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漆黑的人群,沒有燈火,只有連接不斷的慘叫聲,沒一個聲音的背後,都是一個生命的終結,鮮血,人群,以及逝去的生命。冷酷嗎?殘忍嗎?聲音漸漸消失,沒有了呼喊,慘叫。時間仿佛靜止了一樣,只是這寂靜讓人感到害怕。地面上還有沒有流完的血,依舊在流淌,只是死去
的人並不會感到痛苦,只是鮮血仍在繼續。夜,依舊是很黑,沒有月光,沒有星辰,有的只是紫色的閃電。一道閃電劃過,尸橫遍野的山上,
增加幾分恐怖。
山腰中的一個懸崖的陡壁中,有一個不顯眼的突起,沒有人會注意到那里。因為這個地方太過于隱蔽了,就是宗門的人也不會有人注意
到這個角落。
山腰的突起,並不特殊,沒有任何的異動,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出現一道人影,像一只大鳥一樣從山頂就那麼,平平地落在了那塊突
起之上。這是什麼功法?這絕對不是江湖上什麼輕功。因為不論在奇妙的輕功都需要借力,但這個人影卻不是如此,他不需要任何的借力,竟然
可以在空中任意的旋轉。這樣的身法,這樣的輕功,如果放在世間,絕對是驚世駭俗的。只是這可能嗎?這還是一個人可以施展的嗎?這黑影
,到底是人,還鬼怪。這種詭異的身法,人類是決然施展不出來的。但是,現在竟然有人施展出來了。
那道人影,停在那塊突起之上,慢慢地轉過身來,看著突起之中隱藏的兩人。這是一個少年和一個美麗的少女,蜷縮在一起,兩個人的
心中充滿了恐懼,不甘,憤怒「不要殺我師妹!要殺先殺我好了!」那少年突然站立起來,雖然心中也極為恐懼,但還是不要命地站在了少女的身前,將少女保護在
身後。
只是這一切有用嗎?當此高手,就是宗主恐怕也無可奈何吧,更何況只是一個少年,除非是祖師爺再世。可是,那位傳說中的祖師爺早
已經駕鶴西去了,死了有兩千多年了。
那道黑影,冷漠淡然。看了看面前的少年,忽然說道︰「你真的願意替她去死!」黑影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也是極為冷漠,仿佛極為
不相信眼前的事情。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是人。人都是自私的,誰會因為別人而舍棄自己的生。這是不可能的?在黑衣人的認知里,人的
本性就是一種惡,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在這個世上,每一個人都是自私的,絕對不自私的人是根本不存在的。
「我願意!只要你放了我師妹,要殺要剮,隨你的便!」少年意思都不含糊地說道,雖然他還在顫抖,但面容卻極為堅毅,顯然他已經
下定決心要去赴死了。
黑影皺了皺眉頭,沒有言語,仿佛在思考著什麼,眼前的一切,完全地顛覆了他的以前的觀念。這世上,竟然有人真的不怕死?
「你不怕死?」黑衣人疑惑地問道,因為他還是不相信,會有人不怕死,尤其是替別人死。面對死亡,誰也無能為力,即便是大德聖者
,恐怕也無能為力,更何況眼前的這個凡人。
「怕死!我當然怕死!」那少年說道︰「但只是懇求,閣下能夠放過我師妹!」
這是一個真實的回答,黑衣人似乎很有感觸,沉默只是無盡的沉默。
「你,叫什麼名字?」黑影過了許久,終于開口說道。
「夜書生!」少年挺起胸膛說道,他現在已經不再那麼畏懼了,既然連死都不怕,他還有什麼好怕的。
「你!很好!帶著你的是沒和我一起離開這里吧!我不是你的敵人,我和你的師父有過約定,要保護你們的。」黑影伸出手指,指了一下夜書生,然後吩咐道。
夜書生愣住了,原來這個人並不是敵人,而是來求他們的。不知為何,他的淚水忽然奔涌而出。一下子跪在黑影的身前,懇求地說道︰
「希望先生,救我師門!」
黑影,冷冷地看著他,似乎想從他的眼中看出什麼,夜書生被盯得極為不舒服,但依舊倔強地跪在地上。過了不知多久,黑影終于嘆息
地說道︰「我們夢回庵,是不問世事地!你的仇還需要你自己去報。只是你願不願意去學?」
「什麼?」夜書生疑惑地問道。
「你師父,在臨終前,告訴我,如果你願意報仇的話,就把這本法訣給你,如果你不願意的話,那就算了吧,拜在我的門下,也算沒
有如麼了你!」黑影說道。
「先生!弟子身負師門被滅的大仇,雖然仰慕先生的*,但實在不敢背叛師門,請先生將法訣給我。弟子,感激不盡。」夜書生說
道。
「好!很好!」黑影連說了兩個‘好’,便將手中的法訣給了夜書生,這本在江湖上,堪稱至寶的法訣,甚至引起滅門的法訣,就從黑
影的手中,輕輕地飄到了,夜書生的手中。
「這是你們門派的秘寶,也是你們的開山祖師留下來的法訣,修煉之後自是威力無窮。不過,此法修成之日便是你命喪黃泉之時。因為
修成*之後,你便只有一年的生命可活!你可後悔?你若後悔,此刻還來得及!」黑影說道,依然不帶有一絲的感情。
「只要能夠得報此仇,犧牲區區在下,又有何足惜?」夜書生沒有絲毫的猶豫,說道。
夜風吹過,吹在夜書生的臉上,多少年前的往事,就像昨天剛剛發生的事情一樣,多少年過去了,如今他終于練成了《天宇訣》,大仇得報在望。他想起了很多,想起了他的師妹,自己就要離去了,希望她以後能夠得到幸福,不再那麼任性。想到她,他忍不住心中又一次的嘆息。
如果說這個世界還有什麼好留戀的話,他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這個小師妹了。窗外,月光灑落一絲清輝,並沒什麼異象。一只噬魂蟲,卻慢慢地從窗戶的縫隙中,慢慢地趴入到,夜書生的屋內。
夜書生並沒有注意到這一切,或許他此刻太專注于回憶了吧,或許他正在思考報仇的事情。天色已經漸漸變深了,夜書生卻並沒有休息,席床而坐,毅然運行了他那致命的功法,對自己,也對別人的致命功法。
只是這一切,真的無法改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