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魔門」兩字,卜天志不禁打了個寒顫,魔門雖然隱秘,但作為專門販賣情報的巨鯤幫還是有所了解的,其心狠手辣自然也心知肚明。
「這魔門主要分為兩派六道,分別是,」卜天志正要將自己所知盡數道出,卻听龐斑打斷道︰「龐某就是魔門魔相宗的傳人,這魔門宗派就不用再說了,龐某想知道的是現在魔門還有哪些領頭人物,哪些高手?」
听到這里雖然早已猜到這魔師與魔門定然有很大聯系的卜天志也不禁變了顏色,隨即心中又浮起另一個疑問,但嘴上卻不敢遲疑,接著道︰「自魔門上代邪帝向雨田失蹤後,魔門再無可以一懾群魔的人物,現在魔門主要有八大高手。」
說到這里的卜天志咽了口口水,看龐斑只是閉目享受身邊侍女的服侍(——神馬時候開始的我也不知道),並沒有打斷自己的話,當下放下心來,繼續低頭說道︰「這魔門第一高手自然是威震江湖數十年的陰癸派宗主‘陰後’祝玉研。」龐斑听到這里雙眼猛地張開,旋即又輕輕閉上,低頭說話的卜天志沒有看到,但一旁一直觀察龐斑一言一行的傅君婥卻是瞧了個清楚,不禁沉思這龐斑與這祝玉研是否有什麼關系。
龐斑與祝玉研自然沒有關系,他睜眼只是因為在南面不知多遠的地方,或許是數百里,或許是數千里,有一股讓他極為熟悉的兩股氣勢突然爆發開來,他不知道這兩股氣勢都是誰,但可以肯定的是其中一股氣勢與自己的種魔訣有些相似,卻又有些不同。
听到卜天志說起陰癸派這不得不讓龐斑聯想起一個人,「血手」厲工,千百年來練成道心種魔的只有龐斑一人,而千百年來練成魔門另一項絕世神功「紫血*」的也只有這「血手」厲工!可惜這厲工是與大俠傳鷹一個時期的人物,龐斑也無法與其相識。(這厲工練的那武功啊,聯想起陰癸派練成絕世神功的都是女人,這厲工到底是西南北哪方不敗呢?)
「天志可知這‘陰後’學的是什麼武功?」龐斑輕聲問道。
「這,據說魔門兩派六道學的都是《天魔策》上的武功,這‘陰後’所用的好像是叫‘天魔*’,似乎是《天魔策》上最強的功夫。」
听到這里龐斑也只是笑笑,巨鯤幫作為一個非魔門勢力可以了解到這些已經很不錯了,至于連魔門長老都未必知曉的《道心種魔》與《紫血*》就不用提了。
「這位‘陰後’據說是魔門百年來難得一見的奇才,年紀輕輕其天魔*的造詣就達到了十七重,但在即將與慈航靜齋那時候的傳人也就是現在慈航靜齋的齋主梵清惠決戰前夕,她愛上了魔門的‘邪王’石之軒,陷入情劫,武功就此陷入瓶頸,再也無法寸進,也就輸給了梵清惠,就此魔門隱沒無蹤,而慈航靜齋也就此成為天下白道武林魁首。」
「哦?現在居然是白道武林稱雄啊,有趣有趣。」這次龐斑真的來了興趣,他還真不知道慈航靜齋在隋唐時期居然鼎盛如此,執白道武林之牛耳這是千百年不變的,但龐斑還真不知道當年武林黑白兩道誰來稱王居然是由慈航靜齋與魔門陰癸比武分出來的。
「這‘邪王’石之軒正是魔門第二高手,但其武功據說猶在祝玉研之上,但他二十年前愛上了慈航靜齋的碧秀心,兩人誕下一女,也就是現今江湖上的石青璇石大家。但不知為什麼,听說是邪王魔性爆發,殺死碧秀心,之後更是消失二十余年,再無消息。」看龐斑似乎來了興趣,當下卜天志不敢怠慢,將石之軒這個魔門明面上的第二高手情報一一說出。「但是據我們巨鯤幫所查,石之軒其實還有一個身份,他曾化名裴矩,進入大隋朝廷。」
「你說什麼!石之軒就是裴矩?你再說一遍!」卜天志嚇了一跳,原本也是在靜靜听著的傅君婥突然就大吼了起來,而且人影一閃已經來到卜天志身前,直接一雙素白小手就將卜天志這個大漢提著衣領舉了起來,表情猙獰的可怕。
「我……咳咳……我說」被提在空中的卜天志根本就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見此龐斑只是輕輕說了兩個字︰「放手。」這兩個字上已經用上了《道心種魔》的功力,傅君婥十分干脆地將手松開,匆忙落地的卜天志被原本打算上前制止的宋師道扶住,眾人一齊將目光望向傅君婥,希望她可以給出滿意的答案。
「這裴矩!就是唆使楊廣老賊三征高麗的元凶!」這幾個字,是傅君婥咬著牙說出來的,其咬牙切齒的猙獰模樣讓眾人心有戚戚焉。
「天志,繼續說,最好把石之軒的來歷與武功都說出來。」龐斑並沒有責怪傅君婥,他知道楊廣的三征高麗讓高麗人民不聊生,作為高麗人的傅君婥自然對楊廣以及作為幕後元凶的石之軒恨之入骨。
「這石之軒也是魔門數百年來的奇才,而且身為魔門花間派與補天閣兩派的傳人,而且听說他曾拜四大聖僧為師,融合佛道兩家與魔門兩派的武功自創出一套新的武功,至于這武功是什麼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他曾與寧道奇交手兩次,更曾在四大聖僧的圍攻之下全身而退。」
這段話說的傅君婥臉色不定,這四大聖僧武功不知如何,但既然可以稱為聖僧,想來絕對不會比自己低,也許比之三大宗師也只是差了一線,四人聯手居然還奈何不了這石之軒。而寧道奇更是與自己的師父傅采林並稱于世的絕世強者。想到這里,傅君婥也明白,單靠自己,恐怕難以報仇,于是心中有了決斷。
「君綽有要事在身,現在就要返回高麗面見師尊,就此告辭。」原本打算見識完龐斑與宋缺一戰後方才打算離開的傅君婥在得知了石之軒也就是裴矩的消息後打算即可回返高麗,請她的師父傅采林親自出山對付石之軒。
猜想得到傅君婥心中所思的龐斑並沒有挽留,而且他本人也很想在中原與另一位大宗師相見,所以只說了句︰「保重,君綽。」後便與傅君婥告別。此刻的龐斑,心中只想著一件事︰花間派傳人多是浪跡花叢的情場浪子,而補天閣的傳人則是獨孤一人的超卓殺手,浪子與殺手可謂兩個極端,這石之軒即使將其融合,他的心志恐怕也有所影響。
宋師道此刻的心情可謂矛盾至極,一方面他很想陪著傅君婥一起前往高麗,一方面他此次說的主要目的卻是與龐斑相處,了解其為人。這讓他很難辦,總不能才跟著龐斑沒幾天就陪著傅君婥遠走了吧。
「師道,看清自己的本心,不要讓自己的真正心意被一些無謂的東西所束縛,這只會限制了你今後的武道發展。」龐斑的聲音突然回想在宋師道的腦海,一臉驚愕地回過頭來,卻看到龐斑只是笑著,似乎剛剛那句話根本不是他說的,這與江湖上所謂的傳音入密有些相似,但宋師道知道剛剛那句話是直接在自己腦海里傳開的,這詭異至極的武功著實聞所未聞。
「魔師!師道告辭,師道一定會在三個月內返回嶺南觀看家父與您的一戰。」說完宋師道一躬身,接著緊隨傅君婥的身影而去。
看著他們離開的身影,龐斑卻開口道︰「天志,之前說到第二位,那魔門第三位又是何人呢?」
听到這里卜天志不禁眼神有些怪異,但還是開口說道︰「這魔門第三正是魔相宗的‘魔帥’趙德言,現為東突厥頡利可汗麾下國師,在大草原擁有僅次于草原‘武尊’畢玄的地位。」
听到此處龐斑身後的素素卻是「呀」的一聲小小驚呼,這魔帥趙德言也是魔相宗的,而之前龐斑也自稱為魔相宗傳人,兩人的地位豈不是重疊了?而且這‘魔師’與‘魔帥’相差仿佛,當年‘天刀’宋缺只因魔門第四高手‘天君’席應綽號同有一個‘天’字就追殺其千里,這龐斑與趙德言豈不是要生死相搏了麼?
眾人想到此處都將眼光看向龐斑,包括剛剛從屋內照顧雲玉真睡下,出來听到這一情況的衛貞貞也十分緊張龐斑的決斷。
但眾人想不到的卻是龐斑對此只是笑笑︰「原來魔相宗當代傳人在草原啊,待我與宋缺一戰後我一定會去草原見見他。」
「天志,‘天君’席應是魔門第四高手這我已經知道,說說第五位,至于後面的六七八位就不用說了。」
「是,稟告魔師大人,這第五位是魔門‘天蓮宗’的宗主,胖賈安隆,此人在巴蜀聲音做的很大,所習乃是其獨門的《天心蓮環》。更兼此人與巴蜀獨尊堡的堡主‘武林判官’解暉是結義兄弟,在巴蜀勢力非常大。」說到這里卜天志听到龐斑仰天而笑,笑聲中是那麼的狂,那麼的不可一世。
只听龐斑笑聲間歇,說道︰「好一個獨尊堡,龐某就用你們的人頭作為我挑戰‘天刀’宋缺的籌碼。」語氣之中殺機必露。試想以龐斑為人,他怎可容許有人在其面前稱尊,就算是浪翻雲,也不行!之前不對趙德言露出殺意只因對方雖自稱‘魔帥’但身為魔門中人自然無法月兌離‘魔師’掌控,但這解暉倒是好膽,而且此刻魔師宮形同虛設,龐斑不介意去其基業為自用,而且只有這樣的‘獨尊堡’也才名至實