。

郭鬧扯動嘴角,做了個笑的模樣,道︰「請你現在收拾東西,出去!」說完抬起頭,沖了里頭大叫道︰「陳賤之,今早例會不準遲到!」

說罷轉身進屋,換了衣服,提了手提電腦出門去公司。

女人一臉錯愕的呆在廳里,直到听郭鬧摔門的響聲,方才驚醒過來,不由得輕噓了口氣,心道︰「怎麼踫上這麼個悶蛋石頭,外加小氣鬼的男人。」

剛想到這里就听洗漱間「嘩啦……」沖水聲,接著一個人連滾帶爬的跑出來,沖回昨晚她睡的房間,片刻功夫,提了一大包衣服出來,把女人的衣服扔進她懷里,邊道︰「寶貝,時間來不及了,我們再約,再約哈。」邊說邊把女人往外推。

這回那女人可急了,道︰「你推什麼推!我總得把衣服穿上。哎……等等。」不由分說,陳硯之已經把那女人拖出大門,鎖了門,又輕拍那女人的臉蛋,戲謔地道︰「寶貝,我再去看你哈!等著我!」說完在女人額頭上親了一口,轉身直沖電梯口,進電梯。速度那叫一個迅雷不及掩耳。

女子一肚子的火,可也不敢就這樣跟進電梯里去罵人,忍不住回頭踹大門,心里暗暗咒罵恨不得陳硯之出門踩狗屎,上班挨罵,泡妞挨踹,吃飯格掉牙,穿鞋磨破腳趾頭……。

陳硯之風風火火地進了公司,忐忑不安地等著開例會。

其實他不是郭鬧手下,事實上,兩個人是死黨,發小那種。從小學混到初中,又到高中大學,又一起學的電腦專業,他雖然沒有郭鬧業務能力強,但好在腦子活絡,很多地方出謀獻計,貢獻也是良多。腦子活絡歸活絡,卻沒有領導才能,人緣好歸好,卻沒有威信,所以郭鬧現在浮搖直上,他到還是高不成低不就。

其實他掙錢也不少,奈何有一堆的女朋友幫著他花,所以他現在還是月光族,有時候沒到月他也光,就更別提買房買車。所以好友兼死黨的郭鬧就成了他的依靠,沒錢時,惹了人家女人需要擺平時,沒地方過夜時……。

然而這兩年他女朋友換得越來越頻繁,出手也越來越闊氣,郭鬧已經滿足不了他日益增長的需求。好在這個時候,他們又多了一個死黨——富二代的李紀戎。

李紀戎與郭鬧的財力是不可同日而語的,郭鬧跟人家一比就是一蟻族,還是一瘦了巴嘰的小螞蟻,而他陳硯之往人家那一站,就是一灰塵了,還是一微細顆粒。可是李紀戎富歸富,人家不顯白,穿一身名牌你看不出閃耀來,手里有好幾輛跑車,看不出他豪邁來,彬彬有禮,斯文和氣。跟著他走在大街上要面子有面子,要素質有素質,怎麼都高人一頭,所以陳硯之最近幾乎不怎麼煩郭鬧了。可昨晚李紀戎家里宴客,他帶了女人是不能出現在那種場合的,否則他會失去現下這個靠山。沒法子,只能硬著頭皮又來了郭鬧家里。

郭鬧不太喜歡他這種換女友如換襯衫的毛病,兩個人因為這種事也掙執過幾回了。後來因為他惹了一位大哥的女人,那大哥揚言要廢了他,郭鬧只好出面,一個打七個,真夠意思,把事擺平了。可從那以後就給他立了規矩,家他來可以,可帶女人不行。

郭鬧是個說做到,說可以就可以,說不可以就不可以的人,所以當他坐在馬桶上听到郭鬧那句︰「陳賤之,今早例會不準遲到!」心里著實慘了一下。真不知郭鬧會怎麼處置這件事。

他想郭鬧會翻臉,從此不再管他;也想到郭鬧會生氣,一拳頭打在他鼻梁上,給他個璀璨的人生;他也想到郭鬧會不會借著這件事,把他踢出公司,來個一了百了,眼前干淨……。但他最希望的還是郭鬧會給他一次機會,把他當個屁放了。

例會,郭鬧照常發言,講公司現狀,各人各處的案子進度,自己手頭工作日程,听取一下各方意見,然後散會,回辦公室繼續他手頭上的事。

陳硯之在門外窺伺半頭午,決定主動出擊,沖了杯咖啡,小心翼翼敲門。

「進來!」

陳硯之推門,進了郭鬧辦公室,郭鬧正  啪啪地寫程式,連抬下頭的時間都沒有,聞到咖啡香,想是秘書揣來的,便道︰「放下吧!」

陳硯之湊過來,放咖啡。

郭鬧瞟了一眼,看是陳硯之,輕嘆了口氣,沒再說什麼。

陳硯之不喜歡郭鬧生氣悶著,那說明發作時會很難收拾,越客氣表示越悶著,越悶著後果越嚴重,這是他作為發小多次闖禍多次求饒而得來的經驗。為了將來沒錢時不至于流落街頭,為了以後泡妞動武時不至于給人揍得連媽都不認得,他決定犧牲一切也要保住這個朋友。

「今天下班去健身啊!我陪你打兩拳。」

郭家有尚武之風,郭老太爺參加過義和團,拿著大砍刀殺過洋鬼子,後來又加入民間除奸團,死在他老手里的日將,漢奸那叫多了去。郭老爺子幼承父訓,後來任省武術學校校長。郭鬧雖不如其父那般酷愛武術,但自幼燻陶,身手自然了得,所以陪郭鬧打拳是有生命危險的,這種事陳硯之從高中後就主動讓賢,並立誓絕不參與,這回他算豁出去了。

郭鬧愣了愣,瞧了陳硯之三秒鐘,而後道︰「你確定要陪我打拳?」

陳硯之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道︰「嗯!只要……。」

郭鬧沒等他把後面的話說完,道︰「改天吧,今晚太子約,輝煌酒吧。」

「太子」是指李紀戎,原因嗎?不言而喻。「太子」這個別號叫開之後,陳硯之也動了心,主動給郭鬧和自己起別號。郭鬧,李紀戎也覺得既然是死黨,那就得有個名堂才對,只是想了幾個名號,都覺得不太妥當,三人幫沒名兒,但郭鬧和陳硯之的別號卻都出爐了。陳硯之因自來熟特點,又加之名中「硯」字中有個「見」字,所以便取別號「見之」其意一見而熟之。但叫來叫去,不知怎地就不那麼對味兒了,「見之」在某種情況之下就成了「賤之」。但陳硯之卻不怎麼太在意,左右都是朋友在叫,什麼「見之」「賤之」無所謂。郭鬧的別號簡單,就一個字兒「尊」。他是三個人默認的頭領,說一不二,這個字當仁不讓再貼切不過。

陳硯之一听拳改天打,如釋重負,心道︰「真它媽的牛白,緩期執行,多虧太子,謝謝太子。」邊想著邊笑道︰「噢好!幾點?」

郭鬧低下頭,手在鍵盤上又揮舞起來。他要趕今天完成這份程式,星期天休息,回去看爸媽。邊道︰「他來接。」

陳硯之見狀,答應著出來,心里好似一塊巨石落地。

一天無狀況,晚上下班時李紀戎準時開著他那輛賓士敞篷跑車來接,這車有一個缺點,就是只能坐兩人,所以陳硯之就只能坐車蓋子。不過他不介意,相反他覺得那很酷,很拉風,在李紀戎把車開得跟火箭似的時候,他大張雙臂在街上狂吼一通,那叫一震憾,回頭率那叫一百分百。他喜歡引人注目,喜歡女人用崇拜的目光看著他,那時候他特別能白火,特別能抓住女人的心,在跟女人那個的時候也特別有成就感。但不知為什麼,卻留不住女人。通常在交往不到一星期後女孩子都會主動跟他說拜拜,這讓他很究結。後來不知他從哪里學到了一個方法,餌要多下,網要廣撒。他網撒得很廣,有時候網里同時乘著十來條魚。但也會破,一破就一條也不剩了。這方法雖然讓他至今無甚斬獲,但多少也嘗到了甜頭,所以他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很博愛,很濫情,很色。

輝煌是他們的老基地,輕車熟路,進門在老地方坐,然後就是喝酒閑聊,但今晚氣氛有點兒悶。陳硯之因為早上的事不太敢白火,有點兒拘束,看著旁邊一桌子的美女,心理上在克制,生理上卻不自覺地起了化學反應。

李紀戎則好像有心事,只一味地灌自己酒。

郭鬧看著李紀戎喝了兩瓶啤酒後發現事情有點兒不對頭,他使了個眼色,陳硯之現在超級能懂郭鬧的眉眼含義。就問︰「我說太子,怎麼啦這是?失戀?失業?」頓了頓搖頭道︰「不對不對!你小子就沒什麼業!怎麼會失業?」突然臉色大變道︰「你不是要破產了吧!」回頭沖郭鬧道︰「尊,你的錢要打水漂。早就告訴你扶貧,給我得了,你偏不听放在他那,你看一天就什麼都不剩了吧!」邊說邊惋惜,邊要哭了一般,就仿佛那錢是他。

郭鬧白了他一眼。

李紀戎苦笑,又灌了自己大半瓶酒,道︰「這個時候我到真他媽的希望我家破產,做窮人也好過生在這麼個家里。」

陳硯之超不願听這話,他總覺得李紀戎矯情,身在福中不知福,所以一听李紀戎這麼說,立刻道︰「得,孩子又找不著愛了,是你媽又忘了你生日啊,還是你爸又傳緋聞,給你找小媽?」

「滾一邊兒去!」李紀戎惱,真有點兒要火兒的意思。

陳硯之不敢再調侃了,看了看郭鬧,郭鬧打了個手勢,陳硯之正求之不得,立刻起身,邊道︰「得得,太子爺叫咱滾,咱就滾,誰讓人權大勢大。」端了杯紅酒直奔旁邊那桌美女。

郭鬧等陳硯之走了問李紀戎,道︰「出了什麼事?」

李紀戎抬頭看了郭鬧一眼,眼神里透著股幽怨。這與他平時的明朗有很大不同。

「我爸媽讓我結婚!」李紀戎低著頭,看著酒瓶子,仿佛看著自己的人生,就兩字兒「淒涼」。

郭鬧覺得他這個樣子挺不好,讓人不痛快。道︰「看來你不想結。」

李紀戎咳了一聲道︰「娶老婆無非三種,沖著我家里,有情有義的我是不指望了;再不就娶個花瓶回家看著,好歹也整個賞心悅目;最不濟弄個野貓,感情家世放一邊兒,起碼那方面滿足了。可我爸媽讓我娶這位,要情沒情,要貌沒貌,人就跟個木頭似的,看著她就跟看一鋼板沒啥區別,還是一精鋼板,你說擱你你鬧不鬧挺。」

郭鬧嘆息著,想說︰「真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嘴上也不好說,只道︰「那就跟你爹媽說明白,不結。」

李紀戎眼瞪老大,道︰「不結?!你知道什麼是政治婚姻嗎?」

郭鬧點了點頭道︰「有點兒知道。」

李紀戎道︰「你當我爸做那麼大生意靠什麼,還不是靠著多方關系,我爸有幾個前妻,你不是不知道,哪一個前妻不是他事業上的墊腳石︰他第一樁婚姻讓他從一個不聞一名的小卒變成一家雜貨店老板;第二樁婚姻讓他從雜貨店老板變成大商場老板;第三樁婚姻,他娶了一個比自己大十歲的女人,他說得好听為了感情,狗屁,還不是看中那寡婦手里幾家酒店,果然他成了商界奇才巨頭;後來為了做房地產,他又把寡婦甩了娶的我媽。靠著我姥爺的人脈,在這方面打拼至今。現在他老了,沒人能看得上他了,又拿我來給他鋪路。」

郭鬧知道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可是他沒想到李紀戎家里的經是這麼念的,他很難想象一個家,完全是本生意經會是什麼樣子。他只感到難受,為李紀戎難受。

「我他媽的感覺自己就像個妓女。甚至連妓女也不如,至少妓女還能挑挑客人,不滿意可以不做,大不了錢不掙了唄,但我不可以。我他媽得搭上一輩子,就為了這他媽的狗屁地位。」

郭鬧糾結了,不知說什麼好。老實說他算得是三個人當中最幸福的一個,不會像陳硯之浮碌于世,沒有安全感,也不會如李紀戎這般外表光鮮,生活冰冷。他生在中產家庭里,打小兒沒愁過吃穿,爸媽又都是干部,對他教育嚴是嚴了點兒,但疼護一樣沒少。他從不覺得一個人缺少了家庭溫暖會怎樣,那是因為他從來都沒有缺少過這方面的溫暖。他總是不太能了解李紀戎的報怨,但今天他一下子就明白了,那種感覺讓他很不好受,很壓抑,也很同情李紀戎。

他看著李紀戎一瓶一瓶地狂灌啤酒,仿佛也看到他低垂的臉上,滿是淚水。

李紀戎沒哭,有些人流淚是給人看的,他流淚只能給自己看,所以就算再難受,他也不哭。他只是喝酒,一瓶接一瓶的喝,越喝越難受,越想越來氣。

郭鬧就那麼看著他喝,越看越難受,越看越郁悶。

這時候,傳來陳硯之的吼叫聲。「別它媽動手動腳,有話說話。」

陳硯之風流成性,可以說只要是女人,他都與生俱來的感到親近,所以能讓他反感的「動手動腳」只能是男人。

果然一個男的接道︰「說,說你XX的大爺。你小子不想混了是不是,連老子的妞兒也敢泡!」

一個女人接道︰「老五,別胡說,就是大家坐一起談得來罷了,什麼泡不泡。」

「啪!」

那男的吼道︰「談,談他媽啊!談話他把手放你胸上啊?你它媽當我眼瞎是不是。」

接著︰「 哩啪啦!」好像是砸東西翻桌子的聲兒。

李紀戎人雖然迷迷糊糊,但心里還透明白,暗道︰「得,見之又惹事非。」抬頭一看,果然見陳硯之身手麻利地奔了回來,跳桌子,躍沙發,輕功絕對一流,幾乎一眨巴眼就到了眼前。「吱溜」就躲郭鬧身後了。

李紀戎搖搖晃晃站起來,抬手攔下後面追上來的五個男的。沖著帶頭兒的光頭道︰「什麼事兒?」

那光頭哪里管他,抬手一巴掌就掄過來了。「啪」李紀戎半邊臉一陣火辣辣地發燙,人斜著倒一邊兒沙發上了,酒立馬醒了。

那光頭打倒李紀戎,還是不依不饒,接著半步不停,上來就沖郭鬧,指道︰「你它媽讓開。」

郭鬧也不客氣,站起來抬腳,就踹光頭大跨上,那光頭還沒整明白就坐地上了。

郭鬧沉著臉,指了地上的光頭道︰「這是我朋友的地方,要打出去。」說了就往外去。

光頭幾個手下見光頭吃了悶虧,心里不服。看郭鬧大喇喇地過來,沒個防備的樣兒,一齊出拳奔郭鬧就來。他們可不管這地方是誰的,誰跟誰沾親帶故。

郭鬧打小兒打架就沒懼過誰,莫說三個一齊上,就是再來兩這樣的也不夠陪他玩兒。只是這家輝煌有李紀戎的股,在這里頭打起來少不得要給李紀添損失,雖然李紀戎不介意,但是非多了必竟不太好,所以他也沒怎麼出手,閃過兩拳,絆了身後一個小子一跤,直接就竄出去了。

五個地痞只當郭鬧是怕了,也跟著追出去,一個紅頭發女人見狀,急急地跑進走廊,往里頭一個包間去了,不知是喊人還是報警。

這頭兒郭鬧出了輝煌大門,在外頭的停車場站了,等了不到半分鐘,光頭領著他那四個手下就到了,一圈兒地把郭鬧圍了。

郭鬧苦笑,沖大門看了一眼,趕情李紀戎,陳硯之還沒出來,心道︰「這兩小子到是放心,連站腳助威這種事兒也省了。」

這時那光頭湊上來,不過他記得先前的教訓,不敢靠得太近,只往前走了兩步,便停下來,沖著郭鬧喊︰「你小子知不知道我是誰,敢跟我咋唬!」

郭鬧冷笑,道︰「我可不咋唬你!不過要打起來,你並你那幾個弟兄還真不是個兒,奉勸你,見好就收了吧。別到時候把人丟大發了,以後可就不好出來混了。」

光頭苦笑,他十來歲就出來混,先是在自己家周圍稱王稱霸,後來家那片兒乘不下了,就跑外面來混,打的架多了,又進去了兩回,出來就更是目中無人了。現在給城里一個大哥收編,如願成了黑社會,以為自己上了天,除了老大,誰也不擱眼夾了。今天看見陳硯之跟他女人有說有笑,心里來氣,想給陳見之一個教訓,卻踫上郭鬧出來擾局。讓人踹了一腳,只當人是瞎貓踫上死耗子,偷襲罷了。心想我大江大浪里都趟過來了,還能在你這小河溝兒里翻船,壓根兒沒把郭鬧當回事兒。听郭鬧這麼說話,只當人跟他似的吹呢。

「呵呵!你小子是有大的不說小的,能吹多大吹多大是不是?」

郭鬧搖搖頭道︰「你不信我也沒辦法。」

光頭看郭鬧也沒個服軟兒的意思,再不動手,就顯得心虛了,吩咐四個手下,「等什麼,往死里打,出事兒我擔著。」

說了話,當先沖了上來,他手下人就等著他這句話呢,一听招呼,提拳的提拳,拉腰帶的拉腰帶,還有個人從西服里抽出一把一尺來長的大砍刀,就準備大干一場了。

郭鬧看著這架式也知道今天不弄倒兩個是沒完沒了了,想到這兒,一拳悶在光頭的左眼上,那光頭也看見人家出拳頭了,也想著一定要躲過去,可不知咋地,就是沒躲了。眼前一黑退了五六步,差點摔地上,再起來左眼已經不給勁兒,睜不開了。心道︰「這小子還真邪性,拳頭還真硬。」就在他琢磨的時候,他兩個手下已經給郭鬧打翻在地,另一個拿著砍刀趁勢在後頭就砍,心道︰「這下非給你來個一刀兩斷不可。」哪知郭鬧回身,兩手合什,硬是把那刀夾住了。

郭鬧嘆息道︰「打個架,看你們弄得,又刀又皮帶,丟人不丟人。」

說了雙手使力奪下那小子的刀,抬腿一腳,踹他小月復上,那人就覺肚子一擰勁兒,身子就窩下去了。郭鬧討厭人動不動拿刀子,太危險,整不好會害死人。所以打別人只一下,對這小子優待,踹完小肚子,抬腳又踹臉上。不過這下他沒敢使大勁,他怕用足勁兒這小子小命不保。既便如此,那小子還是一口氣兒沒上來悶過去了。那拿皮帶的小子本來已經拉好了架式準備把皮帶當鞭子用,抽郭鬧個昏天黑地呢,可一看這情景,愣是把皮帶揚半空沒敢落下來。

這時候,就听輝煌門口,陳硯之大呼小叫地道︰「尊快走,上車上車。」

郭鬧就是一愣神,心道︰「見之改性了,這時候他不是該出來耀武揚威一番的嗎?做什麼走呢!」

抬頭往輝煌門口望去,就見陳硯之已然跑出來了,後面跟著跌跌撞撞的李紀戎,也喊︰「上車上車,尊!」

郭鬧可以不理會陳硯之大驚小怪,咋咋乎乎,但李紀戎的話他不能不信,一定是出什麼事了。也沒多想,轉身就奔李紀戎的車子,飛身跳到駕駛位。這時候李紀戎也奔過來,抬手就把鑰匙扔郭鬧了,往車里一鑽,道︰「開車,快走。」酒是醒了,舌頭卻還是僵著的。

郭鬧皺著眉道︰「見之呢。」

趕情一轉眼,那小子就又不知鑽哪兒去了。兩人回頭找,只見陳見之不知為什麼竟撿了郭鬧奪人扔了的那把大砍刀,擱手里玩兒。

李紀戎鼻子差點沒氣歪了,吼道︰「你干什麼呢!」

陳硯之這才回過神,幾步來到車邊,一躍上了車蓋,腿往下一順,急急地道︰「GO!GO!GO!」

郭鬧加油倒車,往輝煌門口一瞟但見里頭涌出來幾十號人,個個手里拿著大砍刀。

郭鬧心道︰「這還真不是鬧著玩兒的。」一踩油門,就竄出去了。

陳硯之在後頭揮舞著砍刀,耀武揚威,沖那幫人就喊︰「女乃女乃的,人多,人多頂個屁,有種兒來追老子啊。」

郭鬧從後視鏡里就看那幫人給陳硯之一激,本來都想掉頭的,又開始跟後頭追,還有人開了車攆出來。

郭鬧心道︰「給這幫人纏上可不是鬧著玩兒的。」緊踩油門,那車跟一陣風似的開出了城。

陳硯之揮著大刀還跟後頭喊,他不怕,他知道郭鬧開車的水準跟他打架的水準是並駕齊驅,不相上下,另外開得又是一跑車,後頭這伙子人就算是軍隊,也照樣干瞪眼。果真沒多大一會兒,就把人甩了。看不見人了,他就不罵了,不罵了也不消停,改唱,也不知唱得啥,可嗓子的灌。

郭鬧放緩車速,不知該往什麼地方開,前面黑漆漆地,天陰沉沉地,偶爾還打著閃,遠方傳來「轟隆隆」的雷聲。

真是天心難測,白天還風和日麗萬里無雲,沒想到晚上就起這麼大變化,一點預兆也沒有。

「一個多月沒下雨了,會不會今晚趕上?」郭鬧想著,不知為什麼竟感到很有些不安。

「你別唱了,打雷了,把刀放下,小心雷劈了你。」李紀戎悶悶地道。

老實說剛才給那一大幫黑幫追,很刺激,但危險過了,回到現實,想起自己的事兒,他心里還是不舒服。

陳硯之長這麼大事兒惹得不少,架打得卻不多,砍刀也是第一回踫上,感覺比女人還親,一听李紀戎這話,更舞起來︰「劈啊!劈呀!我就不信,一把刀能引下雷來。」

郭鬧看不過眼,道︰「行了,別咋唬了,老實兒點兒吧。」轉頭問李紀戎道︰「那群人咕計是讓咱甩了,咱回去吧。」

陳硯之一听,眼楮瞪老大︰「別啊!萬一再踫上那可不好整。」

李紀戎也道︰「見之說得對,咱還是躲躲。再往前開半個小時有我家一處別墅,去那換輛車,休息一晚,明天再回來,反正明兒星期天,你們也不用上班。」

「行行!就這麼辦!尊,咱去太子別墅!」

郭鬧只得繼續往前開。

雷聲,閃電越來越近,空氣也悶濕得厲害。

郭鬧心里那股子不安情緒越發的嚴重了。

李紀戎也在看天,嘴里咒罵︰「什麼鬼天氣。」

陳硯之也道︰「尊,你快點兒開,我不想淋雨!」

郭鬧也不想淋雨,但他更不喜歡在這電閃雷鳴中駕駛,他也想早早地到了李紀戎說的別墅,至少有個窩兒,心里不會這麼不踏實。

雷鳴聲更加急促,閃電一道接著一道,劃得天空靚亮。

情形越來越不對頭了,郭鬧急踩剎車。

眼前劃過一道閃電,耳邊傳來「轟隆」巨響,什麼跟什麼都分不清了,白了一片,又漆黑下來。身子跌蕩了一下,一切都平靜下來。

車死火了,連燈也滅了。

「怎麼了。」

「怎麼了?」

李紀戎,陳硯之異口同聲,還從沒見他們這麼心齊呢。

郭鬧吐了口氣,朋友們都安然,這讓他很欣慰,答應道︰「我哪知道,突然就死火兒了。」

陳硯之誰的女人都敢泡,但就是不敢走夜道兒,這四下里一團漆黑的,他害怕。跟後頭往前模郭鬧,手拍在郭鬧頭上道︰「快快快快開燈。」

郭鬧不喜歡人模他頭,回手推開陳硯之,就去打車。一扭車鑰匙,車立馬就著了,大燈也亮了,錢不是白花的,好車就是好車。

可這大燈一開,三人就都傻眼了,只見車前頭方寸之地全是樹,往邊兒上,還是樹,趕情郭鬧把車開林子里了。

這時就听陳硯之「啊」一聲大叫。

郭鬧,李紀戎回頭一看,更傻眼了,就見車後頭方寸之地也是樹。

百來萬的跑車開進了樹林不稀奇,稀奇的是還讓林子給包圍了。這郭鬧開車的水準還真不是一般神奇。

李紀戎瞪目結舌了半天,才轉向郭鬧,伸手拍拍他肩膀道︰「尊,我佩服你,你這車是咋開進這里來的?空降?」

郭鬧臉色也是青一陣白一陣的,他哪兒知道怎麼就開這麼個地方了,他哪兒知道這車有如此好的彈跳力,會飛進一堆樹中間。他也蒙!

三個人你瞅瞅我,我瞧瞧你,呆了十五分鐘後,李紀戎道︰「尊,你還能開出去不?能開,咱還是快些離開這兒吧。」

陳硯之也添油加醋地道︰「尊!你這手真它媽絕,我佩服你,我崇拜你,你就是我偶像,你就是我滴神,現在尊敬的偶像大人,你再發威一下,帶咱出去吧。」

郭鬧也是個痛快人,立馬答應︰「行!」頓了頓道︰「你倆幫我個小忙唄?」

陳硯之眼楮瞪得雪亮,道︰「什麼事,盡管吩咐。」

郭鬧道︰「你倆幫我把前面這些樹都砍了,我就把車給你們開出去。」

「靠!」

「草!」

郭鬧苦笑了一下,道︰「收拾收拾東西,咱步行出去吧,大道應該不遠,咱上道兒攔個車再說。」

陳硯之道︰「可能性不大,沒見咱這一路走沒遇個車嗎?」

李紀戎道︰「按說不應該啊,往常這個時間道兒上都有車的。」

陳硯之道︰「你也說往常,今兒不是要下雨嗎?」說著抬頭指天,這一抬頭,就發現天空中繁星點點,彎月如鉤,別說下雨,連塊雲彩都沒有。

陳硯之瞪了半天,感慨道︰「都說他娘的天有不測之風雲,這回真見識了,剛還陰雲密布,雷吼電掣,一眨眼就風清月明,天高氣爽了。這還真它娘的不測!」低頭看郭鬧,就見郭鬧閉著眼,皺著眉,很深沉。

「咋了尊?」

郭鬧把拾指放嘴邊兒,小聲道︰「你們听,仔細地听。」

李紀戎,陳硯之安靜下來,仔細地听,半晌道︰「貓頭鷹,青蛙,還有說不上來的動靜。怎麼這麼像人與自然里的叢林啊。」

郭鬧轉頭瞧著李紀戎道︰「咱們市郊區有野生動物保護區嗎?去你家別墅這條道有大林子嗎?」

李紀戎恍然道︰「你不說我到沒注意,哎!這條道兒我一年十幾個來回,沒林子啊,全是花田,菜園子,更別提有野生動物的林子。」

陳硯之有點蒙了,道︰「哎!你們這話什麼意思?」

李紀戎咬著牙,不知該說什麼好,他也很混亂,也不知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只知道這回真的很意外,只怕是意外中的意外。

郭鬧嘆息道︰「今晚咱還是呆在這兒,等天亮了,看清周圍形式再說。」

李紀戎道︰「我同意。」

陳硯之急道︰「什麼跟什麼就同意,這,這怎麼過夜啊?」

郭鬧不溫不火地道︰「你要走?」

「啊!」

「不送!」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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